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离....”冷美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她这一觉真是睡得舒服极了,没有梦到在自己身边一一死去的弟子们,更没有梦到师尊对她说的那些血淋淋的话。
“嘶....”
只是头有些宿醉后产生的刺痛,她皱着眉,缓缓坐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她用灵力引导桌前的茶壶,茶壶缓缓飘起,在一边的小茶杯里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接着慢慢的自动递到她的手中。
一口痛饮下去,好像舒服了不少。
冷美人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眼神回归冷漠,接着缓缓睁开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望向四周。
....这不是她的房间....
这是....顾离的房间啊....
冷美人有些疑惑,由于酒醉她已经忘记了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低头看着手中的杯子,虽然茶水已经喝完了,但是杯子被热茶烫的还有些余温。
是....顾离沏的茶....
自己好像...昨晚发了酒疯...
她眨了眨眼,开始回忆昨晚的事情。
我....好像在对顾离撒娇...
还.....还亲了他一下!!
顾寒猛地睁大瞳孔,她的脸上突然布满了红晕,不知自己昨晚为何做这样出格的事情,接着倒在床上将自己蜷缩起来。
“师尊!师尊!”
顾寒听到前院好像有人在唤她...
对啊,这是顾离的房间,不能让别人撞到自己在逍遥派唯一的男弟子房间厮混,她这师尊不就成了金屋藏娇了吗!!
顾寒拍了拍自己的小脸,接着抬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不知是什么样的法术,使刚刚还有些衣衫不整的冷美人一转眼便变得整洁得体。
前院.....
慌慌张张的喊着“师尊”的就是风铃了。
“何事?”顾寒那冷冷的声音从后院传了出来。
风铃转过头,看到从后院出来的冷美人有些疑惑,但是她知道现在还有正事要说。
“师尊!”懒美人风铃急急忙忙地跑到顾寒面前,神色匆忙的对她说:“师尊!顾离出门派这个事情您知道吗?”
这句话说完的那一刻,风铃只感觉眼前面无表情的冷美人突然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威压,“谁叫他去的?”这几个字说出来时更是让人觉得冷的彻骨。
“他...他说是师尊许的。”风铃看着眼前定然是发怒了的师尊,自己丰满的身体因为惧怕有些微微颤抖。“他御剑飞的极快,都没有中途停下来,只在空中对我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顾寒微微歪头,灵力逐渐减弱下来。
自己....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她皱着眉抬头看着天空回忆到。
“师尊应你........没得商量,三天内回来。”
哦,好像是有说过。
自己好像还....舔了他的耳朵.....
接着风铃就看到自己的师尊面无表情的突然低头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这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师....师尊....您没事吧....是哪里不舒服吗?”风铃急忙上前想要扶起顾寒。
顾寒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一般,又想起昨晚喝醉时一个片段。
“小离.....为师不舒服......”
“师.....师尊是哪里不适....”
“这里....”她抓住顾离的手,放在自己左边的凉糕前。
回忆结束。
风铃看着自己的师尊将身体转到她看不见的一边,然后身体好像微微弯曲在捂着自己的左胸口。
“师尊!您心脏怎么了!”风铃看着怪异的顾寒,急忙跑过去要上前查看。
“无妨。”冷美人拍了拍脸,回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风铃,“是我应的顾离探遗迹。”
“如此便好...这小子从闭关出来之后就野的狠。”风铃擦了擦卷曲的刘海后的细汗,“上次我们下凡的时候他还差点被一旁的登徒子调戏了,不过好在这小子在师尊的调教下修为大有长进,废了那登徒子的一只胳膊。”
风铃见气氛轻松下来,便打趣的对顾寒说起前两天下凡的事情,不过看师尊的表情,听到“调戏”和“登徒子”时,眉毛好像微微皱了皱。
“我会叫紫衫暗中保护他。”冷美人没有回憨乎乎的风铃的话,只是头也不回地打开了自己的房间的门,接着“彭!”的一声用灵力用力的将门自动关上。
....自己这是哪句话又说错了吗?
风铃有些汗颜的看着顾寒房间的门挠了挠头。
......泽国边境地区(距离遗迹八百公里).....
“包子!刚出锅的包子!”
“培元丹,补气散,存时嫌啰嗦,用时方恨短!”
“小哥,我们太清宫今天招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今年门槛降得极低,当年传说中创立了修仙法则的逍遥派老祖要寻仙路的时候,都没进去我们太清宫;而今日招新,男女不限,看你骨骼清奇,我觉得进我们门派没有问题的。”一个口齿伶俐的女子蹦跶到顾离面前,拿出手中的宣传单,交给顾离。
现在散修创立的门派也是够敢说,逍遥派老祖刚刚创立出一套凡人如何修仙的法则后便面向大众广招弟子,但是由于后面的条条框框越来越严格,导致大量心不诚的弟子流失,他们开始自立门派。
听着这女子这般胡说让顾离不免有些汗颜,要是老祖没资格进你们太清宫,那岂不是倒反天罡了。
顾离微微笑着摇了摇手,表情自己没兴趣。
这一笑倒是让口齿伶俐的女子脸色微红,用胳膊肘推了推旁边的弟子,交头接耳的说了些什么,两人微红着脸笑了笑,一直盯着顾离的背影直到离开。
这里作为泽国的边疆当真是鱼龙混杂,集市是最能体现这一点的,泽国人的早点、乱七八糟刚立派的仙家、甚至还有一些刚刚化成人形或化形还未成的妖兽。
第一次自己出远门的顾离着实是开了眼界,和往日与师姐师尊去的洛安,盛南那种繁华地带不同,这片走路都会卷起风沙的边疆给他的感觉是又乱又杂。
“劳驾。”
顾离见到集市的末尾有个敦实的女子在那边打铁,他便过去询问:“您知道这万宝阁在何处吗?”
粗糙的打铁女子抬眼看见这俏郎君,放下了手里的锤子,急忙用旁边那块不是很干净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对着眼前的男子爽快的边笑边说:“哈哈哈,一听公子您问的,就知道是外地来的。”
“这您是怎么知道的?”顾离有些疑惑的看着她那张和打的铁一样烧红的脸问。
那粗糙女子不忙回答,抓起一旁的酒壶一仰脖猛干下去一口,大声“哈”了一句之后说:“公子哥您抬头往上看。”她举着那羊皮酒壶,顾离顺着她说的方向抬头看去。
那是一栋可以说鹤立鸡群的一座阁楼,周围其他的建筑不是黄泥制成的小土屋就是木制的两层酒楼;唯独这个建筑,与其说是阁楼,不如说是塔,目前他数不清有多少层,在这凡间竟然有如此气派的建筑,就算是在洛安,盛南也不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