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夫伦导师!大事不好了!”米拉踉跄地跑来同拉夫伦汇报道,“不、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此刻拉夫伦正专注于用白染的血液混合宇宙粘液来做量产实验,“不要着急,慢慢说。”
“之前在牢房中的那盏幽灵吊灯不见了!”米拉说道。
“无所谓,那东西就算偷走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只是用来研究灵异力量的教学工具罢了。”拉夫伦表现得很淡定。
“不不不、偷盗者还在墙上留下了这种标志……呃,我画了下来,您看一下!”
“你是傻子嘛?老子是瞎子,根本看不见!”
“啊!我忘记了!因为您平时的举动完全不像个瞎子,我已经把这件事儿给忽略了!”
“说过我听就好!描述一下!”
“好、好的!”米拉颠来倒去看了那图案几遍后,用很是生硬的描述说出了那图案的样子,“大致就是……呃,一个抽象的蝙蝠形状,上面还有一个……类似于大便一样的形状?整体是红色的,旁边还有一圈看上去圆圆的符号,是某种语言?呜……总之就这些,您有什么头绪嘛?”
“是吸血鬼王庭……那个大便形状是个王冠。”
“哦!原来如此!”米拉恍然大悟,“可,它们要那个闹鬼台灯做什么啊?”
拉夫伦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那是一群崇拜吸血鬼,将吸血鬼封为贵族和高等人类的一群人,据说这个组织的上面就是一群高智商的吸血鬼,这次行动想必它们也蓄谋已久,它们肯定没有什么好心思,估计很快王国内就会有它们的动向了……”
“那、那我们怎么办啊?”
“隐瞒一下幽灵台灯丢失的消息,假装无事发生。”
“这样真的好吗?”
“能来到学院里偷这么大一个东西,还能不动声色,这可不是内应这么简单的事,这种事情不知道要牵扯进什么人来,等到事情的主谋浮出水面来,再做反应也不迟。”
“好、好吧……”
“所谓公关,就是要能瞒则瞒嘛,实在瞒不住了再想对策就好,当然,我说得是异世界。”
“拉夫伦导师,你是在和我说话嘛?”
“不然呢,这里除了你还能有谁?”
“好吧……”米拉疑惑的点了点头。
“比起这个,米拉,你去给我再取一些白染的血来。”
“嗯……”
米拉提着工具箱来到职工大楼的最上层,白染现在住在学院视线最好的阁楼内,这里一整层都供她使用。
“唉,没想到以前就是给白染采血,现在换了个工作还是给白染采血……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有学费就好,我也挺喜欢白染的呢~”
米拉哼着小曲上到阁楼,此刻白染正坐在自己的单人沙发上安静的阅读书籍,她佩戴着一副精致的金边眼镜,一旁的胡桃木小桌上还配有一杯红酒。
“白染,我来给你采血了。”
“米拉?”白染将眼镜压低一些,从上面的缝隙中看向米拉,白染的视力没有任何的问题,她只是觉得这样很斯文,那副眼镜也不过是平光镜而已,“你来了?来,我这里搞来了上好的红酒,来,和我坐下一起喝上一点。”
“不,白染,我是来取血样的。”米拉婉拒了,她觉得白染自从和拉夫伦合作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有点怪怪的,怎么说呢,有些装腔作势,就像那些自诩甚高的贵族一样,米拉对这样的白染有些隔阂,但她只觉得白染是有些不适应这种生活,也许过几天就会好了的。
米拉将工作箱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打开箱子拿出里面的针头,反复消毒了几遍,白染依旧端着书,没有要配合的样子,只是时不时用余光瞥上几眼。
“来吧,白染,很快的几下就好。”米拉举着针头说道。
但白染就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专心看着书。
“白染?”米拉又重复了一遍,她不知道白染这是怎么了,是有些不高兴吗?毕竟好不容易从牢房里出来了,却又要被抽血……
“咳咳。”白染只是轻咳了两声,随后她不紧不慢的将眼镜站下来,用一旁的丝巾擦拭了几下后架在自己的衣领处,她将书本也合上,随手递给米拉。
