莱斯指着那座房子说道:“这里就是贝莎的家。”
于是,二人小心翼翼地透过窗户观察房间内的景象。只见房间内,一名大约 40多岁的妇女正静静地坐在桌前。
她的手中拿着一块柔软的布,正在轻轻地擦拭着一个相框。她的动作轻柔而缓慢,眼神中充满了忧伤,泪花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仿佛积蓄了无尽的哀愁。
她就那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擦相框的动作,像是在通过这个动作来怀念着某些已经逝去的美好过往。
“贝莎姐姐,她老了好多。”莱斯在魂晶中看着贝莎那憔悴的面容,心疼地说道。
“那个相框上是你呢。”艾琳娜轻声说道。
亚卡缓缓地走到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面对这样一位看起来如此憔悴的妇女,他们实在是害怕再像之前对待斯诺顿那样使用恐吓战术,万一直接把她给吓昏过去可就不好了。
“谁啊?”妇女听到敲门声,轻轻地把相框摆放好,然后缓缓地走向门口,“这么晚了,会是谁呢?”她的声音轻柔而温和,带着一丝疑惑。
妇女慢慢地拉开门,看到门口站立的亚卡和艾琳娜。她仔细地看清二人的装扮后,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意外,而是温柔地说道:“两位小家伙是要借宿吗?”她的语气就像是对待经常过来借宿的冒险家一样,自然而然地把亚卡二人当成了过来借宿的冒险者。
她的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眼神中透着一丝关切。
“大娘,你好,我们想找你问点事情。”艾琳娜非常有礼貌地弯腰行礼说道。她的身姿优雅,动作恭敬,让人不禁心生好感。
“先进来再说吧。”妇女微笑着转身,让出位置,“是冒险家协会让你们来的吧?”她的动作轻盈,仿佛岁月并未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亚卡和艾琳娜看起来模样青涩,实在是让人很难提起防备之心。
“最近总有像你们这样的小家伙过来借宿,现在冒险家协会的生意也不景气了吗?”妇女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桌子,准备给客人倒水。她的步伐平稳,举止从容,从柜子里取出两个干净的杯子,放在桌上。
亚卡回答道:“不是的,大娘,不是因为这件事。”
“那是怎么了?”妇女疑惑地转过头看着他们。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带着询问的目光。
“莱斯,你出来说吧。”亚卡说着,解开了对莱斯的束缚。
没了亚卡的控制,早已泪流满面的少年莱斯迫不及待地冲出魂晶,他满心激动地想要抱住眼前的妇女,然而因为他是灵魂状态,直接扑了个空。
“莱斯?是你!”妇女愣愣的待在原地,看清白影的模样后,没有像斯诺顿那样表现出恐慌,反而满脸惊喜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白影,眼神中充满了激动与喜悦。
“莱斯,你终于愿意回来看姐姐了。”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重逢的喜悦与感动交织的光芒。
莱斯停在原地,他的灵魂体微微颤抖着,内心满是对眼前这个曾经无比亲近之人的思念,想要与妇女拥抱却只能徒然穿过她的身体。
“贝莎姐姐,这些年我好想你。”莱斯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中泪光闪烁。
妇女缓缓跪下,伸出手想要触摸莱斯的脸,那双手在空中停顿着,像是想要抓住什么珍贵却又遥不可及的东西。“莱斯,这些年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她的声音轻柔而慈爱,就像从前哄着小莱斯入睡时那般温柔。
贝莎看向站在门口的亚卡和艾琳娜,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你们是神明派来的使者吗?”她的声音有些怯生生的。
亚卡道:“我们只是普通的冒险者,大娘,莱斯雇佣了我们,我们是来探求一个真相的。”说到这里,亚卡稍微停顿了一下,他侧过身,把发言的机会礼貌地让给了莱斯。
莱斯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中满是不解与痛苦,梗咽着问道:“贝莎姐姐,你为什么要害我们家?”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已久的疑惑与悲伤。
“莱斯,对不起,是姐姐的错。姐姐当时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情绪失控,是姐姐对不起你。”贝莎的脸上满是愧疚与痛苦,那痛苦仿佛已经在岁月的磨砺下深深镌刻进她的每一道皱纹里。
“又是失控。”亚卡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低语道。随后他看向艾琳娜,“艾琳娜,你帮我看着点他们,我出去查点资料。”
艾琳娜点点头:“交给我吧。”
贝莎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愧疚与痛苦交织的神情,她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带着无尽的悔恨看着莱斯,用一种仿佛承载着千钧重负的声音缓缓说道:“莱斯,自从那件事之后,姐姐每天都活在深深的自责当中。
每一个夜晚,只要一闭上眼睛,我就会梦到那场可怕的大火,梦到你那惊恐万分的眼神,然后就会从噩梦中猛然惊醒,每次都是冷汗湿透了被褥。”
莱斯静静地听着,他的眼神里虽然还残留着些许疑惑,但原本心中熊熊燃烧的愤怒已经渐渐开始消散,他轻轻叹了口气,轻声说:“贝莎姐姐,我一直都以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我真的不明白你怎么会突然就情绪失控,做出那样不可饶恕的事情。”
贝莎缓缓站起身来,她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缓而沉重,就像背负着巨大的压力。
她慢慢地走到桌子旁,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拿起那个相框,然后轻轻抚摸着莱斯小时候的照片,仿佛是在从那照片上寻找曾经美好的回忆,汲取继续面对莱斯的力量。
“莱斯,在那场灾难之前,我就已经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太对劲了。
有时候会毫无征兆地突然头晕目眩,脑子里像是有另一个声音在悄悄地跟我说话。当时我以为只是自己平日里干活太累了,并没有太在意。
可是那天,那个声音突然变得无比强大,强大到我根本无法抵抗,它就那样驱使着我,让我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然后就撞倒了火石。”
莱斯皱起眉头,他的眼神里满是惊讶与怀疑:“姐姐,你是说有什么东西控制了你吗?这怎么可能呢?”
贝莎苦笑着摇了摇头,那笑容里充满了无奈与苦涩:“我知道这听起来简直荒谬至极,但这就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啊。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拼命寻找原因,也看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可是都没有找到能解释这一切的答案。”
莱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在这个魔法的世界里,想要控制一个普通人,简直不要太简单。他也不敢笃定是不是某个仇家对他们家的报复。
这时,莱斯抬起头,眼睛里带着一丝希望问道:“贝莎姐姐,那你还记得那个声音在说什么吗?或者在那个时候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贝莎闭上眼睛,她的表情显得有些痛苦,像是要把自己重新拉回到那个可怕的回忆之中。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睁开眼睛,缓缓说道:“那个声音很模糊,像是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又像是在我的心底直接响起的一样。
我只记得它一直在说‘毁灭,一切都要毁灭’,而且在那一瞬间,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中充满了一种莫名的仇恨和破坏欲,那种感觉真的很可怕。”
走出房子,亚卡从怀里掏出库克给他的日记。他站在房子外的阴影里,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翻看着日记。
“变种四:香气会放大人的情绪,放大人内心的冲动。没错,就是这个。”亚卡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