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心合上屋门,回身抓起桌上剩下的几块面饼与鸡肉胡乱塞进口中咀嚼几下便咽了下去,他看着莫念童说道:“莫大小姐,我从不求人,但是现在请求你马上带着李伯和小豆芽离开返回你的门派。看在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情分上,给他们爷孙一个安稳的生活!”
王石心双手抱拳弯下腰深深的揖了下去,莫念童没想到他会如此认真的拜托自己。立刻明白了王石心的打算。
“你想独自一人引开他们?好让我们三人有机会逃脱?”
王石心点了点头,没想到莫念童马上说道:“不行!我不同意!”
不等王石心说话,莫念童接着说道:“首先,就算你轻功不错,但是你缺少对抗他们的手段,要武器没武器,要功法没功法。就凭你那些暗器根本无法重创他们。”
“其次,在莫伯面前我已经临陈脱逃当了一次逃兵,这次就算死,我也不会再逃了。我们两人合力,不一定就毫无办法。”
“就算我们合力能跟福寿鬼斗上一会,最后照样不是对手。这夜黑风高的山中,你要那爷孙怎么逃?逃到最后我们四人全部惨死,还不如我一个人去跟他们拼命!我是神石之体,不会轻易就死掉的。”
“王石心!就是因为你是神石之体,我才不愿意跟你分开行动!你根本不了解自己,你也根本不会运用你的力量!”
王石心气到笑出声来说道:“结果你还是跟那些人一样,觊觎神石的力量。”
“我说过我对神石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你——呸!”莫念童气急发现自己说错话,脸蛋一红也不顾大小姐形象呸了一声接着说道:“我需要的是你能正确发挥神石的力量来给这个江湖做出一点改变!”
“如果你就这样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仗着坚不可摧就去拼命,人家魔教有的是方法折磨你。到最后我们的仇报不了,连这爷孙两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改变江湖!”
王石心沉默着不再说话,他明白无论是自己当诱饵跟福寿鬼拼命还是与莫念童联手正面抗敌,都毫无胜算。
莫念童也明白自己话说的漂亮,可对眼下的困境毫无助益。
就在两人都沉默不语时,李伯掀开门帘走了出来说道:“两位少侠不要吵了,连我这耳朵都听到两位在争什么了。那帮江湖人又要来了是吧?”
“嗯。。李伯,你快想办法带小豆芽离开,我会想办法拖住他们的。小豆芽的病,我心里大概有了点眉目。”王石心低着头轻轻说道。
却没想到李伯反而松了口气,笑着说道:“两个傻孩子,这月黑风高的,小豆芽还在生病,我们逃去哪里啊?既然打不过,干嘛非要正面硬碰硬呢?”
莫念童惊讶的问道:“李伯伯,你这话里的意思是,这屋内难道还有什么躲藏之处?”
李伯摸了摸下巴点头笑道:“还是你这女娃子聪明,咱们李家村的人挖了一辈子洞,狡兔还有三窟呐。”
当下,李伯详细说明了李家村的深处有一处祠堂,为了防备兵荒马乱和盗匪流寇,祠堂中有暗道可以藏身,暗道尽头有一处天然的洞穴,村民们为防万一,将这洞穴改造一番后囤积了许多干粮净水。若是我们四人,在里面躲上十天半个月都不成问题。
有了生的希望,王石心和莫念童大喜过望。众人马上开始做起准备工作,莫念童抱怨着为了救王石心自己心爱的百宝箱给落在了官道马车上,不然对上福寿鬼会多出很多胜算。她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递给王石心,王石心摇头说了句“你自己留着防身。”后从身后拿出一根扁担。
