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觉得自己惨淡的人生很少会像最近这般开心过,如果非要拎出一段时光进行类比,那大概就是在安杰丽卡伪装成男孩接近她的那半年里了。
即便现在的她恨极了那个不要脸的贱人,但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在安杰丽卡的身上收获过青涩懵懂的爱情。
这种体验对于母胎单身二十年的她来说显得刻骨铭心,以至于在知晓那是一场欺骗过后,她仍是常常在寂寞的深夜,躲在被窝里缅怀着过去,安抚起下体的伤疤。
然而,现在却一切都不一样了,这是只有摆脱了初女身份的成功女士身上才能悟出的人生真谛,所谓的青涩在真正的doi面前不值一提。
安娜悲哀地扫视过酒馆里那些尚未成熟的无知少女,只觉得与她们之间产生了一条大大的鸿沟。
她们还在为了脸面尊严彼此攀比着什么水魔法出水量的话题,但凡她们能体验过一次男女练习合击绝技的美妙,都不可能再浪费生命中一秒钟的时间去施展那既辛苦又无聊的单人水魔法了。
“你们这群没见过市面的小雏姬,说的话简直让人想笑,有在这YY的功夫还不如去多接委托赚点钱,兴许还能去教会搞个神父尝尝鸟味,哈哈哈。”
一名喝高了的肥胖女人指着人群哈哈大笑,那模样嚣张至极。
安娜起初还以为是碰到了什么能人,颇为好奇地看了一眼,但在见到那醉妇特意剪掉指甲的中指与无名指后,又摇了摇头,只管自己喝起酒来。
明眼人一眼能看出那是只有没出息的初女才会干的事,安娜的手曾经也像那女人一样,但已有好长时日没有打理,指甲早就重新长了出来。
她不动声色地听着那醉妇继续吹着牛皮,就当是为喝酒找着乐子。
醉妇用牙签剃着牙缝里的菜叶,又装出一副平平无奇的神情。
“唉,其实做多了那种事也没啥新奇的,说到底不就是根会自己动的棒子嘛!”
那可差太远了!
安娜打心底里不认同女人的这句话,那可不是普通的棒子,那是有温度的棒子,是能直达心灵的棒子,恐怕也只有像她这种将水魔法与缩身术同时练到满级,魔武双修的战斗大师才配与之较量。
而这个醉妇显然是不够格的,安娜都怀疑她满腿的赘肉会令她连坐都坐不下去。
“我?我和你们当然不一样,老娘三岁起就开始睡男人了,男伴什么的那更是一年一换,风格都不带重样的!”
“问我是怎么泡到那么多男人的?这还不简单,无非就是靠钱和死缠烂打呗。”
这句胡话倒是意外符合安娜的现状,自那天捡到喝醉的沙维尔后,她就与沙维尔保持着复杂的肉体关系,通过帮沙维尔完成委托,又或是直接给钱的方式,复刻着那天晚上的交易。
期间她也靠着死缠烂打这招,解锁了不少新体位,最要命的当属沙维尔维持着一脸不情愿的表情,但还是乖乖地躺进她的胸脯,化身为嗷嗷待哺的婴儿。
其实安娜更希望能请沙维尔吃次海鲜,但沙维尔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了,破口大骂着她是变态。
“你问我男人的嘴是什么味道的?呃,让我想想。”
“对了,当然是香菜味的了,老娘我吃啥都爱加香菜,所以专找香草味的男人!”
安娜被女人的发言彻底逗笑了,她是怎么也想不到女人能编的这么离谱。
她回想起她初次亲吻沙维尔的那个夜晚,她的情绪过于激动,不小心咬破了沙维尔的嘴皮,因此尝到了淡淡的甜猩味。
第二次,喝醉的沙维尔主动向她献吻,那感觉就像是在品尝一杯醇厚的烈酒,梦幻而刺激。
后来的数日里,她每天都会与沙维尔接吻,时而沁人心脾,时而炽热激情,每次的体验都大不一样,但还没有哪一次尝到过女人口中的香菜味。
“什么男孩子不应该都是香香的吗,呵,你们这群小初女为了开水闸,想象力还挺丰富。”
醉妇的牛皮越吹越大,连一些初来乍到的年轻人都不相信她了,醉妇红着脖子逞强道:
“说我吹牛不打草稿?你懂个屁,和你们这群小雏女说话就是费劲!”
