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台上的风掠过星宫的裙角。她站在检票口，双手紧握着那本黑色笔记本。七濑从站台另一端走来，皮鞋跟敲击地面的声响在空旷的站台上格外清晰。
"给你三个选择。"七濑在距离星宫两步远的地方停下，"要么现在就把信还给你，要么让父亲知道真相，要么……"她从运动包里取出一叠纸张，"加入啦啦队。"
星宫的指节在笔记本封面上收紧。"为什么？"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决绝，"退出是我的选择。"
"选择？"七濑轻笑一声，"你真的以为那是选择吗？"她向前一步，"去年区域联赛的事情，你觉得能就这样结束？"
星宫后退半步，后背抵在检票机上。"那件事已经…"
"已经什么？"七濑打断她，"已经过去了？还是说，你觉得换个学校就能重新开始？"
路灯的光线在地面投下细长的影子。七濑抽出信封中的纸张："亲爱的父亲，关于我退出啦啦队的事情，其实是因为……"她停顿片刻，"要我继续读下去吗？"
"住手。"星宫的声音颤抖，"那是……"
"私人信件？"七濑将信塞回信封，"但你知道吗，有些秘密永远不会是私人的。特别是当它们关系到整个队伍的时候。"
星宫低头看着笔记本，封面上细小的划痕在灯光下清晰可见。"我答应你。"她终于开口，"但有个条件。"
"哦？"七濑挑眉，"你觉得自己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文学社。"星宫抬起头，"我要继续留在文学社。如果你敢告诉父亲……"
"真有趣。"七濑打断她，"你是在威胁我吗？那本笔记本里记着什么，我们都清楚。"她将信封收进运动包，"明天早上，更衣室见。"
星宫站在原地，看着七濑离开的背影。笔记本从她手中滑落，几页纸张随风翻动。她蹲下身，一页一页地收拾着。每一张纸上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有些已经被泪水晕染得模糊不清。
最后一班电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站台开始震动，灯光在地面晃动。星宫终于收拾好所有纸张，站起身时发现笔记本最后一页夹着一张照片。那是去年区域联赛的合影，她站在啦啦队的队伍中间，脸上挂着明亮的笑容。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有些选择，从一开始就不是选择。"字迹有些潦草，却意外地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