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剑阁的火越来越大,这火焰烧尽了木质房屋后依然不曾熄灭,而是顺着九座剑碑将在场众人给包围起来。
“这火焰还懂的包围我们呢,再拖下去怕是全都要被烧死在这里了。”
莫念童环视四周,又拉住王石心的手。
“你决定吧,不管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见王石心沉默不语,莫念童接着说道:“但是你要想清楚了,一旦你的神石身份暴露,这里的人就算愿意合作大家一起逃出生天,也不会有一个人会对你心存感激。你的事情也会在江湖中广泛传播,到时候等着我们的就是数不尽的麻烦。”
王石心似乎想通了什么,他哈哈一笑说道:“那也比我们在这里坐以待毙好吧?命都要没了,还去担心麻烦不麻烦?”
“嗯,既然你明白这层道理,那就上吧。”
莫念童点点头,与王石心并肩走向广场中心。
“诸位!且听我一言!”
王石心运足内力的一声将论剑坪上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吸引过来。
“这焚天阵的火会随着时间一步步缩小范围,如果我们不想办法冲破这屏障。那所有人都会被活活烧死在这里,我们现在必须团结一致打破这屏障!”
“你说打破就打破,阁下是有一身怪力呢还是内功修为已臻化境啊?”
不等王石心继续说下去,已经有暴躁不安的江湖人士开始阴阳怪气打岔。
“对啊对啊,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想了半天都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你这小子能有什么办法?”
众人纷纷开始七嘴八舌起来,大家似乎把陷入绝望的各种负面情绪向王石心一股脑的发泄出来,有的人甚至开始直接破口大骂起来。
王石心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这群人,他努力憋了半天的腹稿此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莫念童知道王石心不善言辞,也料到现在人心浮躁必定不会愿意乖乖听他这个无名小辈说话。
她扯了扯王石心的衣袖将他向后拉了拉,上前说道:“诸位,小女乃玄和门莫家莫念童。现在有一个办法可以打破这个屏障,但是条件是所有人要上下一心通力合作。”
玄和门和莫家的旗号还是很有效果的,刚刚还躁动不安的人们安静了不少,大家竟然都不再说话等着莫念童接下来的话语。
“我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大家可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如果我们仅有这唯一的选择和生机,相信各位江湖豪杰自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莫念童对王石心点点头说道:“交给你了,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我们都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王石心深深看了一眼莫念童,只见他走到九座剑碑升起的屏障边闭上双眼。
王石心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一副画卷,那画卷中依然是一只傻狍子,一栋破旧的茅草屋。
他摒除一切杂念,体内神石之力开始加速流转,晶莹的绿色光芒开始笼罩他全身。
“我请求各位将自己的内力借给他,助他用神石之力打破这屏障同大家一起逃出生天!”
“呵呵,莫大小姐真是老谋深算,我们把内力给了他会是什么后果呢?”