米拉不明白,她只是用手接过了那书,双手接的,而且位置要比白染的手低了一些,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是觉得气氛到了,也应该这样,现在在白染的身边甚至比在那名神秘的学院大导师拉夫伦身边还要拘谨,她讨厌这种感觉,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按理来说,以你这种级别,是无权采样我的血的。”白染意味深长的说道,随后她才看向米拉,那眼神深邃而不可一世,她凝视着米拉,接着便是漫长的沉默,那沉默太久,让时间在彼此之间冲刷出一条沟壑——她们两人渐行渐远了。
“你在说什么?”迟疑良久,米拉才脱口说道。
“你踩着我的影子了。”白染指了指地上,米拉踩着她的影子,她现在是贵族,理论上来说米拉是不能踩她的影子的,但这也只是纸面上的规矩,没想到白染竟然真的会较真。
“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米拉只觉得白染是有些不舒服的,她的状态差或者是过度紧张,才让她说了些胡话,不管怎样,她们可是好朋友,在最苦的日子里,是米拉带着白染熬过来的。
“我好极了,你知道的,阶级是人的第一属性,我与之前不同了,现在的我,是贵族,是有头有脸的人。”白染掏出锉刀一边修理指尖一边说着,“而你,佃农出身,我当你是朋友,可……不,正因如此,我希望你离我也远一点,这样对我们都好,平民小姐。”
“你、你果然不正常了,是这个阁楼害得你吗?还是抽血太多了?”米拉摇摇头,她宁可相信是实验的副作用也不愿相信是白染变了,她被荣誉和地位冲昏了头脑。
毕竟白染也是青染,她只是做了任何一个青染都会做的事情——见利忘义,得意忘形。
米拉很是伤心,她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阁楼,偷偷用手肘擦着眼泪。
“欸,你忘记把工作箱拿走了,这个东西挡住我喝红酒了!”白染说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米拉一边哭着一边跑出了教学楼,而在门外等着她的,是已经被太阳晒到冒烟的青染。
“哟,你怎么了这是?”
“没、没什么……”米拉慌张地掩饰道。
“那家伙见利忘义了,对吧?”青染很是自然的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在临出发前还要回来一趟的原因,不打紧,我陪你上去,没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
“她……她只是有些昏头,我相信她会醒悟过来的。”
“不,她只是找到了自己的屁股,但可惜屁股现在沙发里了,我去帮她撬出来。”
说罢,青染一脸期待,撸起袖子兴致勃勃的冲上楼去,不一会儿,楼上就传来了几声惨叫。
米拉闻声很是担心白染,怕青染对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她赶忙跑上去查看,但等她上到楼上时,青染已经完事儿了,她拍拍手上的尘土,站在大门口等待着米拉上来。
米拉没有理会青染,而是越过她直接闯进了白染的房间,只见白染此刻正躺在地上,屁股翘的很高,被打得也很红,上面还有几根大针头。
“白染……”
“呜呜呜,米拉……我错了……我被名利冲昏了头,我该死……呜呜呜,米拉,我怎么能这样对你呢……”
“白染,你、你能冷静下来就好……”米拉将白染抱在怀里。
“啊!”白染喊道。
“怎么?”
“疼。”
“哪里?”
“屁股疼。”
“哈哈……”青染笑着走进来,看向白染说道,“你现在可不只是个屁股,你还是有个脖子,屁股不能解决你的问题,就要用脖子来解决了,我是过来人,这是我给你的警告。”
“咕……知、知道了……”
青染看着白染这副可怜的样子,才满意的点点头走掉。
“没事了,白染,没事了……”米拉小心翼翼的将白染屁股上的针头拔掉,将白染扶到一旁,米拉坐在床边,让白染趴在自己的身上。
“好点了么?”米拉问道。
“嗯……”白染点了点头,接着她指着一旁的胡桃木桌子,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怎么了?”
“把我的红酒……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