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维多尔·希莱瑟缇悄**地从桌子上端起托盘,手指搓捻着,“Mi-care。”他说道。
于是点点星光点缀在上面,真正的星光,他很满意,里面放着的是希维娅最喜欢的烤芝士蛋糕和红茶,而这些小法术则是夫妻间的一点情趣。他回过身,看了眼正慵懒的靠在软垫子上的自己的妻子,一时间有些呆愣。
即便他们一起旅行了很长时间,相处的日子比任何一个文明都要长,在他看见希维亚身躯的曲线,精致的侧脸,长垂在身后的白色发丝(当然,若是编成辫子垂在面前也很有韵味)时,他仍然觉得百看不厌。
光源是穹顶上的一盏夜灯,洒下柔和的光线,为发丝镀上一层金色。他觉得自己还是处在热恋期中,可以每天都为她施展一遍扭曲星辰的法术,只要她想;或是在一等星的喧嚣光芒下,跳一场舞,只要她想。
希维娅·希莱瑟缇也是这样。
希维娅面前是一整片夜空,它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面前,仿佛在佐迪亚克。不同的是,佐迪亚克那里的星空总让人感觉被什么东西遮蔽住了,不是它本来的样貌。
而这里,星星的排序按照它们自己的规律进行,那些能勾起生灵们美好幻想的东西,铸造了流传于口齿间的传说,也成为了古代魔法与术式的起源之一。
多么伟大的作品,自然的伟力永远不是它所创造出来的生灵所能比得上的,这也是她作为诺恩始终痴迷于它的原因,现在又多了个迷恋的人,尽管她从不承认,即便她说出过那三个字不知道多少回。
与星空一同闪耀的还有观星台自带的星图,它是可人工控制的,只需要卸下利兹利姆的长钉——对有这个东西的生灵而言,而后星图就会自动的链接他们的本框构型,他们想什么,星图上就会出现什么。
此刻星图开始变化,金黄色的光点汇聚在一起,逐渐组成一个长颈而身躯细长的生物,它在天幕上懒洋洋地拍着鳍状的六条肢体,像是在水中畅游。
“济慈有那么好看吗?不如,多看看我?”卡维多尔走到她身边,放下托盘,讨好地凑到希维娅身边,半个身子都倚到希维娅身上。
“要是你的脑袋里面没在想它的话,它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希维娅说,手指掂起一块蛋糕喂入口中。
她朝卡维多尔勾了勾手,对方讨好地凑过来,她于是吻上去,用舌头把软滑与香甜送入对方的口中。他们手指交错,身体慢慢贴合在一起,呼吸的节奏慢慢同频,在星光下几乎分不清彼此的影子。
卡维多尔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什么填满了一样,酥酥麻麻的蔓延到全身。希维娅身体有些发软,在分离的一瞬间,她扑倒在卡维多尔怀里面,唇齿间泄露出微微喘息。
观星台里的日子过得很慢,自从解决了势阱的问题之后他们就搬到这里,每天看着星空运行,在纸卷上写下灵光一闪的诗与歌,或是复原那些卡维多尔记忆里的东西,当然也会做一些爱做的事情。
用卡维多尔自己的话来说,这是他作为丈夫,对希维娅的补偿,这同时也是他们对朋友们的借口。要想从持续五年的庆功宴上逃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好在他可以拿周期做文章,即便是顽固如祖龙古尔拉罗戈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本分地放他们离开。
到了这里,他们也还是花了一些功夫进行改造,希维娅对这些事情特别上心,按她的话来讲,她是“享受这个过程”,因此不打算使用魔法,卡维多尔则事事都顺着她的意思来,于是他们把观星台重新布置了一番。
楼下的空间摆放那些不断发响的仪器和各种有趣的东西,楼上被做成一个半开的穹顶,也就是他们现在所待的地方。
这里的地板都是骨玉木头,铺了一层毯子,光脚踩在上面相当舒适。还有几个从巨树那里带过来的草枕,趴在上面睡觉时,鼻腔里就会充满草木的清香。
“来跳舞吧。”希维娅说。她站起身,白嫩的双足踩在铺着柔软毛毯的地面上,飘逸的纱裙隐隐透出窈窕的身姿,“等再过一段时间,就不太方便了。”
她摸了摸小腹,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整个人沉浸在为母的喜悦中。卡维多尔于是轻轻牵起她的手,慢慢地做出动作。
不知何时,乐曲奏响,轻快而明媚。他们的舞步以星星为光标编成。
“话是这么说……要回去吗,到佐迪亚克,到巨树那里,她会喜欢那些老家伙们的,他们也会把她当作宝贝一样照顾。”
“那样太蠢了,”希维娅摇了摇头,“我也在那里被教育,我承认,诺恩们的做法确实高效,能在短短十六分之一个周期内就培育出来一个通晓一切的继承人,她们现在都还没改变过来。让她去到那里,是想让她和她的祖母们一样,困在那棵树的树荫下吗?”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
“我已经摆脱掉了,就不应该又把她送回到那种无形的牢笼里面,看似执掌一切,实际上毫无自我。中界的生活很好,文明兴盛,没有轮回覆灭的忧虑。她会在我们第一次相间的那个地方长大,据我所知那里现在成了一个小镇子,汇聚了一些有趣的人。然后她自己会做出选择。不过,要回去也可以,但不在那里长住,给老家伙们看看就好,满足下他们的愿望。”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卡维多尔担忧的望着她,在脑海里构想着自己女儿的未来,他长叹了一口气:“都听你的。”
“嗯哼,你有为我们的女儿准备什么礼物吗?我可是打算把长笛给她呢。”
“那就一把定制的主序法杖……”
“驳回,在她成年之前你最好把这些个东西收好了。”希维娅顿时冷了脸,一脚踩在卡维多尔的脚背上,她用了劲,卡维多尔的表情一阵抽搐,但仍然坚持着原来的步伐和节奏,“我开玩笑的啦……不要生气,好不好?”
“那你最好谨言慎行一些。”希维娅说,她双手环住卡维多尔的脖子,对方则从臀部把她托着抱起来。
“要给她起个名字呢。”
“不是已经决定了吗?就叫诗蔻蒂吧,在我们那,它代表着无常变化之命运的人格化身之一,我上次才跟你说过。”
“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