林妙妤按住胸前剧烈颤动的捕萤,又看了一眼眼神慌乱的林远启与面色严肃的林翩翩。
“明人不说暗话,诸位,你们的修为会损耗大半。过去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付出将付诸东流,这可能会影响到你们的家人安危,影响到你们的门派兴衰。但是你们应该也清楚,目前只有借助神石和你们共同的力量才能逃出生天。不然就算你现在武功高强也好,门派强盛也罢。被这邪火一烧,全部都是过往云烟没有任何意义。”
看着王石心身上的神石之力越来越强大,众人难以置信的发出阵阵惊呼。听到莫念童说出唯一逃出去的办法竟是损耗自己大半修为,人群又从惊呼瞬间转而沉默。
伴随着人群的沉默,焚天阵的大火可不等人,火圈的包围越来越小,人群也越缩越小。
有些靠外的小门小派人士已经开始高呼着受不了热气希望圈内的人能再向内挤一挤了。
林妙妤擦拭着红润脸蛋上越来越多的汗水,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林远启,只见林远启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火圈。她又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林翩翩。
见姐姐向自己看来,林翩翩无比认真的向她重重点了下头。
林妙妤最后看向林远启背后气若游丝的林远聪,她下定决心似的咬了咬樱唇将捕萤从怀里掏了出来。
“捕萤的反应前所未有的强烈,可以说明那个叫王石心的男子拥有非同寻常的神石力量。”
她声音虽小,大家却听的真真切切。
“无论他是拥有神石也好,还是本身就是一块神石也好。诸位,只要我们还能活下去,失去的修为可以花时间再取回,神石也还有机会再去争夺。若我们一群人被活活烧死,那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林妙妤说完,收起捕萤向王石心走去。
她停在王石心身后,伸出手掌放在王石心肩头。微微叹了口气。
“王石心,本来我的私心是不愿将你的身世曝光。但眼下你自己也不再隐瞒,我愿意损耗我的修为,只要求你一定带大家逃出这牢笼。”
一股精纯无比的内力透过林妙妤的手心缓缓传向王石心的体内,王石心闭眼专心吸收着这股精纯的力量。
林妙妤用只有她和王石心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王石心,你这个人真的很不可思议。只恨我是林家儿女,呵呵,若非如此怎能让莫念童那个小妖精捡了大便宜。”
林妙妤话刚说完,只觉得身体力所有内力像是被抽空一般,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林翩翩见状赶忙跑来扶住姐姐,低声说了句:“姐姐,有时候比起大哥,你的眼界比他还要长远呢。”
在场众人见林妙妤身先士卒,纷纷上前将自己的内力传入王石心体内。
一瞬间接收了众多内力的王石心只觉得身体内的神石之力快要喷涌而出,他急忙稳住体内的气息将各种各样不同的内力进行调和。
待徐青松和林翩翩分别将内力传给王石心后,莫念童最后一个走到他身边将手搭在他的肩头。
“上吧,我的大英雄。向他们证明神石之力该怎么正确使用。”
接收完最后一人莫念童的内力后,王石心感觉脑海内那副画卷更加鲜艳明亮,不知何时脑中自己老家的样子又发生了一些变化。
原先一片荒芜的菜园再次种满了各类素菜瓜果,一片绿油油的景象展现出勃勃生机。
王石心微微一笑,心中默念道:“心意连华,破!”
他使出平平无奇的一招直拳,拳速不快,威力也看不出大小。
就这样普普通通的一拳轰在了焚天阵的屏障上。
所有人在那一瞬间耳鸣不止,这耳鸣持续了几息的时间。接着大家体内所剩无几的内力也开始激荡不已,现场除了王石心,没有一人还能稳稳站在原地。
耳鸣造成的短暂失聪后紧接着到来的是一声巨响,那焚天阵的屏障在王石心这平平无奇的一拳轰击下竟开始剧烈的激荡起来。
屏障以王石心拳头为中心肉眼可见的泛起一阵涟漪,这涟漪越来越大整个笼罩在论剑坪上的屏障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有希望了?!”
徐青松盘腿坐在地上看着头顶震动不停的屏障惊呼道。
“不对,还是差了一点。就差一点!”
莫念童皱着眉头看向王石心,王石心站在那里巍然不动,体内神石之力依然在持续放出激荡着焚天阵的屏障。
场中内力深厚的人士勉强靠手中兵器支撑着站了起来,大部分人有的仰躺着有的盘膝坐着,所有人一起紧张的注视着头顶的屏障。
“快!加油啊!火圈越来越近了!”
有在场地边缘的人急切的喊了起来。
炽热的高温已经让场内所有人大汗淋漓,有些功力较弱的武林中人已经开始神志不清。
林妙妤只听到身边扑通一声,原来一直背着林远聪的小弟再也支持不住趴倒在地面,她慌忙爬到林远启身边用手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
“姐姐。。二哥和大哥他们还坚持得住吗?”林翩翩口干舌燥神志不清的在一旁问道。
心中急切的林妙妤也顾不得喉咙的剧痛,沙哑着嗓子对王石心大声喊道:“王石心!你给我加油啊!大家已经挺不住了!”
