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义解放时期,是指从371年到469年,以普温铎的女王命名并定义的时期。这期间经历了四位新教国王和一位护教国王。这一时期见证了当时世界范围内的迅速的社会变革。这期间涌现了很多伟大人物,发生了很多重大事件,改变了整个世界。那是个有林奇、盖恩斯伯勒、安魅凯拉的时代,是古典主义、教廷主义、浪漫主义盛行的装饰美学时代。”
“在雅提兹和普温铎,这段时期以伊利蒂斯和多米尼克的联合远洋舰队探索为标志。在索契,以亚恒三世和草原公主阿瓦·安托瓦内特的联姻为标志;在加利西亚-沃伦帝国,正处于军事政变后的阿克诺威统治时期,蒸汽机在兵工厂里轰鸣,旋转后拉式步枪接连不断地从流水线上下来,进一步夯实了帝国的根基……所有这些,再加上科学和世界探索方面的长足进步,大型工厂的出现以及女性社会角色的变化,为创造出宏伟大气的珠宝和饰品创造了完美的背景。”
“这一时期的制作工艺和设计风格,受到当时整个伊甸利亚设计风潮,金工工艺,宝石切割镶嵌工艺和经济战争等社会因素的影响,到今天也才不过二十多年,很多极尽奢华的饰品,已经拉高了那些人的品味。”
诗蔻蒂“啪“地一声合上笔记本,将它放到随身的包里,她接着抬起头,看着摊位前的女人,问道:
“那么,您会拿出什么别出心裁的设计,来抓住那些挑剔设计师们的眼球呢?休谟夫人?”
“希莱瑟缇小姐,您会看到的。”伯莎微笑着说。
“您有这个自信,实在是再好不过了,我很期待呢。”诗蔻蒂一副颇有城府的样子,她慢慢地转身离开,淹没在前来看热闹的人群中。
“好累。”她的表情一下子松垮下来。
为什么她要在那里背诵历史?难道这样就显得她很有本事吗?让他们来参加这个展览不就好了嘛。
“这是唬弄人时必要的手段,有助于加深他人的决心,你父母以前就是这么做的,你做这些感觉也挺合适的,这样看来,你遗传了不少他们的优点。”济慈说。
“我觉得你是想找乐子看。”
“倒是也可以这样理解。能让吾感兴趣的人和事情不多,但你确实挺有趣的,与你有关的事情,吾都愿意掺和一脚。”
“那我还得感谢梦神大人垂怜了?”
诗蔻蒂一边在脑海里说,一边看着一排排过去的展览摊位。
摊位上的人们现在都在做展览前的准备,虽然诗蔻蒂觉得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但对他们自己来说就不一样了。那些他们精心设计,制作出来的饰品,必须要小心翼翼地对待。协会为他们提供了支架和可以悬挂在架子上的光源,有些饰品在光照的映衬下,上面镶嵌的宝石熠熠生辉,透出彩色的光芒,同时,这些光照也在一定程度上能起到掩饰瑕疵的作用。
“这个是伊尔款式的项链,”诗蔻蒂把目光放到一个摊位上所摆放的宝石项链,济慈立刻像一个导游一样在她脑子里面给她介绍,“能更好的展示钻石的光芒:银色的项链上镶有闪烁的珠宝,为了呈现出纯粹的光彩,连接件被巧妙的隐藏,在脖颈间熠熠生辉。在索契的上层贵族女性之中非常流行,玻璃仿钻和彩色宝石镶嵌在金,银和金色黄铜中,有时有叶形装饰,并搭配合适的可拆卸吊坠,堪称经典之作。”
“那边那个呢?”诗蔻蒂在脑海里问道。
循着诗蔻蒂视线的方向,在那个摊位上只有寥寥几个打开的盒子,最中间的盒子里,黑色的软绒垫上躺着一枚银亮的耳环,在光照之下似乎在微微颤动。
“伊琳多款式的耳环,以一种烛台的名字而命名,流行于一百五十年前。特点是精心制作的耳坠和一个通常是弓形的中央装饰设计,这个耳坠上悬挂着三个梨形图案。是在耳坠中最常用的。当摇曳的钻石耳坠在琥珀色的烛光下时,便更能闪现出迷人的光芒。而这种设计随后也应用在胸针、吊坠和要带之中。甚至在一些手提包或钱包的装饰设计中,都会看到类似的设计风格。”
“富有的女性在白天和晚上都戴着它,有耳针式,也有耳夹式。这种华丽耳环未来减轻耳坠给耳朵所带来的负重感,会设计利用丝带包裹在头发或金属丝环在耳朵顶部来增加更多的支撑力量。现在还能见到这种东西,真是让吾怀念。不过它并不适合出现在这里,不符合这次展览的主题,对吧?”
“我当然知道。”
“小姑娘,你要戴上看看吗?”守着摊子的是一个带单片眼镜留胡子的老头,他见着诗蔻蒂对着耳环久久出神,便善意地说道。“也许你可以叫来你的父母,等到展览结束后就把它买下来,它的姐妹已经遗失,我也不想再去打了,价格并不贵,只要十五个银索兰。”
“戴上的话就算了吧,万一弄坏了就不好了,我也只是有点好奇而已。”诗蔻蒂摆了摆手,继续去看其他的摊位。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这也是在为休谟夫妇收集对手的信息,毕竟离正式开始还有接近个小时。现在天色渐沉,太阳西斜下去,满天都是昏黄,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等到钟楼敲响的时候,协会的评委们就要来了。到时候就看他们能不能得到赏识。而且那个瓦伦蒂诺也是个独特的人,兴许就看上休谟夫妇的东西了呢。
诗蔻蒂想着,打算回头再去看看。
“你确定吗?”济慈忽然问。
“这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
“因为他们不一定能满足你的期待,你告诉他们消息时只有两周时间,按照现行首饰制作工艺和流程,两周时间无法完成一个别出心裁的首饰设计与制作。”
“……那不是我应该考虑的事情,我只负责见证,就像当初对待科斯加一样。然后,我觉得他可能做出一番事业,那我就去推他一把,在我能做到的范围内。其他的,我可没想那么多。硬是要说的话,休谟夫人挺有趣的,我当时第二次在船上见到她时还挺惊讶,我们只是简单寒暄了两句,互换了名字,她就相当熟络地和我聊起天来。如果不和她谈话的话,我绝对不会意识到,即便是她那样看着萎靡不振的人,心里面也有着向往的东西。相较之下,她的丈夫要隐藏的深一些——或许也只是呆了一些。”
“也就是说,一切先是源于好奇,而后,有东西触动了你……原来如此……你确实不一样,如果是你的祖母,她绝对不会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
“你是在夸我呢,还是在说我爱管闲事呢?”
“按照你的话来说的话,并不存在‘管闲事’,因为你对它可能的结果进行了推测,有了明确的目的。那么,就不能说是‘管闲事’。”
“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