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浅是在两个月前来到暗夜组织的。她年龄不大,还是一个高中生,独孤扶柳很惊讶这样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会想要混黑道。
水清浅年龄虽小,能力却不容小觑。她不仅格斗技术高,还有一个很诡异的异能力——扭曲空间,从而移动或撕裂物体。
要知道这是普通人类的世界,水清浅的异能力是独一份的。为此独孤扶柳也要敬她三分,因为如果惹怒了她,没有人敢想后果。
水清浅相貌平平,成绩一般,是社会的最底层,与富可敌国、位高权重还颜值极高的独孤扶柳相比,她的存在本来微若蝼蚁,但异能力的加持让她备受他的重视。组织里的一些任务交给水清浅去办,省钱省力省时,而且不留痕迹,干脆利落。水清浅本人又寡言少语,喜怒不形于色,这样的特点也颇受领导们的青睐。
独孤扶柳虽然是首领,但他从来不闲着,每天都和普通组织成员一样忙得不可开交,加上组织里的基层成员又多,独孤扶柳并不很熟悉每一个人。但他对水清浅有极深的印象,第一眼他就觉得这个人不一般。一个普普通通的女高中生,既不可爱,也不性感,而是冷漠得像个机器,却在独孤扶柳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水清浅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她的一举一动都深深地吸引着独孤扶柳。
但她的态度从来都是生硬而冰冷,独孤扶柳每次想进一步了解她时,都会被她的压迫感逼退。
这就形成了一个有趣的闭环:通常是独孤扶柳对他的追求者们极其冷漠,而水清浅似乎对独孤扶柳的容貌和钱财都完全没有兴趣,因而她对独孤扶柳也没有多说的话。越是这样,独孤扶柳就越好奇:水清浅一定有更有意思的追求,令她对社会高层人士的追求视而不见。
不管怎样,独孤扶柳还是准备更进一步接触她。一天晚上执行任务完毕后,他主动邀请水清浅一起去看电影。
水清浅冰冷的脸上没有表情变化:“不用了,我还要写作业。”
“明天是周末,作业不急着写。你任务完成得好,我想给你一些奖赏。”独孤扶柳解释说。
“打钱到我账上。少了我不要。”水清浅转身就准备走,一向扑克脸的独孤扶柳突然显露出了慌乱。他拦住水清浅:“你每天学习这么累,休息一下吧。”
水清浅于是就看着他,一直盯着他看,看得独孤扶柳心里有些发毛。
气氛很尴尬,独孤扶柳认为。
“好吧。”水清浅冷冷地答应了。
独孤扶柳欣慰地笑了,他没有注意到水清浅微妙的神情变化。她有些警惕地微微皱了皱眉。
电影院。这是一部恐怖片,食人魔的形象让场内的人们不寒而栗。
独孤扶柳悄悄地看着水清浅的表情变化,等她觉得害怕的时候,他就去安慰她。
水清浅皱眉。她规规矩矩地坐着,平静地看着电影里恐怖的画面。独孤扶柳有些失望,但仍然不死心地希望她有一点情绪波动。
一场电影下来,水清浅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电影结束,她站起身准备走,独孤扶柳提出送她回家。
听到这个要求,水清浅竟然笑了。独孤扶柳惊喜万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水清浅脸上有表情。
就在那一天,水清浅像是接纳了独孤扶柳一样同意了他的要求。路上独孤扶柳带她吃了很多东西,他也意外地发现这个冰山一样的女孩居然是个很有反差感的吃货。
独孤扶柳莫名觉得水清浅有些异样的可爱。一种不同于普通的可爱、独属于她的可爱。
走着走着外面下起了小雨,两个人都没伞,独孤扶柳就脱下风衣,盖在水清浅的头上。
“你会淋湿的。”水清浅说。
“雨不大,不要紧。”独孤扶柳笑着回答。
“我也不要紧。”水清浅说。
“你是在关心我?”独孤扶柳玩味地问她。
“算是吧。”水清浅微微一笑。她的眼神里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兴奋。一种猛兽看见猎物一样野性的贪婪。
之后独孤扶柳开车把水清浅送到了她家楼下。水清浅颇有几分调皮地要求他送自己上楼,独孤扶柳欣然答应。
在门口,水清浅笑着和他告别,目送他下楼,直到独孤扶柳消失在楼梯拐角。
水清浅骤然收起笑容。她敏锐地死盯着地面。因为下雨,地面上留下了她和独孤扶柳的鞋印。这些鞋印清晰可见,水清浅蹲下观察了一会儿,才警觉地进门。
“天公作美啊……”她喃喃道,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