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人工智慧的足迹
李洁联系了一位AI专家，希望能解开心中的疑团。这位专家是黎川的推荐人，名叫兰尼博士，一位在AI研究领域具有深厚背景的权威人物。他们相约在一间低调的咖啡馆见面，这里光线昏暗，四周围绕着低语交谈的声音，提供了一种既隐蔽又舒适的氛围。
兰尼博士坐在角落的桌子前，带着一副厚厚的眼镜，显得有些沉默寡言。他抬头看见李洁走进咖啡馆，招手示意她过来。李洁坐下后，将一部平板递给博士，上面播放着几段科尔曼的公开演讲片段。兰尼博士看了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拿出耳机插入平板，仔细观察着每一帧画面。
沉默了几分钟之后，兰尼博士终于开口：“这些影像确实有AI生成的痕迹，尤其是在某些面部细节和微小表情变化的部分。我看到了一些细微的、不自然的抖动，还有眼睛眨动的频率不太符合正常人的行为模式。”他停顿了一下，推了推眼镜，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担忧。
李洁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将这些讯息记录下来，然后低声问道：“这种技术，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科尔曼真的……不是他自己了吗？”
兰尼博士看着她，神情严肃：“这种生物机械结合技术，已经能做到几乎无法区分真假的程度。换句话说，公众根本无法辨识出真假领袖。”他将手肘支在桌子上，双手交叉，似乎在思考着如何进一步解释。 “NOVA的技术，从理论上讲，能够完全模拟一个人的行为模式、语言风格，甚至是他们的情感反应。这并不是简单的模仿，而是一种深度学习过程，通过对个体的行为进行持续性分析，最终形成一个'完美的副本'。”
李洁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些话让她感觉到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惧。她看着屏幕上的科尔曼，他那熟悉的面容、标志性的微笑，如今看来却是那么虚假、那么冰冷。她很难想像，一个如此重要的人物，竟然可能是一个由AI驱动的躯壳。
“你能确定这些异常吗？”李洁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很清楚这些信息的分量，若是公开，无异于掀起一场政治风暴。
兰尼博士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确定是有异常，但要证实这是AI生成的影像，还需要更多的技术性分析。NOVA的技术水平非常高，他们的算法具有强大的自适应性，可以随时调整生成效果，让其更接近人类的自然行为。你看到的这些细微的错误，可能只是他们在过程中留下的一些无意间的瑕疵，或者……是一个陷阱。”
“陷阱？”李洁皱起眉头。
“没错。”兰尼博士轻声说道，目光中充满了警惕。 “如果有人故意让这些瑕疵出现，那么这背后很可能是一场设计好的迷惑，目的是引导你走向某种特定的结论。这是一种心理战术，让你以为自己在发现真相，但其实只是走进了他们设计好的圈套。”
李洁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这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和危险。如果真相已经被操控，那么她又如何能够确定自己看到的到底是真是假？这意味着，无论她如何努力，最终都可能被引导到一个错误的方向，而这正是那些操控者最希望达成的目的。
兰尼博士又打开了另一个分析工具，并输入了一段科尔曼的声音片段进行声纹比对。他一边操作，一边对李洁解释：“声纹比对是一种有效的方式，可以检验一个人的声音是否存在异常。即便是AI技术模拟得再好，声纹中的某些细微变化仍然是很难完全复制的。”
几分钟后，分析结果出现在屏幕上。兰尼博士皱起眉头：“你看这里，”他指着屏幕上的声纹图谱，“科尔曼的声音和以前的公开录音相比，有一些微妙的差异。尤其是在声音共振的频率和细节上，这些地方显示出不一致的特征，这说明他的声音可能经过了处理，甚至完全是由AI生成的。”
李洁瞪大了眼睛，心中再次泛起了寒意。 “所以，这些异常和影像的瑕疵是一致的吗？”她问道。
兰尼博士点了点头：“是的，这些差异都是一种证据，证明了某种人工处理的存在。这些迹象表明，我们所见到的科尔曼，无论是在画面还是声音上，都可能已经不是他本人，而是某种技术的复制体。”
咖啡馆里的声音仿佛变得更加模糊，李洁陷入了沉思。她低头看着平板中的科尔曼影像，心中充满了矛盾。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摸到了真相的一角，但现在她意识到，这片阴影比她想像中的更深、更不可捉摸。
兰尼博士注意到她的失落，轻声说道：“李洁，你要非常小心。这些人不仅仅拥有强大的技术，他们还懂得如何玩弄人心。他们有着无数的资源和人脉，可以随时将你误导到错误的方向。每一个看似无害的线索都有可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试图让你相信那些对你有利的假象，但事实可能恰恰相反。这些人绝对不会轻易让你揭露他们的秘密，这条路上充满了危险，甚至威胁到你的生命安全。”
他靠近一些，语气更加严肃：“李洁，你要知道，这不仅仅是情报上的斗争，这是一场心理上的战争。你在寻找真相的过程中，必须保持冷静，时刻怀疑每一个你看到和听到的东西。如果你需要技术上的支持，我会帮助你，但记住，这是一条非常危险的路，随时可能带来不可预见的后果。”
李洁点了点头，感激地看着兰尼博士。 “谢谢你，兰尼。我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但我没有退缩的理由。”她的眼神中透出坚定，虽然内心深处仍有恐惧，但这份恐惧正是她前进的动力。她深知，作为一名记者，她的使命就是将这些隐藏在幕后的真相带到公众面前，无论过程中会面临多少挑战和风险。
兰尼博士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那么，好好保重自己。如果有需要，随时联络我。”
李洁站起身来，将平板收好，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咖啡馆外走去。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也在预示着接下来的困难与挑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