“万一我们要跟福寿鬼硬碰硬,我对棍术也略懂一二。”
莫念童一翻白眼气道:“你拿根破扁担装什么大侠?是要去挑粪泼在福寿鬼身上好臭死他吗?”莫念童说完觉得自己有些粗鲁,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石心一边说着可不要小看农家的这些旧扁担,攻可刚猛无比,退可柔韧弯曲。一边在李伯协助下将昏迷不醒的小豆芽背在身上。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一行人不敢再耽搁迅速向村中走去。王石心一手提着扁担背着小豆芽在前面开路,莫念童搀着李伯紧紧跟在后面。李伯时不时停下张望片刻给前面的王石心指明方位,一行人也不敢点灯,摸着黑踩着一高一低凹凸不平的村中土路快步前行。
明明村子不大,祠堂离村口李伯家也就几里路程,一行人又是背着病人又是扶着老人更不敢点灯,加上村里的土路坑坑洼洼年久失修。一行人的速度明显慢了很多,王石心一边提醒后面避开地上的坑洼一边屏气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
一阵若有若无的哀叹声从身后远处传来,王石心低声提醒道:“快,他们还是来了。”
那声音听着虚无渺茫似远似近,一时仿佛就在身后不远,一时又像是还在村子外面。
“吃~娃娃~吃娃娃咯~”
王石心已经可以清楚听到名为长寿的笑面白衣鬼尖锐的声音,他抬头已经隐隐约约可以在黑暗中看到远处一栋大屋。按照李伯的说法,那应该就是他们李家村的祠堂了。
一时间还无法断定另一个叫作福来的家伙躲在哪里,离自己又有多远。王石心不敢大意,他回头看了一眼莫念童,只见她紧皱双眉,显然也听到了长寿的声音。
就在王石心回头看了一眼莫念童时,一串断裂的锁链自莫念童身后漆黑中如毒蛇一般扭曲钻出,直直缠向莫念童的脚踝。
“小心脚下!”王石心一声大喝,莫念童也正全神贯注的防备着偷袭,她不假思索带着李伯纵身跃起,堪堪躲过脚下贴地而来的锁链。锁链一阵抖动在地面发出声响后又迅速被扯回隐入黑暗中。
莫念童惊出一身冷汗,她带着李伯落在地面还未站稳,只听到身旁的草丛中传出一声“嘻嘻嘻”的冷笑,一团白影便从草丛中冲出,笑面长寿那已经残破不堪的招魂幡尖锐的一端瞬息之间已经戳到李伯背后。
电光火石之间,王石心救援不急,眼睁睁的看着李伯背上就要被戳个窟窿。
就在此时,莫念童强行一扭身子将李伯抱在怀中,用自己的后背接了长寿这一招。只听她发出一声痛哼抱着李伯借力在地上几个翻滚闪过了长寿的追击。
长寿一招使出就觉手感不对,他歪了歪头正要向莫念童再次扑去时身形一顿猛一侧身惊险的闪过了王石心势大力沉的一扁担。
“啊啊啊啊偷袭!你偷袭!!”长寿被王石心这一扁担吓的不轻怪叫着向后几个跳跃站定在一颗老树的树枝上。他的一只手举着招魂幡,另一只手掩在衣袖下自然垂落在身边。
见对方暂时没有行动,王石心背着小豆芽迅速赶到莫念童身边,只见她仍死死抱着李伯,背上的衣衫被一小块乌黑的血迹浸透。
王石心将扁担向土里一插,腾出一只手翻过莫念童,莫念童正闭眼皱着眉头发出痛苦的呻吟。王石心有些心疼的替她擦掉脸上的尘土说道:“没事吧!你感觉怎么样!李伯你呢?”
莫念童微微眯着眼睛小声说道:“嘶。。。疼疼疼,还好本姑娘出门时穿了宝贝软甲。哎哟哟。”
“莫姑娘你这是何苦呢!老夫烂命一条,怎能让莫姑娘舍命替我挡刀。”李伯颤抖着与王石心一起将莫念童搀扶起来,王石心一手扶住扁担一手挽着莫念童的腰身,背后是昏迷不醒的小豆芽,另一边帮忙扶着莫念童的是被摔的全身颤抖的李伯。
“情况有些不妙啊,明明祠堂已经近在咫尺了。”
“福来!福来!你还在等什么!快来啊!快来啊!有神石,有女娃娃的肉!你还在墨迹什么!”