“算了,和你们扯皮没意思,我要接着去睡男人了。”
“猜猜看接下来我会找谁?那可不是什么庸脂俗粉。”
“哼,实话告诉你们吧,那可是夏薇尔子爵养在深闺的亲弟弟,长得和子爵她本人一模一样!”
“你们这群蠢蛋还认不出来夏薇尔子爵的考验,也只有智慧如我,才能看穿一切,讨得了子爵的欢心。”
听乐子听到自己的身上,可就变得不那么得有趣了。
尽管明知醉妇只是在撒泼扯谎,但安娜还是感觉到了些许的愤怒,就好像是私藏的宝物遭到了他人的诋毁。
她用力敲打了两下桌子,打断了醉妇,一字一顿地说道:
“朋友,你喝的太醉了,还是回家好好休息去吧。”
“你特爹的谁啊,你管老娘!”
那女人猖狂地转过头来,但在看到安娜背后那柄暗藏锋芒的银剑后,还是很识趣地收起了挥舞的拳头。
“哼,不让老娘在这喝酒,老娘到别处去喝还不行吗。”
她嘴里嘀咕着,拿起一大瓶酒便气急败坏地走了出去,只留下其他人奚落的笑声。
赶走了醉妇,杯子里的酒水也差不多见底了,于是安娜招呼来酒馆的老板,给了酒钱,又取下腰间挂着的袋子,朝老板开口问道:
“老板,你算算这些能值多少钱?”
酒馆老板的脸色有些为难,她连看都没看袋子里的东西一眼,便直接回复道:
“安娜阁下,我们这地方小,实在是不需要那么多狼牙做饰品了,这几天你都来了好几趟了。”
“要不这样吧,这单酒钱就算我给你免了,然后你再去别人家那里碰碰运气,行吗?”
“可当时不是你说有多少要多少的吗?你怎么可以食言呢!”
见安娜不愿意就这么解决,老板也索性撕破了脸。
“你以为我们之间有啥承诺可言?这不过就是交易罢了,我有了别的安排,你那的货就不需要那么多了,就这么简单!”
“再说了,这酒馆里的冒险者这么多,我总不可能只和你一个人做买卖吧,总是要照顾其他人的。”
“交易?”
安娜对这个词眼尤为敏感,她突然打了个激灵,像是联想起了什么,又朝老板质问道:
“你的意思是,如果有别的冒险者给你带来物资,你也一样会给她们钱?”
“是的,这就是交易,听明白的话就赶紧走吧,别挡在这影响我招待别的客人。”
安娜心不在焉地回到了镇子上,脑子里还在回荡着刚才酒馆老板说的话。
这不过就是一场交易罢了,这是她这几天听到过最多的一句话了。
几乎在每次温情过后,沙维尔总是不厌其烦地向她强调着这一点。
起初她还以为这是男孩子傲娇的表现,现在看来,难不成他也会和其他女人做同样的交易?
一想到那个可能的话画面安娜就气血升腾,想立刻找到沙维尔问个清楚。
然后,她就在拐角,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沙维尔子爵。
沙维尔披着大衣,脸上依旧是那副烧里烧气的不耐神情,他正从一人手中接过数枚钱币,而另一人竟是刚刚在酒馆吹牛的醉妇!
简直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现场!
顿时一股火气冲上安娜的脑门,她当着沙维尔的面,给了那醉妇一拳,拉起沙维尔的手就开始狂奔,来到一处被遗弃的柴房,将沙维尔扔了进去,然后用力关上门。
“安娜?你在发什么神经!”
沙维尔喘着粗气,那若隐若现的小舌头简直就是在诱惑别人快来吸住它。
安娜一把用嘴将它生擒,顷刻间便解除了全身的武装,大战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