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舆论风暴
李洁的报导激起了一场全球舆论风暴。电视、网络、报纸，无数媒体平台争相报导，各国政要和公众人物也纷纷表态。一时间，NOVA的“完美领袖”计划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支持者与反对者之间的矛盾迅速激化，这场风暴的影响远超预期。
支持者认为，这项技术可能是一条突破人性局限的新路。对于这些支持者而言，机器人领袖代表着一种理想的理性——它们不会受贪婪、恐惧或偏见的影响，也不会因情绪化的决策导致国家陷入动乱。在某些科技社群中，甚至出现了对“完美领袖”的狂热推崇，有人将其视作避免人性失误的最佳解决方案。部分热情的支持者在网上组织集会，声援这种新技术，并喊出口号：“让算法领导未来！”许多人甚至自发成立了倡导团体，将机器人领袖视为社会进步的象征，认为这是人类进化的新篇章。
然而，反对者的声音更加嘈杂且激进。人们害怕一个无情的机器人统治的世界。新闻评论员和专家们在电视台激烈辩论，提到这可能是人类自由的终结，是一个由冷酷的算法所统治的社会。反对者举行了大规模抗议，高举着标语：“我们要自由，不要程序！”、“拒绝被操控的未来！”抗议活动在各大城市遍地开花，社交媒体上也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讨论。许多普通民众在社交媒体上表达他们的担忧，认为机器人的“最优解”不会考虑人类的幸福，只会导致一个毫无温度的未来。
在这些抗争和辩论背后，NOVA公司终于不得不回应。他们召开记者会，CEO站在聚光灯下，微笑着对全世界声称：“我们从未参与任何替代领袖的计划，李洁的报导毫无根据。”他们向各大媒体发布官方声明，坚决否认所有指控，甚至暗示李洁和她的消息来源有意误导大众，破坏国际秩序。在发言结束后，CEO低下头，显得谦卑而无辜，记者们一时语塞，只有摄影机不断拍摄这个关键时刻。公关策略显然有一定的效果，一部分民众的疑虑暂时被压下，但更多的人仍心存疑虑。
与此同时，李洁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她的电话几乎没有停过，上级、朋友、家人，每个人都对她的报导充满担忧和好奇。有人替她担心，害怕她惹上麻烦；也有人直言不讳地说她太鲁莽，竟敢挑战像NOVA这样的科技巨头。她的社交平台帐户也收到不少谩骂和威胁，指责她散布恐慌，甚至有人表示她是社会不稳定的根源。
李洁很清楚，这场舆论风暴已经不仅仅是关于她的调查，而是关乎所有人对科技、权力和自由的看法。每当她独自坐在空荡的办公室，盯着电脑屏幕上来自全球各地的报导，她都忍不住问自己：她的报导是否真的在促成改变，还是让社会陷入更大的混乱？这些疑问在她心中盘旋，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这条路已经没有退路。
她将这些想法告诉黎川，黎川停下手中的工作，语气平静却坚定地说：“这正是他们想要的——让你自我怀疑，觉得自己错了。但真相不该被隐藏。妳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揭露幕后的黑暗。”
黎川的话像一阵清风，吹散了李洁心中的些许阴霾。她重新整理心情，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舆论的方向无法由她决定，但至少她已经尽力——揭露真相，无论它如何丑陋或令人不安。
接下来几天，舆论漩涡依然没有平息。越来越多证据和信息浮现，支持和反对“完美领袖”计划的声音更加激烈地碰撞。街头抗议活动愈演愈烈，甚至发生了冲突，警方介入，现场一片混乱。 NOVA公司大楼前挤满抗议人群，警戒线拉得更高，保安人员如临大敌地守护着这座象征科技未来的建筑。李洁知道，这场风暴的中心就是她和黎川的报导，而她必须继续下去。
李洁看着新闻直播中抗议者的脸，看到他们的愤怒与不安，她感觉到一股深深的责任感压在心头。这些人在为自己的未来而战，抵抗那逐渐笼罩世界的阴影。她知道她不能停下，还需要揭露更多真相。
她和黎川密切合作，将手头的所有证据整理得更加详尽，并开始联系有可能站在他们这边的盟友——其他调查记者、科技专家，甚至一些不满现状的前NOVA员工。李洁试图扩大这场战斗的规模，因为她知道，如果只有她和黎川两人，他们的力量太微不足道了。他们需要更多的声音，一同对抗这股威胁自由的力量。
一天深夜，黎川发来了一条新消息，附上了一段录音。他们从NOVA内部网络中挖出的——一段CEO与高层的对话录音。录音中，CEO语气中不再有记者会上的谦逊，而是满满的自信和冷酷。他在讨论如何压制李洁的报导，如何使用公关策略扭转舆论，甚至提到“必须做出一些牺牲”。这段话让李洁不寒而栗，她意识到NOVA可能会采取更激进的手段，甚至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他们。
李洁将这段录音反覆听了几遍，然后转发给一些她信任的记者同事。她知道，这段录音如果公开，将进一步推动舆论风暴，让更多人了解NOVA的真实面貌。但她也明白，这同样意味着她和黎川将面临更大的危险。
“黎川，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准备。”她在讯息中写道，“这段录音会把我们推向风暴中心，他们可能会对我们动手。”
黎川的回覆简洁有力：“我已经准备好了。”
李洁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黎川是对的，这条路已经没有退路。他们面对的不仅是一家公司的威胁，而是整个社会的未来。他们所揭露的真相，是一场不可逆转的革命，而这场革命才刚刚开始。
舆论的浪潮依然激烈地交锋，支持者与反对者的争论越来越尖锐，这种对立甚至渗透到家庭和朋友之间。人们争论著、害怕着，也开始思考——到底谁应该掌控这个世界？机器还是人类？这场讨论充满着未来的未知，也充满着希望和恐惧的矛盾。
而在这样的风暴中心，李洁与黎川无畏地站立着，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他们不只是为了揭露真相，也是为了捍卫人类的自由意志。这场战斗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但他们无怨无悔。
某个清晨，李洁走进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逐渐亮起的天空。她的心中没有恐惧，只有深深的决心。她拿起笔，写下一句话：“真相必须被听见。”然后合上笔记本，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工作。每一字一句，都在诉说着她内心的信念：再多的困难，也无法阻挡追寻真相的脚步。
黎川也在他的工作室中忙碌，对着显示器上的数据流进行分析，寻找更多证据。他知道，这场战斗远未结束，而他和李洁的故事也将继续下去。他们将迎接更多挑战，面对更多危险，但这些都无法阻止他们。因为他们相信，人类应由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冷冰冰的机器。
窗外，城市苏醒，车水马龙开始汇聚，但李洁与黎川知道，他们面前的道路依然充满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