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曲星

作者:秋天是笔名 更新时间:2025/4/7 11:28:43 字数:5278

我从医院出来。

欠了一屁股债。

不过还好是欠医院的,不至于那么低利息。

太好了,我的人生本来就彻底没救了,现在更加了。

我总共欠费36万,由于是医院,所以我每个月几乎要翻一倍。

让我想起了医院,其实就是放高利贷的地方啊。

不过我也没工作了。

房租其实我也欠了有一段时间了。

是个老奶奶租给我的,他看我心地善良。

这不是我演出来的,我主要是怂。

不过大家都开心着好吗?就算我掉光了牙齿。

只是一点小挫折而已,难不倒我的。

贪狼星现在不知所踪。

但是我知道武曲星的下落了,我知道他肯定在守护着我。

虽然说我连他的样子都不知道。

「终于找到你了。」

不知什么时候在我前方出现了一个人。

他双手插兜,看起来非常潇洒,脸上洋溢着自信。

就像是看到没掉过牙齿之前的我一样心存虚假幻想般自信。

希望不是其他阵营的人找过来吧。

因为我已经无力应对,更绝望的是,我已经没有牙齿赔给他们了。

我的眼泪不值钱,我的膝盖发炎。

我的痛苦只不过是生活很常见的调味剂而已。

但是大家都笑着好吗?

不需要为我难过。

「主公。抱歉,我来晚了。我今天才从别的城市赶过来。看你的样子受很重的伤。没问题吧。」

「没有问题的,对了,你是。」

我的声音有点奇怪了,因为缺掉了牙齿。

我说话的时候虽然想挡住,但是还是不小心露出来了。

「你这样子看上去可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啊。」

「……」

我沉默。

「文曲星。武曲是我姐姐。」

原来是文武双曲。

文曲有一头绿色头发,穿着私服,虽然并没有露出什么,但是发达的胸大肌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样子。

自信的脸已经说明了他的过去。

洪亮的声音,更是进一步证明他是个成功的人。

眼睛非常有神,在我看来他的容貌已经达到了没有性别特征的样子。

即便我能看出他是个男的。

他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

和死掉的破军一样。

已经失去了一切的我,自然不准备把希望寄托在突然出现的文曲这里。

「对了。我搞不懂你们的关系。武曲是你的姐姐对吧。你认识破军吗?」

「是我认的姐姐,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们特亲密。破军我非常认识,其实我们8个人都互相认识聚在一起过,除了贪狼以外。」

「整整8个人都是谁呀?他们都在吗?我觉得我要开一个会议了。」

「武曲,我的姐姐,昨天赶到了。破军,非常可靠的队长,现在应该在你这吧。」

我不敢回答他破军已经死了,只能听着他讲述关于其他人的信息。

「禄存,估计还有几天就赶到了,一直都搞不懂的一个人。」

文曲突然笑着。

「巨门,我们当中头脑最好的。还需要段时间。」

「廉贞,可能和我们理念。似乎早就已经到了,我也失去了他的联系,不过他应该就在这附近吧可能。你见过他吗。」

「没有。」我摇摇头。

「对了,我忘了介绍剩下两个。左辅,其实是条喵,在禄存这。右弼是个汪,在破军这。」

……我已经无心听介绍了。

「难得我找到你。那今天就我来巡逻吧,为阵营做点贡献。说实话。武曲和破军真的好过分。像是捉弄一样,我好不容易到这也没来见我。」

……我低头表情暗淡。

「从刚才你怎么就闷闷不乐的。发生了什么?」

「破军死了。」

不过我本来就不太想隐藏。

说出来就说出来吧。

「……是吗。姐姐一定会伤心的,他们是那么好的一对。」

我已经没心情听他们的故事了。

我听的越多,对我的伤害就越大。

要保护我就好好保护吧。

我不想对你们产生任何感情。

我也不想复仇,就算是我真的获胜了,我也不会开心。

我实在是不想玩这个游戏了。

我也找不到办法退出。

一直以来反正我都是这样。

我的整个生命对我来说只有厌恶感。

可是为什么?