站在树枝上的白衣尖锐的叫了起来,王石心几人身后一片漆黑中只传来锁链拖在地面发出的噪音,那声音越来越刺耳,越来越近。
“有些奇怪。”莫念童咬着牙忍着疼痛说道。
“那长寿只有一臂能用,不敢独自上来,那福来也不现身只会偷袭。最关键的是,他们两人为何迟迟不肯合为一体?那样不是能更快将我们杀掉?”
王石心点点头说道:“看样子我们和莫伯的拼死搏杀,还是让他们受了重伤。”
莫念童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变的痛苦万分。
“莫伯。。修炼的是一身至纯至刚的纯阳内功。福寿鬼身受重伤后一定会寻至阴的女子或女孩啃食好来恢复体力,可他们却被身死依然不肯松手的莫伯死死锁住,那要恢复体力和行动方便的唯一办法就是。。。”
“你是说莫伯他被。。。”
“王石心,我们一定要活下去,我们一定要亲手替莫伯报仇。”莫念童强忍着眼泪咬牙切齿的说道。
王石心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一颗药丸递给莫念童交待她服下,莫念童将药丸含入口中,一阵清爽冰凉的感觉充满口腔,冲淡了她口中的鲜血味道,背上被击中的位置疼痛也消去大半。一阵热流从腹中升起,她精神一振说道:“这么宝贝的药丸就给我吃了?”
“那也是有代价的。”王石心说着将背上的小豆芽松开,他将小豆芽交给莫念童,帮莫念童将小豆芽绑在背上背好。
“祠堂就在前面不远处,你们先行一步。我拦住他们两人,相信我,我会边打边退跟你们汇合的。”王石心小声交代完将扁担从土中拔起摆出基础棍法的起手式。
莫念童这次没再阻止他,只是将背上的小豆芽又抖了抖,一手搀着李伯看向王石心的眼睛说道:“你,你可不要死了。”
王石心也看向她漂亮的眼睛,重重点了点头。
两人四目相交,身旁李伯轻轻咳了一声说道:“好啦好啦,相信少侠吧,你俩就不要再依依不舍了。”
莫念童赶紧撤回目光低下头逃跑似的拽着李伯一溜烟走出老远。
“跑啦——跑啦——福来!福来!你还想不想吃那两个女娃娃啦——”
站在树枝上的长寿急不可耐的高声尖叫起来,黑暗中出现的一身黑袍哭丧脸的福来拖着锁链缓缓边走边说道:“那两个娃娃就算吃上一百个也不抵这神石化成的人一口。”
“那就吃了他!吃了他!”
长寿见福来现身,轻轻跃下枝头。两人并排站在一起看着王石心。
“吃不了,太硬了。”福来摇了摇头。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
“带回去,给主人想办法。”
说着说着两人一起扑向王石心,王石心一咬牙握住扁担向两人横扫过去。
只见长寿腰肢诡异的折成近乎一个对角躲开横扫而来的扁担,手中不停招魂幡自下而上向王石心脖子抹来。另一边福来更加离谱,他的双腿仿佛可以伸长缩短,也没见他发力起跳,袍子里的腿忽然就短了一截躲过了王石心的扁担,手中铁链向王石心双腿卷来。
两人还是看上去各打各的,但配合却严丝合缝亲密无间。只是这次两人都只有一只胳膊,同时两个方向袭来。王石心等于是在跟一个左右手能同时一心两用的家伙打斗。
压力虽然不像合体后的福寿鬼那么大,但也把王石心给逼出一身冷汗。他跃起身子向后一翻同时躲开了逼向自己要害的两招,翻身同时还不忘用扁担一端在招魂蟠上一拍。长寿手中招魂蟠被王石心的扁担大力一拍竟向福来扫去,好在两人心意相通,福来躲过扫来的招魂蟠,手中锁链依然如毒舌一般对王石心射去。
王石心将扁担在地上一挑,卷起锁链手中扁担一个旋转,锁链竟被他卷在扁担上。王石心不敢怠慢,一声大喝将锁链另一头的福来向自己身边拽来。
福来脚下一个踉跄身子腾空整个人被王石心一股蛮力拽向身边,王石心腾出一手伸进怀里掏出几枚圆形暗器屈指弹射几下,几枚暗器呼啸着向空中的福来激射而去。
不料长寿突然飞身来到福来与王石心之间,手中残破的招魂幡带着劲风扫开王石心射出的暗器,接着一脚重重踹在王石心胸口。
王石心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手中扁担一松掉落在地,身子则如断线风筝向祠堂方向飞去。
在地面拖出一条长长痕迹的王石心咽下喉中鲜血,他仗着坚实的肉身迅速起身抬头望去,前方黑暗中依稀一黑一白两个影子向这边跳来,只见那黑影手臂晃了一下,王石心刚刚掉落地面的那根扁担如炮弹一般裹着劲风向王石心袭来。
好在王石心常年接受这种突然袭击的训练,他勉强侧身躲过飞来的扁担,巨大的气流依然在他脸上剐出数道血痕。
身后一声巨响,王石心扭头一看,扁担直挺挺的插进祠堂大屋的柱子上,尾部依然在摇摆不停。
见自己已经离祠堂不远,王石心也不再犹豫,起身拔腿就冲进祠堂。
冲进祠堂的王石心四下张望寻找莫念童他们的身影,只听到角落莫念童喊道:“这边!快!”
