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找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
伊尔丽丝抚摸着青染的脑袋，问向穆莉尔。
“好吧，我想也差不多时候了。”穆莉尔叹了口气，她一脸愁容地看向不远处的客房，“出来吧，小斐林……”
“好……好的……”
就像初春刚刚解冻的溪水，那柔弱而细小的声音从门缝里偷偷溜出来，若不特殊注意便无法察觉，随后一双纤细而白嫩的手摆着门框，一张可爱的小脸谨慎地探出来。
“这是斐林，是一个可怜的孩子。”穆莉尔喝着茶说道，她唤那孩子来到自己的身旁坐下。
那孩子穿着黑白配色的女仆装，即使是最小号的在他的身上也显得稍大了些。
他很拘谨地坐着，一言不发，双腿并拢，手紧握着拳头放在大腿上，胳膊绷得很直，头低沉着，眼神不止该放在那里比较好，他时不时会偷瞄一下伊尔丽丝她们。
“这些仆人……”穆莉尔简单地环视了下四周，“都是各地弃养的孩子，我看他们可怜就都领养回家了。”
“那，那你可真是心地善良……”青染说道，因为之前穆莉尔让她难堪了，她对穆莉尔并没有什么好的印象，她的话里多少带有些挖苦的意味。
“不，坦白地说，我也并非没有好处，他们也是我稳定的血液来源，吸血鬼不能没有人类，就像鱼不能没有水，对吧，青染小姐？”穆莉尔的话也没有什么好气儿。
“哼！臭杂鱼伊尔丽丝的血，可比这些来路不明名家伙的血好喝多了！”青染赌气地说道，也不知道她到底在争强好胜些什么。
“是的，他们身体里的魔法力量很贫瘠，我也只是拿来当便宜口粮，真要是品鉴的话，我一般是喝学院里那些魔导师的血。”
“魔导师？那些家伙会让你喝？”伊尔丽丝问道。
“当然，我们有利益交换，我给他们提供禁忌魔法的资料，他们给我血喝。”
“禁忌魔法？那种东西王国会让他们搞？”
“当然不让，不过为了有更突出的学术理论，获得更多的声望和更高的地位，他们很愿意铤而走险。”
“可随便搞禁忌魔法不会造成混乱么？”
“我又不是什么都给，我交给他们的禁忌魔法都是魔物才能使用的，而且触发条件苛刻，说到底，给什么东西，给多少，这交易的主动权可完全在我。”
穆莉尔摸了摸坐在一旁的斐林的后背，继续说道：“再说了，这个王国乱了我只要换个地方住就好了，他们的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那不是他们自找的么？”
“二姨妈，如果不是看在你请我们吃住的份儿上，我早就把你杀掉了，我好歹也是王国的魔物猎人，可不会把你这种危险人物留下来。”
穆莉尔敞开胸膛自信的说道：“在职责和享乐面前，你会选什么我太清楚了，你也许会杀我，但绝不会因为这个。”
伊尔丽丝向后仰去，她露出被看穿的苦笑：“呵，二姨妈你看人真准。”
“因为你师傅乔尼也是这副样子！”
“咕……”
“Nya~哈哈哈哈！杂鱼伊尔丽丝，杂鱼，杂鱼！”面对语塞的伊尔丽丝，青染及时地送来了嘲讽。
“对了青染，你和那本《欢愉魔典》相处得怎么样？那怪书平时都紧闭着不让我看，那天却突然吵着，要我把它交给你。”
“啊！那个可恶的怪书！所以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它邪门得很！”
穆莉尔无奈地摇摇头，“它从来不给我看，我也不太清楚，所以你一般都把它放哪儿？”
青染苦着脸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儿，它现在在这儿。”
“我的天啊……”穆莉尔惊讶地捂住嘴巴，“青染，我无疑冒犯你的爱好，但你也不能把什么都往身体里塞……”
“哈？”青染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这难道是她想这样的？
