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外头的烈日,我在简单的逛过书店以及在超市进行食材的采买后便踏上归途,我提着手中的环保袋,快步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回来了。”我对着空荡荡的屋子里说。
客厅的灯没有被打开,难道潮音还没起床吗?都过了中午十二点,她平时就算再怎么晚起也不至于到了现在都还没起床才对。
我往她房间的方向看去也没见到半点灯光从门下的缝隙窜出。
喀擦-
钥匙转动的清脆声响从家门外传来。
“嗯?”
留着一头白色长发的少女从门外走了进来,介在蒙懂的国中和青涩高中阶段之间的潮音那白皙的脸庞透露出如山樱花般纯洁的气息,或许是因为没有想到我会在这个时间点回家,潮音的表情显得有些疑惑。
“妳回来啦?”我率先开口。
“嗯,我回来了。”
一如往常的平淡口吻传入耳里,没有过多的交谈,双方的对话中仅存有简单的问候,我们已经维持了这种情况有将近四年左右的时间。
她的手上提着一小袋早午餐店里会有的塑胶袋,我猜想她刚刚应该是出门寻觅午餐吧。
潮音换上了拖鞋,她白皙且匀称的双腿被黑色短裤给勾勒的完美无遗,虽然我们之间没什么过多的交流,但我还是有体认到她从国小一路到国中毕业的成长,原本还只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生,转眼间就变成了浑身充满玫瑰色青春气味的女孩,空灵的外表加上稚嫩脸庞浮现出来的可爱气息,我想她就算到了我们高中肯定也会非常引人注目。
只可惜,我和潮音就算同校也不可能因此而有更多的交集,更何况她怎么会想考上跟我同一所高中呢?
“跟我这个罪人。”
“妳吃这些就够了?需要我去帮妳准备其他东西吗?”我随口问着正在客厅吃午餐的潮音。
“不用,我买的很足够了。”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复,我便独自走进厨房准备自己的午餐。
今天我准备的是简单的培根薯饼蛋吐司,煎至些微焦黑的培根加上酥脆爽口的金黄薯饼,夹在刚烤好的吐司里,咬下去的第一口便发出爽脆的诱人声音。
身为家中的长子,在妈妈去世加上老爸忙于工作的情况之下,我便一肩担起料理家务的大小事,刚好我对煮饭跟料理都很有兴趣,所以并不觉得做起这些事来会很辛苦。
“我先回房休息。”潮音吃完午餐后便迅速走进房间。
“啊嗯。”我还没来得及回复,便已看见她关上房门。
这样子的互动模式就是我之所以会说我们像是“陌生人”的原因,明明应该是互相给予温暖的家人,却总是让这个家中只存在着寂静,本该最亲近的存在,却隔着一道冰冷的墙,曾几何时,我们也是有说有笑的“兄妹”。
这一切的开始都是直到那件事情发生过后,我们两人的关系变得连朋友都不是,也是直到那件事情过后⋯⋯
我变成了她生命中的罪人。
如果说我不想改变与潮音之间降到冰点的相处模式那确实是谎言,但我有什么资格踏出那一步?身为罪人的我有什么资格在夺走她最亲爱的人之后还装作没事情似的与她相处?这种罪恶,我必须要承受,而这也是我必须接受的刑责。
我看着摆放在客厅电视柜上的全家福相片,棕色的精致相框内映照着我们昔日四人初次去山上赏雪的合照,那时还正就读国小四年级的我与小一岁的潮音彼此手牵着手露出微笑,待在我们后方的爸妈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即使是寒冷的冬日,我想当时的我们也只感受得到从太阳那所散发出来的温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