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是。”
“可，要是‘不’呢？”
“那就不。”
“为什么不？”
“不知道。”
迷离而荒诞的对话在青染和伊尔丽丝两人之间展开，就像“叮咚”的小溪不合时宜地流淌过一片温润和睦的草地。
在空地，她们生了篝火，安顿了马匹，今晚她们为小斐林特地支了个帐篷来过夜，她们让斐林先去休息了，而她们则坐在这里烤火，聊聊天。
青染望向天空，她已经习惯了那个月亮的脸，甚至觉得有些亲切，她和伊尔丽丝喝了酒——很多、太多的酒，她和伊尔丽丝都有些迷迷糊糊。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们会有如此荒诞而意识流的对话了。
“你知道么，有人说每当有人死去，就会带走一组天空的风景。”
“此乃谎言，人什么都带不走，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我死过一次的。”
“是么……”伊尔丽丝喝了口酒，随后继续说道，“可这不是谎言，这是幻像。”
“又有什么区别？”
“只有被人们相信的话才有资格成为谎言，换言之你此刻深信不疑的才是谎言；可这话呢，除非是疯子，否则绝不可能有人信他。”
“嗯，所以没人信，人们却又乐此不疲谈论的，就是幻象？”
“我不知道。”伊尔丽丝摇了摇头，她将脸埋在膝盖里，“马车太慢了，太慢了……我们要再走上一天才能到城里，现在我们只能一直忍受那些颠簸的石子路，忍受马粪的呛人味道，忍受荒废光阴的折磨……”
青染靠近伊尔丽丝坐下，她拍了拍伊尔丽丝的肩膀，“耐心下来吧，人这一辈子总是在等，在等着那些也许永远不回来的东西，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有办法。”
“嗯？”
还未等青染反应过来，伊尔丽丝便借着酒劲儿，快速回身将青染按倒在地，压在身下，她用手摁住青染的手腕，青染的手臂上还过着夹板和绷带，她疼地皱起眉毛，咬紧嘴唇。
“你干什么，杂鱼……很疼的啊！”
“嘘，别让斐林听到。“
“喂……你……死杂鱼……”
青染眼神飘忽，她压低了嗓音，后面想说的话没有说出来。
“难得的时机，让我们打发一下时间吧……”
“咕……”
伊尔丽丝将一只腿屈膝顶着，挤进青染紧紧夹着的腿缝，将青染的两腿分开，她的腿略过青染白皙大腿的内侧，感觉就像牛奶般丝滑，又如棉花般柔软，伊尔丽丝将腿向里推着，直到腿缝的尽头。
“咕……杂鱼……”青染身体微微地颤抖，双手握拳。
青染偷偷瞟向斐林的帐篷，她怕被斐林发现，帐篷里点着台灯，从印在帐篷上的影子来看，斐林应该是在读故事书的。
“别让斐林发现了……”
“你不说话他就发现不了……”
“我……咕……你的腿别乱动……”青染又是一阵轻微地颤抖，她的头微微后仰，胸口向上抬去，腿下意识地合拢，将伊尔丽丝的腿夹在中间。
“如果死的时候真能带走天空，那我希望我的那片有道彩虹……”
“咕，为什么这时候说这个？”
“不知道，但你呢？你希望怎样……”
青染看向那夜空中稀疏的星星，那朦胧的星河和云雾，还有那颗十分识趣，将脸背到一旁吹口哨的月亮。
“我只希望……咕……我的那片天空没有怪脸……”
“那就死在白天。”
“咕……我尽量，啊——”青染在一声带有颤抖地轻哼后，浑身瘫软，额头出满汗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口起伏着，衣服被汗水浸湿黏在皮肤上——青染的“彩虹”来了。
“啊——明天又要腰疼一整天了，都怪你，臭杂鱼，都怪你……”
“嘻，我只是喜欢欣赏你这副样子而已，你的脸都红头了哦~表情很可爱呢，青染。”
“你……咕……”
“话语都是谎言，行动才是真实；我的爱有确切地传达到吗——在这沉默地行动里？”