王石心感受着体内磅礴的内力正急速的流逝,这力量通过自己的拳头不停灌注在焚天阵的屏障上,可焚天阵的屏障除了剧烈震动外,依然没有丝毫破开的迹象。
他余光一瞥看到场上众人多数已经倒在地上不能动弹,徐青松连盘膝坐姿都保持不住,四仰八叉的仰躺在地面。傅剑璃则趴在他身旁一动不动。
他向身边看去,莫念童也趴在那里不能动弹,但一只手却还紧紧拽着自己的裤脚。
失败了吗?大家都要死在这里了吗?
念童她也会随我一起死在这里了吗?
到头来,还是谁也没有能够拯救吗?
原来我还是谁也救不了。
感受着体内神石之力渐渐快要枯竭耗尽,王石心的鼻子有些不争气的酸楚起来。
放弃吧,至少给我留下一点清醒的时间能够与她一起死去。
王石心紧握的拳头缓缓就要松开。
就在此时,耳边响起一声清脆的锐器划过空气的声音。
他扭头看去,郁白炼的那把百炼不知何时已自己飞出剑鞘,与此同时已经和尸体无二的郁白炼胸口闪烁起一阵荧光。
那荧光爆发出最后的光芒将白炼包裹起来,而郁白炼胸口的神石仿佛耗尽了所有能量,变成一小块黑色的普通石子。
宝剑白炼包裹着她最后的神石之力缓缓飞到王石心身前,它轻轻的悬浮在王石心眼前,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什么。
王石心的眼泪缓缓流了出来,他伸出双手握住白炼的剑柄。
“郁白炼,这就是你最后给我留下的信息吗。”
王石心说着将手中白炼高举过头顶。
“愿神石的光芒照亮大家回家的路。”
他低声说着,手中白炼向着屏障劈了下去。
剑岛的港口人群络绎不绝,有各门各派前来支援的,有来回运送物资的。
张立雪手搭凉棚望着一长串各式船舶,心中叹道:“还好事情告一段落,虽然只是暂时的安宁。起码好过被众多门派包围灭门好。”
他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老腰,从腰间取下葫芦喝了一口酒开始继续忙碌起来。
回想起今天早些时候发生的事情,可把老张给忙坏了。在房中照料段沫亭好好的突然山顶论剑坪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就看到一道火光冲天而起后一道大阵现身在半空。
没过多久,又是一道更加澎湃的剑气将那大阵击碎,整个剑岛都开始地动山摇起来。
他赶忙奔向山顶却看到各大门派的人们以各种稀奇古怪的姿势躺了一地。
待他寻到王石心一行人后才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还好老张我没来,不然半条命都交代在这了。”
“张老前辈,这一刻,你可是这论剑坪上数十人里功力最高强的人了。”
徐青松趴在地上还不忘有气无力的开起了玩笑。
收回思绪,他登上一艘小船沿着甲板走到一处门前敲了敲门后便推门而入。
房内两张床上正躺着王石心与徐青松,段沫亭已经交给闻讯而来的东海听潮门众人了。
莫念童等女眷则在隔壁房间休息,屋内三个好兄弟难得又重新聚首。
“老夫这次真是看走眼了,力敌福寿鬼不说,竟然本人还是神石化身。真是不可思议啊。”
张立雪来到两人床边,一屁股坐在徐青松床头说道。
“是啊!我们俩真是认识了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啊。老张你不知道小王那一剑有多帅气,要我说啊,剑仙在世也不过如此了。”
王石心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知两位不像其他人那样看我,他们先是知道我是一块石,而你们先是了解到我是一个人。但就算两位能以平常心待我,也听我一句劝最好离我越远越好。”
徐青松一下子就来了脾气,装出一副豪气冲天的样子从床上蹦了下来。
他有些不稳的扶住张立雪的肩膀说道:“王石心,你把老子当什么人了?别人把你当个稀罕玩意想占有你,但老子是把你当同生共死的好兄弟的!有我徐青松在这,看看谁敢动我兄弟一根汗毛!”
