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阴老魔,这么多年你修为怎么还原地踏步?”
“呵呵,我这功法特殊,自然是比不得你鬼老魔……”
看着眼前这一幕,我隐隐有些不安。
按照主人的安排,紫妹妹与我继续在这侍奉主人。
宴会中间有张大桌子,主人坐在主位上,其余人按照实力依次落座,我们则是乖巧的站在主人身后。
每个人都会时不时打量一下我,这反倒是让我有些不自在,先前宴会的时候主人一向是不准我出场的,所以这次其实是我第一次露面。
将手中的灵果剥皮,轻轻送到主人嘴边:
“主人,灵果~”
“嗯,不错。”
按照主人的修为,其实剥不剥皮都一样,虽然看上去让我剥皮有些多此一举,但假如,身份互换,我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我说,阴老魔,你让这俩女娃待在此处作甚?”
来了!主人的目的要揭露了!
我不由得有些紧张,自从被洗脑催眠后,这还是我第一次紧张。
“呵……”
主人招手,我们随即轻步来到主人手边。
“如各位所见,她们完全遵守命令,普天之下能调教出这样的人想必是不超过一掌之数。”
忽然,不知是谁嗤笑一声:
“笑话,天下谁不知你阴老魔一手控神术出神入化。”
“怎么?打算卖一个?”
“哈哈,果然还是瞒不过道友。”
啊?卖?
我有些发懵。
“小紫,跪下。”
“是~”
紫妹妹乖巧的径直跪下,面带微笑的注视着前面,双目无神。
“不瞒各位,我修行此法已数十载,现如今隐隐触摸到‘眼窍’,正缺一味作用于眼部的药草。”
“这女奴贱名‘紫竹’,在这世上已是无亲无故,经过我的轮番调整,乖巧无比,便想用她换一味‘血瞳草’。”
此言一出,我能感知到宴上众人的呼吸变的急促,紫妹妹……
“喂,我倒是有一株‘幻瞳花’,比起‘血瞳草’功效只高不低,不过嘛……”
主人呼吸有些急促,看来这“幻瞳花”也十分不凡。
“道友但说无妨!”
“我想买,你身边那位。”
我?
我心中有些慌乱,主人因为某些原因始终没有动我,所以至今还是完璧之身体,但若是换一个,那……
想到那种事,我不由得内心一阵恶心,虽然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但那种镌刻在灵魂中的感觉还让我自发的不适,这种事情一定是不应该的。
主人脸色依旧,不急不慢道:“我倒是无所谓,不过嘛,这女娃的身世,我怕道友你吃不消。”
“哦?说来听听。”
主人飞身到那人耳边低估了几句,我虽然看不见,但通过口型能勉强分辨。
“琅琊……”
“停!”
只见那人怪叫一声,随即看我的眼神带上了恐惧。
“阴老魔你是越来越不怕死了,行,就跪着的那个吧。”
“我要完全催化的。”
“道友痛快!小紫,过来。”
“是~”
主人右手抬起,一团浓郁的暗红色气体凝聚在他手心,随即在紫妹妹的额头拍了两下。
“看着我。”
“是……主人?”
紫妹妹的声音变的虚弱,同时带有深深的疑惑,忽然,我看到她眼中像是有电光闪过一样。
“贼,贼人!你先前对我做了什么?!”
啊,这是怎么一回事?主人解除了紫妹妹的催眠?
“呵,真以为是你自己挣脱的?”
“转身,去那位道友身边。”
“!”
“我,我的脚怎么不受控制!”
“不,不行,不要!”
到最后,她的口中只剩下恐惧,看着这一幕,我有些庆幸,又有些悲戚。
庆幸的是主人并没有把我卖掉,我的处境不会更坏;悲戚的是今日紫妹妹的结局,未尝不会是我以后的结局……
在紫妹妹一声声绝望的呼喊中,主人已经跟随她来到了那人身边。
“贱婢,跪下!”
“你!”
“扑通—”
“不,不要,啊啊啊啊!”
我看着主人再次将手按在紫妹妹头上,惨叫声不绝于耳,周围的人却视若无睹,简直就像,在看待一场再简单不过的交易。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
“啊啊……”
“嗯……”
“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紫妹妹的惨叫声从最开始的痛苦不堪,到现在的风情万种,我都看在眼里,一种莫名的悸动在心中涌现。
“啊~~”
“……”
突然,少女的声音戛然而止,我看到她的双眼再次无神,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已经没有了丝毫神光,与其说这是一个人,不如说,是个玩偶。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普通的催眠,还有自我控制的能力,那这个,已经算是换了一个人吧。
轻描淡写的,就“死”了……
我……想跑……
“他是谁?”
主人指了指买家,但紫妹妹依然呆滞着,失去了任何回应。
“……”
见状,主人满意地笑了笑。
“道友,现在她是你的了。”
“哦?”