“好了，让我们说回这孩子吧……”穆莉尔将斐林搂在怀里，斐林表现得有些惊慌，“如我之前所说，这孩子也是被遗弃的，只不过他有些特殊。”
“怎么？”伊尔丽丝问道。
“青染，我们吸血鬼的鼻子一向都很灵得对吧，你来闻闻看，他到底是男生还是女生。”
“嗯……”青染闭上眼，将鼻子翘起来，仔细地在空气中嗅了两下，随后便肯定地给出了答案，“虽然他穿着女仆装，但他是男生。”
“哼……这样啊……来，斐林站起来。”
“好、好的，主人……”
穆莉尔命令斐林站起来，而这小家伙也十分乖巧地照做。
只见穆莉尔趁斐林没有反应过来，她用手抓住斐林短裙的裙边，向下用力一拽，女仆短裙连带里面的裤袜和内衣，尽数被穆莉尔扒了下来，瞬间，斐林的下半身光溜溜的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哇哦！”青染惊呼道。
“呀！您，您做什么啊，主人……”斐林害羞地想要去挡住自己暴露的的下半身，但他的手被穆莉尔拉住了。
“看吧，青染，说说看你看到了什么？”
“是峡谷。”青染即答道。
“没错，但就算是现在，你闻到的味道还是让你认为他是个男的对吧？”
青染点了点头。
“呜呜，我，我可以把裤子穿上了吗？”斐林哭唧唧地说着，他很不自在地站着，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能尴尬地抠着衣领处的领结。
“哈，是小〇鸡！”伊尔丽丝大笑着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她指着斐林的下边大声地说着。
“喂，伊尔丽丝，你是不是该去配副眼镜了？”青染抬头问向身后的伊尔丽丝，“斐林明明是女生啊，虽然闻起来确实是男孩子的味道。”
“不，伊尔丽丝说的没错，你最开始认为他是女生对吧，伊尔丽丝。”
“嗯，没错，因为他穿着女仆装嘛，而且看上去扭扭捏捏的。”伊尔丽丝点了点头，她最开始是认为斐林是女孩子，她又不是吸血鬼，也不是真的狼，没有这么灵的鼻子。
“呜……”被吐槽为扭扭捏捏，斐林有些失落，他用牙齿咬着一边地嘴唇，眼角挂着一小滴泪水。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穆莉尔说道，尽管她已经展示完斐林的奇特之处了，但她并没有给斐林把裤子穿回去的意思，反而用手不停揉捏着斐林的屁股。
那感觉就像是两个刚刚发酵到一半，尚未成熟带点生涩感的面团。
既然主人没有让斐林提起裤子的命令，斐林也不敢做些什么，他只是一言不发地默默忍受着。
“这是一种先天性的模因症状，他的性别一直处于不确定的状态，而且当你去确定他的性别时，总会呈现出你所认为的那个性别相反的一边。”
“也就是说，我们通过味道认为他是男孩子，所以我们看到的就是女孩子的他，而伊尔丽丝通过视觉认为他是女孩子，所以看到的就是男孩子的他？”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那个……我的裤子……”斐林小声地说着，但无人在意他说了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下半身——两种可能的下半身。
“所以，你是想让我们去‘治疗’这个男……还是女孩的问题？”伊尔丽丝问道，“我们可不懂这些……”
“我当然知道，我是希望你们能带他前往星辰山地中心的那个隐蔽沼泽，那里有个蛞蝓先知应该知道该怎么办。”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青染问道。
穆莉尔伸出自己的手掌，上面还裹着绷带，“你看，我并不擅长战斗，去那里的路途会很危险，就算我勉强能到那里，我也无法保证能有余力保护斐林。”
“哈哈，杂鱼！杂鱼吸血鬼！真是垃圾！哈哈哈！”青染指着穆莉尔大声嘲讽道，她早就看穆莉尔不顺眼了，终于被她逮到机会了。