张立雪见他这幅义愤填膺的模样,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将他按在椅子上坐下笑道:“就你这混小子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想护住王石心?他的意思是待在他身边咱俩会有危险,而不是在乎自己有没有危险。”
王石心有些虚弱的喘了口气笑道:“张老前辈说的对,此次论剑坪上的事情必定会传的整个江湖沸沸扬扬。无论大家认为我就是神石,还是认为我携带着神石,都会引来各方势力的觊觎。就不说别的,到时候神鹰门一纸令下让你们徐家把我绑了。你徐青松不就里外不是人?”
徐青松听的一窒,张立雪则摸着下巴上的胡须连连点头。
“而且不瞒两位,我与莫念童结伴而行的目的是为了将这神石之祸消弭与江湖。具体怎么做,我们大概有了一些头绪。只是目前郁姑娘她。。。”
“她还是老样子,或者说连体内的气息都快消散殆尽。”
莫念童出现在门口,她靠在门口表情显得有些黯然。
王石心低下头,大家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答应过她,也听到了琼奇最后的话。所以目前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一定要想办法救活她,并且将神石安全的从她体内拔除。”
“但我听说你已经用尽方法,郁姑娘还是。。。”徐青松欲言又止。
正当众人陷入沉默时,屋外突然响起一声洪亮的呼喊。
“东海听潮门求见王石心王少侠,请问王少侠在吗?”
莫念童连忙让开身子向外望去,只见两名留着美须髯的中年华服男子正站在门外过道上抱着双拳行礼。
“在的,只是在下还不便下床走动。无法迎接失礼失礼。”
听到王石心的声音,两人脸上一喜连忙一前一后走进屋内口中连连说道:“不碍事不碍事,王少侠乃我听潮门的大恩人。自当由我等二人前来拜会。”
两人说罢竟一起跪下要行磕头大礼,王石心惊得连忙滚下床来将两人扶住。
待两人站定,王石心坐回床边气喘吁吁的问道:“不知两位听潮门长辈找我有何见教?”
两人再次抱拳一同说道:“请王少侠赎罪,刚刚接收大朗门派船内一片混乱。没有来得及向王少侠答谢。”
“哦!大朗就是段沫亭那混小子。这次他侥幸不死,从其他好汉口中听说全靠王少侠以一己之力护他性命。还有两位的精心照料,实在感激不尽!”
两人再次对着王石心徐青松和张立雪深深躬身一拜。
王石心有些慌乱的连连摆手,向门口似笑非笑的莫念童投去求助的眼光。
看样子这个段沫亭对听潮门十分重要啊,看样子十有八九就是将来的继承人了。
这次虽然断了一臂,不过说不定将来还能东山再起。
以自己与王石心在江湖上的形势来看,能结交朋友自然是多多益善。
想到这里,莫念童施施然走到王石心身边坐下挽住他的胳膊说道:“两位前辈快快坐下,再这样下去他快要哭了。”
众人听着莫念童打趣王石心都觉得有趣,大家纷纷笑了起来。刚刚还显得有些生分的气氛瞬间缓和不少。
“哎,大朗受此劫难,让我们这些老家伙纷纷惭愧不已。心里是又惭愧,又悲愤。但想到当时确实是双方一致同意擂台上生死自负,加上周遭还有那么多江湖同道见证。对那郁姓女子我们也实在不好追究,要怪只能怪大朗太过张扬不知江湖中一山还比一山高。”
虽然对方这么说,莫念童依然听得出对方心中还是存着一丝芥蒂。现在郁白炼是自己这边的人了,就算她形如死尸,莫念童也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
“我听闻贵门派的流云听潮剑法是源自许多年前段氏先祖于群山之巅观云海流动,听惊涛拍浪所创。威力强大又灵活多变,实在是了不起的江湖绝学。段家大朗那一剑的气势,怕是已达到段氏先祖的七八成剑势?”