角落里李伯正用力握着一个烛台机关,烛台机关旁一扇沉重的石门正在缓慢落下,莫念童抱着小豆芽在门内冲王石心喊着。
身后传来黑白两人的脚步,王石心提气窜到李伯身旁替他握住烛台机关说道:“你们快走!”刚说完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大力撞向缓缓下落的石门,莫念童瞅准机会拽住王石心一把将他拖了进来。
王石心迅速起身跪在地上看着已经落下一半石门外的李伯喊道:“李伯!不要啊!!”
李伯对着门内的王石心和莫念童淡然一笑:“替我照顾好小豆芽,也一定要如你们所说,把那害人的石头从这个世界上消灭。”
说罢,紧握烛台机关的李伯手一松,石门轰然下落。
王石心趴在地上看到最后一个画面是李伯张开双臂挡在冲过来的黑白两人身前。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样!都怪我!!”
跪在石门内的王石心一拳一拳锤在厚实的石门上,他的拳头渐渐渗出鲜血。他不停锤着石门不停哭喊着,嘴角也缓缓流出鲜红的血液。
厚实的石门外面听不到一点声音,没有人回应他的问题。
“我好不容易想到了治好小豆芽的办法,明明说好要一起喝一杯的。你让小豆芽一个人以后该怎么办,我算是个什么东西值得大家用性命来拯救。。。”
王石心的沾满鲜血的手掌抵在石门上,他用头撞击着石门带着哭腔不甘的喊着。
莫念童一把扯住王石心的衣领将他转过来面向自己,眼带泪花的喊道:“王石心,你给我清醒一些,你这样子除了伤害你自己能有什么作用?!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好好活下去替他们报仇吗!”
王石心眼神涣散,脑袋歪在一边喃喃说道:“都死了,大家都是因为我死了,爹死了、娘死了、姐姐也死了。现在莫伯和李伯也因为我死了。。我是个煞星,我不该接近你们。。。”
莫念童忍着心中的刺痛,一巴掌扇在王石心脸上吼道:“你不是煞星!在我眼里你反而是希望!我不会放弃你的!你会保护好我的!”
说到激动处,莫念童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她将头抵在王石心胸口大声哭泣了起来。
昏暗的密道中,只剩下莫念童伤心欲绝的哭泣声。
祠堂内,福来一脚踢开李伯的尸体走到石门前一拳轰出,在势大力沉的一拳轰击下,石门仅仅只是抖落一些灰尘。
“打不开,太厚了。”
“太厚了!太厚了!怎么办!怎么办!”