穆莉尔没有事态，她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金币，用拇指弹向伊尔丽丝，“帮我给她一巴掌。”
啪！
“呱——”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回荡在洋馆之后，气氛瞬间的安静了下来。
“好可怕……”斐林被吓得浑身发抖，尤其是那条白白肉肉、露在外面的大腿抖得最为厉害。
“呜……”青染捂着红肿的嘴巴，泪眼汪汪的看着伊尔丽丝，“你怎么能这样出卖我……”
伊尔丽丝拿着那枚金币，晃过青染的眼前，“这不是赚到了么，之后请你吃饭就是了……也不差这么一下对吧？”
“呜呜呜……臭杂鱼穆莉尔，垃圾，只会用钱收买别人的臭bz！”
“喏~”穆莉尔又朝伊尔丽丝扔了一枚金币。
啪！（一巴掌）
“杂鱼穆莉尔……”
又一枚。
啪！（一巴掌）
“杂鱼……”
“喂，你们拿我在这里刷钱呢，是不是？！”
“咕，被发现了，臭杂鱼穆莉尔……”
啪！（一巴掌）
“喂，我还没给钱……”
没等穆莉尔给钱，伊尔丽丝早就将双手朝上待好，等待着穆莉尔的金币，她们甚至已经学会强买强卖了。
“好啦，你们闹够了没有？”
“当然……”青染两边的脸蛋都被打红了，但是她们收获了满满一袋子的金币。
“那让我们谈谈报酬吧。”伊尔丽丝说道。
穆莉尔指着伊尔丽丝手里的那一袋子金币说道：“这就是你们的前期报酬，其实青染不挨巴掌我也会给你们，但看在你们这么乐在其中，我就没好意思阻止。”
“哦……该死……”青染顶着那肿大了一圈的脸，皱着眉头含糊地骂道。
“另外，你们和我来吧。”穆莉尔说着，她站起身朝她们两人挥了挥手，示意让她们跟过来，便带着斐林在前面走着。
伊尔丽丝和青染对视了一下，她们便也跟了上去。
穆莉尔停在了一间仓库的门前，随后让贴身侍卫将那门推开。
顿时，一道金光从那屋中闪出，照得青染几乎快要睁不开眼睛了，她很清楚那是什么的光泽，那是金子！满满一屋的金子！
青染和伊尔丽丝朝里面望去，门是开在半空中的，屋子向下很深才到底，里面堆满了金币。
“只要你们能把事儿办好，这些都是你们的……”
为了一个小孩子，她会愿意出这么多的钱？就算这家伙财产丰厚，也不会这样开价……伊尔丽丝暗中觉得这事儿有些反常，她看向一旁青染，想和拥有惊世智慧的青染私底下商量一下。
可谁能想到，那青染见钱眼开，她的双眼直勾勾的看向那满屋的金币，嘴巴大张流出沾满肮脏欲望的口水。
就像秃鹫发现了将死的水牛，青染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拥抱这些财富。
“这些都给我们会不会……”
伊尔丽丝还没把话说完，一旁的青染便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一头扎紧了金币的海洋。
Bang！
一声巨响从屋内传来，青染并没有像她自己想象的那样遨游在金币的海洋之中，她摔在了金币堆的最上层，四肢折向可怕的方向，牙甩掉了几颗，脸也被磕得更肿了。
“啊，啊……好疼，金币堆是固体，不是液体，那些动画都是骗人的，根本不能遨游！呜……”
伊尔丽丝和穆莉尔同时向下看向青染，她狼狈的样子让两人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在良久的沉默后，穆莉尔先是叹了口气，随后说道：“我觉得，你们最好在我改变主意之前就出发。”
伊尔丽丝点了点头，随后便一跃跳进屋里，试着将青染抬出来。
“啊啊啊，好疼，不要碰我的腿，它不该朝向那个方向的！啊啊啊——”
“那个……”斐林这时小声地朝穆莉尔问道，“主人大人，我现在可以穿回裙子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