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房间里,拉文提亚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仿佛她已经重复了无数次,而法弗妮却始终无法完全理解她的意思。法弗妮站在那里,眼神中透着一丝怯懦,但又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一些。她知道,拉文提亚的耐心是有限的,而自己却总是因为紧张而把事情搞砸。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空气似乎都被凝固了。窗外的微风轻轻拂过窗帘,偶尔传来几声虫鸣,但这些声音反而让屋内的沉默显得更加刺耳。法弗妮的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她的心跳得厉害,仿佛随时都会从胸口跳出来。她知道,这次的道歉对她来说至关重要,而她却害怕自己会再次犯错。
“你记住了没有?”拉文提亚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严厉的意味。她双手叉腰,站在法弗妮面前,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尽管无论是从年龄还是身高等方面来比较,拉文提亚都要略逊于法弗妮,但眼下她更像是一个长辈,那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法弗妮不敢有丝毫反抗。
“已经记住了。”法弗妮小声地回答,声音几乎细不可闻。她低下头,不敢直视拉文提亚的眼睛,生怕自己的紧张会被对方看穿。她的额头上微微渗出汗珠,但她不敢去擦,只是任由它们顺着脸颊滑落。
“那就再重复一遍。”拉文提亚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命令的意味,仿佛在考验法弗妮的记忆力。她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一丝严肃,似乎在暗示法弗妮,这次的机会来之不易,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法弗妮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闭上眼睛,默默地在脑海中重复了一遍那句话,然后缓缓开口:“……‘希莱瑟缇小姐你好,上次我太沉迷于画画了,所以对您有一些怠慢,真的很抱歉,我就给您画了一副油画胸部……(Pectoral olei)’”她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又犯了错误,脸瞬间变得通红。
“是油画画像!(Pictura olei)你要是真的说成‘胸部’,人家绝对会给你一巴掌。”拉文提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她用力掐了掐法弗妮的脸,在上面留下一道红痕。法弗妮怯懦地往后缩了缩身子,眼神中透着一丝委屈,但她知道,拉文提亚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她咬了咬嘴唇,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来。
“既然这样的话,那还是你代我去送给她吧,我觉得,只要诚意到了,她会……”法弗妮小声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但又有些不确定。她抬起头,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拉文提亚,希望对方能帮她摆脱这次的困境。
“送礼物连人都不到,这就是你的诚意?”拉文提亚强硬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她仿佛威慑一样,向着法弗妮挥了下小拳头,“不管怎样,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你必须给我坐到她们俩旁边去,我在旁边看着你。你要是做不到的话,你知道后果的……”
“我知道了……”法弗妮小声地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她知道,拉文提亚的决定是无法改变的,而自己只能尽力去做到最好。她低下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沮丧,但又不得不接受现实。
自从上次在林中花园不太理想的一次会面之后,法弗妮就一直忧心忡忡,觉得自己的行为太不尊重人了。她每天都在着急,在房间里兜兜转转,上课也心不在焉。拉文提亚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于是建议她发挥自己的特长,为诗蔻蒂画一幅画像过去作为道歉。
法弗妮于是花了几天时间观察诗蔻蒂。她观察诗蔻蒂上课的姿态,专注而认真,眼神中透着对知识的渴望;她观察诗蔻蒂吃饭的姿态,优雅而从容,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自然;她还观察诗蔻蒂在秋千上放空自我的姿态,微闭着眼睛,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等到她收集好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她便着手开始画了。
当诗蔻蒂和瑞秋正点着蜡烛钻研白天从菲丽希蒂那里学到的知识的时候,法弗妮也点着一盏油灯,坐在画板前涂涂抹抹。拉文提亚穿着件睡衣陪在一边,时不时地提醒法弗妮注意细节。第二天早上起来,四人都挂着相同的黑眼圈,但法弗妮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她看着自己精心绘制的画像,心中充满了期待,希望这次的道歉能够成功。
“可我还是不太敢啊……等一下,别扯着我……”法弗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试图挣脱拉文提亚的手,但拉文提亚却紧紧地抓住她,不让她有逃跑的机会。
“怕你跑了!”拉文提亚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道。她平常经常使用花枝剪的手比法弗妮可要有力的多了,几乎就像铁箍一样死死地钳制着法弗妮,拖着她往楼下走。“你拖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本来就没去厨房帮忙,现在连赴宴也拖拖拉拉的,你可还自己说想给别人留下好印象呢!”
“不是……我忘记把画带着了。”法弗妮小声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她试图解释自己的行为,但拉文提亚却并不买账。
拉文提亚板着脸回头,那眼神看得法弗妮心里一阵发毛,不禁让她回忆起六岁时自己母亲找来的那个礼仪老师。当法弗妮想着偷偷换个姿势休息一下时,那个老师也用这种眼神看着她。然而她大概忘了,“学习礼仪,提升修养”是她自己主动提出来的。凡是在她身边的人都对她这种三分钟热度的毛病深恶痛绝。
“我马上去拿!很快的!一分钟……不!三十秒!”法弗妮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她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抓紧时间,拉文提亚肯定会把她拖到翡翠原去。她拼命地挣扎着,但拉文提亚的力量让她无法挣脱。
拉文提亚松开手的一瞬,法弗妮落荒而逃。她飞快地跑回房间,拿起那幅精心绘制的画像,然后又飞快地跑了出来。她知道,拉文提亚还在楼下等着她,而她必须尽快赶到。
当她气喘吁吁地跑到楼下时,拉文提亚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看到法弗妮手里拿着画像,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快点走吧,别再磨磨蹭蹭的了。”拉文提亚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她转身继续往楼下走,法弗妮紧紧地跟在后面,左右到处张望,甚至开始害怕起随风摇曳的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