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四肢着地竖起腰背,绕着牢门的门走了几圈,她眼眸的竖瞳散发诡异的光芒,墙壁扭曲旋转,扭曲出一个坑洞,勒加德将目光投去,隐隐约约通往外界。
勒加德站在黑墙消失的地方,深呼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清新和泥土的气息,他似乎看见了某种弥漫着某种晦暗的微光,但返回故乡的渴望和憧憬驱使他必须前行。
低贱粗鄙的事物总归不能阻碍他的脚步。
“午夜,我们走吧。”勒加德对黑猫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午夜点了点头,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喵,主人跟着我,我知道一条秘密通道可以避开守卫。”
他们穿过黑暗空间的弯弯绕绕,在一片难以描述的异常道路里前进,午夜轻巧地跳上一堆杂物,用爪子拨开了一个隐藏的门板,一个狭窄的通道出现在勒加德面前,他跟随着午夜,小心翼翼地进入了通道。
通道里弥漫着潮湿和霉味,墙壁上的水珠不时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勒加德的心跳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中加速,他紧握着狩魔太刀,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威胁。
他们走了大约十个小时,终于来到了一个看似废弃的病房区域。
勒加德心中的疑惑加剧,为什么一间监狱会和废弃的医院在某种意义上空间相连。
“午夜,我们现在距离监狱有多远?”
乖巧停住的黑猫认真的掰开手指,倒腾着挨个数个三四遍,但是最后头一歪,嘴唇翕动道。
“不知道,抱歉主人,我数学不太好喵。”
勒加德的额角垂下黑线,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什么也什么说出口。
他注意到这里的窗户破碎,病床东倒西歪,墙上的壁纸已经剥落,露出了下面的水泥。
路过废弃医院角落的一面半身镜,勒加德原本浓厚的黑眼圈和满脸的胡渣也消失不见。
更为重要的是,看着那面有些污渍的半身镜,勒加德发现自己的脸变得不再像自己。
不,不是变得不像自己。
这根本就不是自己。
那个从尤瑟夫卡诊所抢来的脑袋的容貌飞快变化着,头发肉眼可见的缩短,最后保持着一个不长不短的样子。
五官轮廓较深,眼窝凹陷,鲜红色的眼眸无比深邃,按照以前生活的世界来说属于典型的西方人长相,但是整体上又有几分自己原来的样子。
至于其他地方似乎变化不大,没有明确感觉到自己有没有变高或者变矮,小时候留下的伤疤也依旧没有消失。
这让勒加德心中自我的印象稍微加固了一些,只要自我认同足够坚定,记忆和经历属于自己,那么即便外貌有所改变,他也还是原来的自己。
勒加德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在四周扫视,寻找可能的出口,突然,他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哭泣声,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午夜,你听到了吗?”勒加德低声问道。
“喵,是的,声音来自那边的房间。”午夜指了指一个半掩的门。
勒加德握紧太刀,缓缓走向那扇门。
他推开门,看到一个穿着破旧病号服的女子蜷缩在墙角,她的头发凌乱,脸上满是伤痕。
鼻青脸肿,几乎分辨不出原来的长相,勒加德还注意到女人的指甲都被粗暴的剥下,干涸的血迹铺满了地面,几条坚固的铁锁牢牢锁死了女人的四肢和脖颈。
勒加德眼眸微颤,压低脚步走了过去,试探性的开口道。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勒加德问道。
女子抬起头,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请救救我,那群穿黑衣服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出去,他们……他们还虐待我”
“求求你救救我,我发誓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勒加德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同情,但并不决定帮助这个女子,语气颇为平淡的道,“告诉我他们囚禁你的理由。”
满脸惊恐的女子语气发抖的说道,表述有些自相矛盾,可能是太久没有和人交流过的缘故。
“我不知道,他们突然把我从家里抓到这里,我拼命向爸爸求救,可爸爸只是放任那群黑衣人把我带走,甚至没有阻拦一下,我知道自己和他的关系不好,呃……我…我知道我身边经常发生奇怪的现象,但我没法控制好情绪,可是,我真的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如果,如果妈妈还在的话,绝对不会允许他做那种事情的……”
“你是多久之前被抓到这里的?”
“我不清楚,一个月或者更久,这里没有钟表,我不知道时间。”
“你没有尝试记录昼夜更迭的次数吗,”,勒加德敏锐的发现了对方说辞里的漏洞,“还是说你并不能总是保持清醒?”
“我……”,女人顿了顿,犹豫着开口道,“我大部分时候都在睡觉,有人会按时过来给我注射药剂,我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的。”
脑中梳理起对方的话语,虽然有诸多可疑之处,但他还是觉得释放这个女人。
原因主要是为了报复不分青红皂白关自己的家伙。
“午夜,你有办法解开这些锁链吗?”
勒加德看了看坚固的铁锁,试探性开口道。
“没问题喵。”
他们带着女子穿过病房区,来到了一个破旧的楼梯间。
勒加德来到被锁住的楼梯间的门前,挥剑纵然一站,用狩魔太刀fc轻易地斩断了锁。
他们刚要下楼,突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勒加德回头一看,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守卫正朝他们冲来。
“快跑!”勒加德大喊,他们迅速冲下楼梯。
楼梯间里回荡着他们的脚步声和守卫的叫喊声。勒加德一边跑,一边思考着对策。他知道自己不能和这些守卫正面冲突,否则他们都会被抓住。
他们来到了一楼的大厅,大厅里空无一人,只有几盏昏暗的灯在闪烁。勒加德看到一扇窗户,他决定从那里逃出去。
“午夜,你带着她先走,我断后。”勒加德对午夜说。
午夜点了点头,她带着女子跳上了窗台。勒加德则转身面对追来的守卫。
守卫们看到勒加德,立刻举起了手中的电棍。勒加德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必须使用隐身能力了。
他集中精神,激活了隐身能力。他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完全消失在空气中。守卫们愣住了,他们四处张望,却找不到勒加德的身影。
勒加德趁机冲向守卫,他挥舞着狩魔太刀,砍向守卫的腿部。
那名守卫们惨叫着倒地,勒加德则趁机跳上窗台,追上了午夜和女子。
他们逃出了医院,来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在孤独地闪烁。
“我们现在去哪里?”女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