“哎!是啊,大朗虽然为人轻浮但是练剑却十分勤奋刻苦,并且天赋也是族内数一数二的。可没想到竟然,竟然。”
其中一名男子抱拳行了个礼,另一人听到伤感处竟隐隐眼角泛出泪花。
行礼男子满脸悲痛的继续说道:“莫大小姐真不愧江湖女诸葛,对我门派起源竟如此清楚。我们失态让你见丑了。”
莫念童也一副惋惜模样继续说道:“我还听说那段氏先祖年轻时行事为人与现在段家大朗极为相似,见到漂亮女子都喜口花花几句。但从不越雷池半步,虽然嘴上浮夸但行事绝对是谦谦君子。只是后来还是不小心惹上了一个魔头?”
听潮门两个中年男子面面相觑,两人似乎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这莫大小姐家族内的莫非有与段家先祖相识的旧人?
“后来他不敌那魔头,被那魔头百般折磨,身体和心智都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莫念童仰起头,仿佛在向屋内众人讲述一段过去自己的经历。
“但是!他并未就此消沉,而是收起浮夸性子每天认真刻苦修炼剑法,最终练成那流云听潮剑击败了那臭名昭著的魔头替江湖维持了正义。声望大盛的他便趁此机会成立了听潮门,让这听潮门传承至今。”
莫念童声调抑扬顿挫,讲起故事来声音清亮动听。在场众人仿佛亲眼目睹了那段氏先祖与那魔头的一番大战。众人都大气不敢喘一下,张立雪忍住笑看了一眼王石心和徐青松。两人眼睛瞪得老大,面红耳赤的喘着粗气。
两个中年男子又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虽然他们自己都没无法分辨这故事中的内容到底有几分真实,但莫念童表达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莫念童背过双手背对着两人神神叨叨的开始念起诗来。
两名中年男子相视一笑,其中一人感叹道:“该说不愧是莫大小姐,一个听潮门的故事讲下来竟让我们两人胸中闷气散了大半。”
另一人也笑道:“福兮祸兮,福祸相伴。这以后的路就看大朗自己的造化了,我们在这里怨天尤人也没有意义。”
说罢,两人同时起身再次向王石心等人深深一拜。接着两人同时举起右手两指并拢向上。
只听右边男子庄严说道:“东海听潮门段行海。”
左边男子接着说道:“东海听潮门段舒云。”
“两人在此代听潮门全体上下立誓,王石心少侠舍身救我少主。不论他是何身份,此等恩情听潮门上下必当以性命报之!”
王石心慌忙摆手去拉两人举起的手臂,口中连忙说着不敢不敢。
见到眼前境况,莫念童看到张立雪悄悄对自己竖起大拇指。她忍不住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娇俏可爱至极。
第二天一早,各个门派的船舶终于收拾妥当准备离岸。王石心几人也可以自由行走,此时几人正站在岸边看着莫念童与傅剑璃说话。
“哼,你小子是真的身在福中不知福。美人卷上排行前几的两个美人都在你身边,真是让我羡慕死了。”
看着莫念童那娇俏的背影,徐青松没好气的说道。
张立雪一脚踹在徐青松屁股上笑骂道:“你这臭小子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这次行走江湖可知道世间险恶了?还搁那想美人呢。”
这边,莫念童正握着傅剑璃的手,泪眼婆娑的说道:“姐姐,剑舫如今这副模样你还要留在这里做什么?不如与我回去吧。”
傅剑璃也同样流着泪摇头说道:“我的好念童,这里是姐姐的家,姐姐从小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死后也要葬在这里。”
见莫念童垂首不语,傅剑璃摸着她的秀发柔声说道:“走吧,剑岛暂时不会有事,房子烧了可以再盖,只要大家齐心合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没事还可以回来看看我。”
莫念童只好点点头,闭着眼睛享受着傅剑璃的抚摸。最后睁开眼双开握住她的手转身向王石心等人走去。
“王石心!你可要好好待她!你要是敢负了她,我拼了老命也要砍了你!”