“花言巧语，我可是男的，最起码，最起码心里是！我，我才不会信你这种渣男，不对渣女！的鬼话！可恶……”青染皱着眉头，眼光躲闪却又正义凛然地同伊尔丽丝说着，“我，我早晚会杀掉你的，我可是注定要成为伟大吸血鬼的人！”
“嗯嗯，我知道的，记得在彩虹下杀掉我哦，我喜欢彩虹。”
“切……我才不管呢……”
“啊……怎么这样……”
伊尔丽丝有些失望，青染从地上爬起来，她整理了下衣服又将胳膊上乱掉的夹板归位。
“好了，我要回帐篷里喝点水了，你要继续在外面待会儿就待着吧。”
“不喝点血吗，都被我戏弄这么半天了……”伊尔丽丝指着自己的手掌问道。
“哈？我可不是为了这点报酬才甘愿被你戏弄得！我会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喝干你这个臭杂鱼的！哼！”青染气呼呼地转过身，本来很帅气也很果断，但当她走起路来却又变得搞笑了，她捂着腰一挪、一挪地慢悠悠靠近帐篷。
“嗯？青染大人啊，您的手好点了吗？”斐林手捧着书躺在伊尔丽丝的那个毯子上，她看见青染进来便同她问好道。
“嗯，好是好了点，不过看来就算是吸血鬼也要恢复一段时间呢……”
青染取了杯水，抱在手里喝着。
“是的，穆莉尔大人上次小脚趾磕到柜子角也叫嚷了好几天呢……对了，青染大人您要喝一些我的血吗？”
“啊？你们今天这都是怎么了，都想让我喝血啊……不不，我才不会去喝一个臭小鬼的血。”
“我，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男是女，也不算小鬼啦，不过您大概也不太懂这种夹在中间的感觉，毕竟……”
“我懂，我太懂了，无论是夹在中间，还是‘夹’在中间，我都懂！”青染的眼里冒出愤恨地火焰，她攥紧了拳头在空中挥舞，全然不顾胳膊的伤。
是的，没人、比她、更懂、性别转化！
“欸？您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虽然这样说有点冒昧，但难道您觉得自己是个男人吗？”
“不是觉得，我就是，就是男的。”青染像个男人一样，两腿大敞着坐在斐林的面前，这让斐林看得有点脸红。
“不，怎么看，您都是……”
“这不重要，外表不重要……哎呀，这我不好和你解释，但你只需要知道我是男的就行。”
“这是什么吸血鬼魔法吗？”
“是天神的魔法。”
“欸？那您是怎么克服这种‘心理’问题的？”
“答案是从不克服，只要不去想就没有问题……”
“啊？我不明白……”
青染爬到斐林的面前，青染离斐林很近，太近了，青染那白皙可爱的脸蛋让斐林看的心跳加速。
“您，您这是……”
青染隔着衣服精准地弹了下斐林的车灯，“用这个去思考。”
“我的……胸？”
“是你的心！傻孩子，你的心！这是一个要用心去思考的问题！”
就像花妖a教给自己的那样，青染也在试图教导这个小斐林，不过她是不能将这孩子的心脏掏出来就是了……
“可，我还是不明白……”
青染叹了口气，“唉，话语何其的无力——没关系，可能你遇到那个蛞蝓先知后，就什么都知道了吧……”
“噫……这感觉很让人害怕……”
青染拍了拍斐林的肩膀，而此时伊尔丽丝也走进了帐篷。
“斐林在做什么？”伊尔丽丝喝着酒问道。
青染拿起斐林手旁的故事书，“再看可爱的小故事~”
“这、这不是可爱的故事，这很深奥，它探讨了生命、探讨了爱……总之……”
“不不不，这就是可爱到乳臭未干的小、故、事。”青染将书随手扔到身后，然后伙同伊尔丽丝，她们一左一右坐到了斐林的身旁。
“嘻，斐林，这故事可不够劲呀，让姐姐们给你讲一下我们经历的事情好了……”
“花妖的故事还是牧鼠的故事呢？”
“欸？！”
“哈哈，不管哪个都好，放心~保证有趣！我们会将这些故事印刻在你的灵魂深处，这些故事会萦绕在你的余生之中，会浮现于你的所有噩梦里，嘻嘻嘻！”
“呱，不要啊……”斐林皱着眉头，在两个姐姐的中间瑟瑟发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