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悄然让出一条通道,舞台上的灯光闪耀着,璀璨却有些刺眼。在这光芒的照耀下,空旷的舞台似乎在向枫发出召唤。恍若梦境,枫已踏足其上,原本喧闹的俱乐部此刻陷入一片寂静。
“让我们欢迎,我们的新成员,我们的新同志,高山枫”田中将枫轻轻推向舞台的正中,俱乐部的老板举起手示意打算欢呼的人群噤声。
“千华同志已经告诉我了,你想知道你父亲的事情,对吗。”俱乐部老板走到了枫的面前。
枫站在舞台的中央,心跳声在寂静的俱乐部中显得格外清晰。她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扫过台下那一张张期待的面孔,最后定格在田中先生和俱乐部老板身上。
“是的,我想知道。”枫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坚定有力。
俱乐部老板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高山先生,你的父亲,是我们的导师。是他决定的用音乐传达我们的声音,是他帮我建立起了这里。”
枫想起父亲将书交给自己时那岣嵝的身影,想起那本书上未干的墨迹和父亲转身离去的那声叹息。
“父亲的腿...”枫再次回忆起了那天病房的消毒水味、无助的她、愤怒的军官、不甘的人。
“抱歉,那天我...到的晚了,我本可以阻止一切..没想到...抱歉,是我的错,如果当时我以海军学生的身份阻止,那位军官可能不会迁怒老师...”田中低下头,站在他身旁的老板拍了拍他的肩膀。
枫本想说些什么,但话即将出口却又咽了回去,她知道这并非是田中先生的错,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有的人追求着公平,有的人享受着地位带来的一切却欺凌着弱者,她很庆幸父亲当时为了一个普通人挺身而出,也很悲哀“强者”可以如此肆意妄为。她看着田中先生那愧疚的双眼,无语凝噎,最终还是转向台下的方向。
“我会代替父亲继续完成他的理想,用音乐传达我们的声音,直到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不公和欺凌。”枫呐喊着,身旁的甘棠举起了手里的鼓棒、千华也早已坐在了钢琴前。熟悉的旋律再次响起,像是为枫的话语欢呼着,人群的掌声律动着。田中先生也擦干了眼角的泪水,老板悄悄扶着他的肩膀回到了台下的吧台。
枫站在舞台的正中央,在呐喊之后酝酿了许久的话语又一次未能出口,或许说也并不需要说出来,音乐已经给出了答案。音乐的声音渐渐消逝,枫的手心传来了温暖,甘棠和千华牵住了她的手,她们微笑着带着枫走向了舞台之后。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高山小姐。不,现在应该叫枫同志了对吧?”
“多见外啦!还叫小枫不就好了。”
“你闭嘴,没有边界感的家伙。”
听着身旁两人的斗嘴,枫笑了,那是个如释重负的笑容。舞台的帷幕缓缓落下,将枫的身影与阴霾一同掩盖。灯光钻过帷幕的间隙悄悄打在了三人的背后,点缀着三人的背影,幕后的喧嚣此刻仿佛远离了三人,只剩下了这份安宁与默契。明日的太阳,依旧会照常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