身后传来傅剑璃的喊声,莫念童满脸通红的飞一般逃走,王石心则有些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
小船随着江水缓缓离开剑岛,王石心稳稳站在甲板上看向江面。
他抬头看了看剑岛已经有些坍塌的山顶,回想起这几天的一幕幕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艘大船缓缓从侧面驶过,带来的波浪让王石心所乘的小船颠簸起来。
他抬头看向对面,对面大船甲板上一个白色的曼妙身影也正向他看来。
林妙妤看到对面小船甲板上的王石心,一阵没理由的心烦意乱。
她又深深看了一眼王石心,跺了跺脚扭过身子看向江面。
看着缓缓流动的江水,她渐渐有些痴了。
弃船上岸,张立雪不知从哪里搞来一架马车。
车厢内,莫念童摸了摸郁白炼冰冷的手腕叹了口气。
她看向窗外,张立雪正挥着鞭子驾驶马车,王石心与徐青松则并肩而行说着什么。
“你们知道瑶池吗?”
徐青松正与王石心说着自己家乡西域风光,他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大家一句。
“天山瑶池?据说那里生长着极为罕见的雪莲,有起死回生之效。”
莫念童从车窗中探出美人头,接下话题。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去碰碰运气?”
王石心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点点头说道:“我们先到前面镇子好好休整一下,再看看怎么去天山。”
谁知徐青松哈哈一笑说道:“既然要去天山,那就一定会路过我家。不如大家就顺道去我家住几天吧!事先说明啊,我是把你当一个朋友的身份邀请你去我家玩,没有别的意思!”
王石心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我没有想那些,我只是有些好奇神鹰门的神石是怎么处置的。”
“这个,我这个外门偏远小派弟子可就没资格知道了。。”徐青松有些沮丧的说道,不过马上又兴奋的说道。
“这么说你们同意了?老张你也一起来哦!我们几兄弟可少不了你!”
大家有说有笑,张立雪则表情沉重的说道:“天山瑶池的雪莲确有其事,只是那苦寒之地不光气候恶劣。还有一个大麻烦你们知道吗?”
王石心和徐青松勾搭着肩膀同时好奇的等着下文,车窗边的莫念童则脸色一变说道:“天山最大的麻烦,那自然是魔教了。”
王石心与徐青松同时一愣,笑容凝固在脸上。
“兄弟,听说你跟魔教关系不太好哦?”
王石心点了点头说道:“福寿鬼,他是我无论如何也要杀的人。要不是上次被那个什么白若琳给阻挠,一定不会让福寿鬼那么轻易走掉。”
驾着马车的张立雪倒吸一口冷气叹道:“现在老夫可明白你为什么让我俩不要与你同行了,你这都惹了些什么人啊。。。”
徐青松开玩笑的说道:“王少侠,在下就此告辞。咱俩互不相识!谁也不认识谁啊!”
王石心知他是开玩笑,但依旧有些好奇的问道:“这魔教有那么可怕吗?我都跟他们的人打了几次架了。”
张立雪语气沉重的说道:“哎,可怕的是他们那层出不穷的花样和手段啊。有些人没了底线,谁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来?”
前方的路越来越宽敞平坦,马车似乎驶上了官道。王石心放眼看去已经可以隐约看到连片的屋檐了。
“走吧,管他什么教。只要有机会,就要去试试。可别忘了我们的命也是她救的。”
众人点点头,马车缓缓向前方城镇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