“站起来。”
随着那人一声令下,紫妹妹便如同触电一般,瞬间起身,但也仅仅是这样,没有一丝回应,见状,那人咂咂嘴:
“啧啧,没想到就连你也没有突破‘肉灵之壁’,只能强行洗刷灵魂来彻底转化别人。”
“呵呵。”
主人只是笑笑,没多说什么。
那人见状也不问,仔细端详了一会眼前的少女便带着她回到原位。
“我的交易完成了,剩下的时间交给各位来客。”
“小白,你出去。”
“是~”
得到命令,我很快就离开了此处,回到了休息室,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胸口像是压着一块石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不知道究竟等了多久,直到原先若有若无的嘈杂声消失,看来宴会结束了。
忽然,主人的声音传来:
“白星,下来吧。”
依照着主人的命令,我将不安藏好,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
场地还算干净,毕竟修炼到主人这个层次的人已经不需要进食,要吃也是像之前一样吃些带有灵力的食物。
紫妹妹已经跟着先前的买家走掉了,洞窟内又只剩下我和主人。
主人背对着我,听到我的脚步后,淡淡说道:“接下来的半年时间我要闭关,你负责看管洞窟,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我允许你动用修为。”
一语落下,我忽然感觉身体好像有什么东西解开了,潮水般的回忆涌出,程度大到我甚至无法一时全部解析。
这,这是?!
“然后,”
我才从回忆冲击大脑的空白期缓过来,却感觉主人已经把手按在我头上了。
我感觉浑身一凉,心脏被恐惧狠狠攥住,停了一下。
不好!一下涌入太多记忆,来不及掩盖了!
“呵呵,我就知道!”
主人冷笑一声,
“你果然还保有神智,琅琊尹家,得用暴力点的手段了。”
这句话说完,他双眼发出红光,下一秒,我眼中的世界变的漆黑一片。
“唔!”
好,好晕……
不同于以往的实验,这次的头晕感是最强烈的,还带有一股极端的撕裂感,好像脑袋要裂开一样。
痛!
“白星,看着我的眼睛……”
即使头疼欲裂,我也按照命令,去看主人的眼睛,就在视线对上的一瞬间,脑袋中传出一阵嗡鸣声。
“听我的命令……”
“白星是主人的东西,会遵循全部命令。”
我机械般的回答,主人却好像并不满意,突然,他眼中闪过一道紫光。
啊……
就像是,脑袋被蜘蛛网缠住一样,思维,开始缓慢了……
“白星,听我的命令……”
“是……”
疼痛感开始衰退了,思维也开始渐渐恢复,但我的心中却有着一种异样的感觉。
我好像,不再抵触释放最后的人格了。
“白星,你是谁?”
“我是主人的仆从……”
“白星,你来自哪里?”
“不重要……所以白星没有来处……”
“白星,你想要去哪里?”
“不重要……所以白星没有目的……”
这种异样的感觉越发强烈了,我有预感,当我彻底抛弃最后一丝人格,大脑中的刺痛感就会消失。
但,就这样吗,就这样放弃吗?
“白星,让自己沉下去。”
“沉下去……”
“沉的越深,就越舒服。”
“哈……”
我无意识的回应着主人,头脑中的眩晕感更甚,眩晕到极致,一种臣服的感觉在胸口出现,同时带来了一种极大的快感。
快感还在不断放大,不,再继续下去,我,我真的会……
“白星,你的价值是什么?你存在世界的意义是什么?”
“我……”
“你是为了服侍主人而存在的,你的世界只有你的主人。”
“你永远是主人的仆人。”
“现在开始,你每放弃一点,就会更舒服。”
放弃?
我脑袋中刚动了一下这个念头,一股极致的酥麻感就传遍了全身。
放弃吧,放弃吧!
愉悦在心中炸开,不同于以往的催眠,这次,原来是从快感入手吗?!
“白星,让自己的灵觉提升两倍。”
咿~!
我也在心中呐喊,随着主人最后一句话落下,好像有什么绷断的声音传出。
快感疯狂涌现,比**更愉悦,比**更持久,我原先坚持的精神在这快感前飞快消融。
“当你彻底沉沦,你就能释放自己。”
不要放弃……
放弃一切!
我是自己,我要回家……
我是主人的仆人,只按照主人的命令办事!
快感就像潮水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在大脑中涨落,脑海中有着两道声音,像在吵架一样。
我要获取自由,早晚有一天我能跑掉……
我不需要保留人格,因为仆人不需要多想,只要按照主人的命令做事就好。
舍弃!舍弃!舍弃!
我能感觉到,随着我心中的呐喊声增大,大脑中的疼痛在不断降低。
快感再次涌现,我感觉自己要晕了,但身体却无比清醒。
我?不,不是我,是我~
我没有自己,仆人的意义是由主人定义的!
我没有过去,也不需要未来,仆人只要做好当下每一件事!
我……是谁来着?
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脑海中有什么在阻挡着我。
快感在不断侵蚀着我的神智,但脑海中的“那件东西”却阻挡着快感的侵蚀;我好像在悬崖上走钢丝一样,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但当我放弃,就会被重新放在钢丝上,继续遭受折磨。
虽然,这样下去我不会迷失……
虽然,这样我能够保持自己……
但,求求了,求求了,我真的…真的……
“白星,”
主人突然出声,随后,他将手按在我头上。
我本来应该害怕的,但如今,我却有一点……激动?
疼痛只是一瞬间,下一刻,之前的阻碍感彻底不见了。
我毫不犹豫,跳下“悬崖”。
!!!
要疯了,要疯了!
快感洪水像是失去了最后的决堤,释放出它的全部威能。
“主人,主人!”
我感觉自己的眼角湿润了,双目止不住的流泪,随着泪水流出来的,还有脑海深处那个碍事的原人格。
“白星,将这个名字镌刻在你灵魂深处。”
我,是白星,是永远忠诚于主人的仆人。
就这样吧,听从命令就好,无忧无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