福来摇摇头说道:“就算是主人来了也要全力一击才有可能把门轰开,但是主人现在远在天山。”
“太远啦!太远啦!怎么办!怎么办!”长寿将自己的脑袋放在福来肩膀上冲着他的耳朵大喊着。
福来略微深思片刻,从怀里掏出莫念童的捕萤,捕萤在他手中闪烁着荧光。
“捕萤还有反应,而且他们体内有我们种下的阴煞,不愁找不到他们。”
“走吧!走吧!天快亮了!”长寿指了指外面隐隐泛白的天空。
“我们要联系一下附近的教徒,把神石化人行走江湖的事情报上去。再去附近寻一处地方好好吃点东西,武器也要重新锻造了。”
“好耶!好耶!我要吃女娃娃!我要吃女娃娃!”话毕,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闪出祠堂消失在山野中。
就在福寿双鬼刚刚离去,祠堂外的树丛晃了晃,一名留着短发身披黄色僧衣的年轻男子闪了出来,他看了看福寿双鬼离去的方向后走进祠堂。
男子长相俊朗,细长的双眼闪烁着精明的神光,略显刻薄的双唇带着一丝轻浮的笑容。
“真是个可怜人。”他用脚翻了翻李伯冰冷的身体,又看了看紧闭的石门。
男人轻手轻脚的来到石门旁,将耳朵贴在石门上认真聆听半晌,随后他皱了皱眉头似乎一无所获。
男人后撤几步从怀中拎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瓶子,瓶子里一团萤火正不安分的四处飞舞着。
确认着手中捕萤的反应,男子微微一笑喃喃自语道:“神石化人行走江湖?一不小心听到了足以震惊整个江湖的消息啊。。。是时候返回门里告诉师尊了,不然可就让魔教众人抢先一步了。”
归云镇的上房内,早已换好一身新衣的沈玉书在屋内来回踱步。自己向门中飞鸽传书已经快两天两夜了,门中怎么还没派人来接应自己。万一那老头和表妹没拦住那怪物,自己岂不是非常危险?
但是这么久了他们依然音讯全无,不会都栽在那怪物手中了吧?到底是谁泄露了我们的行程招来了那种怪物?
哎,表妹那样可人的大美人儿要是死了那真是可惜了。。。
沈玉书停下脚步歪着脑袋,啪的一声打开折扇习惯性的掩住面孔,眼神渐渐冷漠起来。
死一个老头和远房亲戚爹娘应该不会过于责罚自己,就告诉他们自己拼死为了保护两人,最后不敌带着表妹逃跑,路上表妹被追来的敌人杀死,自己强忍悲痛逃出生天就是了。
可当时因为有些惋惜会失去表妹这样的大美人儿没舍得第一时间逃远,隐隐约约听到那老头临死之际说起那个土包子似乎身份不俗?那小子难不成一直在跟踪我们?他昏倒在离我不远处,我真真切切看到他眉间闪烁的荧光又是怎么回事?
沈玉书想不明白,他在书信中也没写明,他决定回到门内亲自告诉爹娘这件事情。
门外非常轻微的响起了三下扣门声,沈玉书一和扇子皱眉道:“不是吩咐过不用给我送水,暂时不要打扰吗?”
他打开房门,门外空无一人。
“莫非自己顾着想事情所以听错了?”
他关上房门回身看到一个黑色人影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站在自己眼前,这几天还处于惊弓之鸟的沈玉书刚想发出尖叫,看清黑色人影的面貌后松了一口气。
眼前的人一身黑色紧身衣裤,头戴罩帽看不清面容,但紧身衣裤包裹出的傲人曲线表明这是一名女子。
沈玉书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那名女子的身体柔声问道:“是十三啊,你怎么亲自来了。”
被唤作十三的女子冷冰冰的说道:“门主看到你的信了,觉得兹事体大让我亲自护送你回去。”
沈玉书知道眼前女子是爹爹贴身护卫,武功高深莫测,顿时精神大振。
“劳烦十三姐姐亲自来接玉书,玉书受宠若惊啊,一路奔波辛苦,不如先让玉书亲自替姐姐接风洗尘?”
“不,门主吩咐,即刻启程,回禀详细经过。”
沈玉书碰了个软钉子,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他知道爹爹的手腕,更明白娘亲的可怕。只好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垂下头低声哦了一声,心中恨恨想道:“臭女人,等我接手爹爹之位,天天晚上让你在我胯下求饶!”
此时密道中失魂落魄的王石心和泪如雨下的莫念童还不知道,整个江湖确实会因他们发生巨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