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林中走了两天,每到闲暇时分,莱尼特都会被吱吱怂恿着表演些诗歌。
最开始,青染和伊尔丽丝还会迎合着说些好话,但谁能想到最先表演的那些,已经是莱尼特比较有信心的几首作品,之后的越来越差,甚至已经有些驴唇不对马嘴。
青染和伊尔丽丝也只是礼貌性地鼓了鼓掌,然后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被迫看这些东西,灵魂都有些麻木了,可以说是折磨中的折磨。
“前面再走一个路口就是黑鱼港口了。”伊尔丽丝指着前面的路说道,“你们先过去吧,我和青染要先去拜访一下啊熟人,之后镇里见就是。”
“好的,那我们先去里。”吱吱和伊尔丽丝她们告别,走向前往港口的路,青染和伊尔丽丝则走向另一边。
青染和伊尔丽丝走了一段路,她们见着在不远处有一栋看起来很是老旧的破木头房子。
伊尔丽丝指着那个房子说道:“喏,那个就是我老师乔尼的家,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就住在这里。”
伊尔丽丝快步走上去,轻轻敲着门,向里面问道:“有人在家吗?”
“……”
屋里没有回应。
青染蹲在一旁看着屋前种植的一些小野花,主要是一些雏菊、兰花还有点郁金香和玫瑰,但都没有怎么修建和打理,叶子和花茎盘得到处都是。
这些花告诉青染,这家人很好,炎热的日子会来给它们浇浇水,下大雨会给它们盖块布,只是最近男主人不回来了,女主人看上去很伤心。
“你好?”伊尔丽丝见屋内没人回应,便试探着推开门向里面看去。
突然,一柄铁剑从门缝里刺了出来。
“吓!”伊尔丽丝大惊,她反应很快,向后侧身躲闪,那剑直奔伊尔丽丝的面门而来,伊尔丽丝情急之下用手攥住了剑刃。
“做、做什么了?!”青染察觉到动静,连忙起身朝伊尔丽丝这边跑来。
“咕……”那剑尖就停在伊尔丽丝的鼻尖前,伊尔丽丝弯着腰不好发力,两人僵持着一动不动。
“是、是我啊,伊尔丽丝啊……”伊尔丽丝解释道,但对方并没有作罢的意思。
“就是你杀了乔尼!你TMD还有脸回来!”门被打开,持剑者是一位中年红发女人,她双手握住剑柄,继续用力将剑压向伊尔丽丝。
伊尔丽丝没有要还手的意思,她被那女人压倒在地,手掌因握着剑刃而流出了血。
青染见状大喜,好,就这样!TMD直接将伊尔丽丝杀掉呀!这样,便再无人能阻止自己称霸世界啦!哈哈哈!
“当年就不该让乔尼把你接回来!你个没良心的狼!”那女人骑在伊尔丽丝的身上咒骂着她。
“咕,不是我杀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伊尔丽丝解释道,“有人杀害了乔尼,还诬陷了我!”
“TMD,我凭什么信你!你个混蛋!”
“喂,丹妮姨妈!要真是我杀的,我又为何要回来这里了,我难道不应该逃跑吗?!”
“谁知道你这个怪物脑子里在想什么,你个怪物!”
怪物?!连、连姨妈都这样说我了?!
“……”伊尔丽丝沉默了,她索性放开了握住剑刃的手,将脸侧向一旁双手摊开,摆出任人宰割的姿态,神情中满是失落。
是了,被曾经抚养她长大,又鼓励、帮助她适应人类社会的至亲之人骂作怪物,甚至刀剑相向,纵是铁石心肠又如何受得了了。
伊尔丽丝的眼角悄悄划过了一滴眼泪,青染在一旁注意到了,这一滴如同巨石压在了青染的心中,刚才见到伊尔丽丝遇险的喜悦荡然无存,这感觉很奇怪,明明自己是那么希望伊尔丽丝消失,但她的伤心自己又为何如此在意……
“你这畜生……畜生!我宰了你啊!”丹妮双手握住剑柄,咬紧牙关全力向伊尔丽丝的胸口刺去。
啪!
一条纤细的血藤穿透了剑身,“TMD血流转动!2品脱力量!超温柔血藤呀!”
是青染,她放去血藤将剑身固定,随后用力一抽便将长剑甩到一旁,“不要想死得这么蠢啊!臭杂鱼伊尔丽丝!若要死去,也该被本大人手刃才是!你这垃圾、白痴!”
“呱——吸、吸血鬼?!伊尔丽丝你果然……”丹妮惊讶地看着青染,又看向伊尔丽丝。
“你听我解释……”伊尔丽丝用手撑起上半身,慌忙地想要解释。
“果然像老乔尼……”丹妮摇了摇头,叹口气说道。
“欸?!”伊尔丽丝和青染不约而同地惊叹。
丹妮走向青染,青染戒备地向后退了两步。
“你、你做什么?”青染警惕地问道。
“你叫什么,小吸血鬼?”丹妮问道,她边用手整理着自己因打斗而凌乱的头发,边向青染靠近。
“青……青染。”青染回答道。
“哦,是小青染啊。”丹妮一把抓住青染的脸蛋,左右欣赏。
青染想要还手,她刚抬起手掌,丹妮便从口袋里掏出些银粉抹在了青染的额头。
“呱——好烫、好烫啊!”青染痛苦地叫着,那受过祝福的银粉在青染的头皮上快速发烫冒烟,刹时间青染的整个额头就都红透了,这种刺痛感瞬间席卷全身,她无助地挥舞着双手。
“丹妮姨妈,别……别这样……”伊尔丽丝想要向前阻拦,但丹妮只是回身一推,便将青染扔进了伊尔丽丝的怀抱。
“哼,你和那死鬼果然都一个品味!”丹妮叉着手,没好气地抱怨道。
“欸?你是说我师傅乔尼?”伊尔丽丝用袖子将青染额头的银粉擦掉,青染已经仰面朝天几乎失去了意识。
“咕……好烫……呜呜……”
她为了让青染好受些,又将刚才被划破的手掌放在青染的面前,青染虽然脑子不清醒了,但她的本能仍对血液充满渴望,她机械的用舌头舔舐着伊尔丽丝受伤的手掌。
“对,你师傅乔尼,这事儿之前没和你说过,实际上在和我结婚之前,那老东西有另一段爱情。”
“不会是……”
“呵,就是你想的那样,他和一只母吸血鬼谈过一段时间的恋情,对方比他大了200岁,TMD超级姐弟恋……”
丹妮撇着嘴继续说道:“不过后来猎人工会发现了,他也就被迫和那臭女人断了,我也才能得手搞定他,但是,其实之后他也一直和那臭吸血鬼不清不楚、藕断丝连,被我抓到过很多次,只是那时候你还小,不懂事儿,他也不让我和你说。”
“这样啊……”伊尔丽丝看了看怀里的青染,有看了看丹妮姨妈。
“那个母吸血鬼和她差不多,和小青染,也是白毛红眼……你们都好这口儿?”
“哈哈……哈,也许吧……”伊尔丽丝不好意思地回应道,见气氛缓和了些,伊尔丽丝试探性地解释道,“那个,乔尼真不是我杀的,是有人陷害我。”
丹妮摆了摆手,“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你有你的说法,工会有工会的说法,反正你们谁都有一套自己的说辞,但乔尼死了就是死了,没人愿意站出来负责不是?唉,可怜的乔尼……”
“我会查到凶手是谁的,肯定!”伊尔丽丝微皱褶眉头,她信誓旦旦地说道。
“哈,都这么说,每个人都这么说!但然后呢,就是了无音讯,留我个老女人一个人在这忍受孤独!我看你们都还不如那个母吸血鬼仁义!”
“那家伙?”
“她来过,还留了样东西给我,这里不方便,我们进屋说吧。”丹妮将门打开,让伊尔丽丝拖着青染进到了小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