我总是会心怀希望。

明明我不该这样的。

我也不打算把我想到的话说给任何人听。

这又长又难懂。

贪狼连稍微长一点的话都不耐烦,我也不相信别人会愿意听我讲又长又杂抓不到重点的东西。

我真的很没有信心。

倾诉是一件非常需要勇气的事。

「你也一定非常不好受吧。」文曲说。

这算什么啊……

我都已经这样了。

我……

我不想背负任何责任啊。

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即便我连这都不想说出来。

「什么啊。」我的声音非常小。

我脑袋有点乱,不想和人交流。

他弄得我只想快点逃。

怎样都无所谓了。

「呀,你们人没有到齐。等你们到齐了再找我好吧,谢谢啊。」

我随便找个借口就想离开。

文曲星也没说什么。

在医院的路口,我们分别了。

医院外面的空间很大,要不然怎么会收费那么贵。

停车场被设计的很宽,专门服务那些可以购买车子的群体。

我即使走出去,也要避免注意来往车辆。

我就像是被夹在中间的蚂蚁一样。

我要快点走。

我到现在为止,已经这样了。

还是没有想放弃自己的生命。

我回到了我的租房。

那里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在等。

「好慢啊,我都等你那么久了。」贪狼星正在我租的房子门前。

我原本想掏出钥匙打开门,贪狼进不进去我也不管了。

原本是这样计划的,去借贷软件上借个300块钱,虽然我此前没有这样做过,但我真的好想把自己灌醉,然后就这样倒在床上。

然后我也不希望贪狼可以看见,因为我准备大哭一场的。

我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

用被子和枕头盖住自己的哭声,因为租房的隔音效果并不理想。

我害怕并不是大家知道我的哭声,会嘲笑我。

我害怕的是有一个知道我哭声的人,他会同情我。

我最不想认清现实了,那样最好了。

但是我发现我的口袋空空的,根本就没有钥匙。

我真的好想哭。

「怎么了你,我这几天做日结才勉强度日。我可不想再租20块钱一天的房间了。先别说那个环境差了,真的什么人都有,早就受够了。」

「钥匙掉了。」

「怎么了你?那个破军呢?」

「我以为你们不太认识的,破军死了。」

「怎样都好掉哪了。」

「你总是这样想我也不太确定,可能在医院里吧。」

「啊啊啊。」贪狼大喊着。

「呀呀呀!!!你知道我这几天度过了什么样的日子吗!我是好不容易撑到现在的!!!我只想找个被子盖住我,然后痛哭或者喝点酒灌醉自己啊!!」贪狼继续大喊。

估计很多人都听到了,那些原本开着的门里面传来吵闹的声音也安静下来了。

贪狼这一方面真的跟我很像。

但是我不像他那样无所谓,什么都放得下。

现在这种状况,如果贪狼是和我合作的,那样的话我们一定会分开的。

我也说不清我们的关系,所以才会像是停滞了一样。

贪狼就算再怎么喊也没用的。

事态已经陷入绝望了。

虽然钥匙可能在医院里,在我昏迷的三天里,可能在病床下,可能在推手术床时掉落,然后被人捡到放在了医院的失物招领中心。

或者一开始就在那个小巷子里掉了。

或者是在那个小巷子之前就掉了。

寻找钥匙之路充满不确定性。

「我来吧。」

温柔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是文曲。

「你是谁。」贪狼问。

「文曲星,你就是我们的最后一名成员吧。」

「哦。」贪狼可能知道了现状。

「你有房子吗?我能去你那里住吗。」贪狼说。

「这个的话。那好吧。不过只允许一个人来哦,主公就在这个租房里吧。你的钥匙在病床上,给。」文曲把钥匙递给我。

「太好了!」贪狼激动到直接抱住文曲的手。

几乎没人关心我。

贪狼挽着文曲,蹦蹦跳跳的走了。

慢慢的淡出我的视线。

慢慢的连声音也听不到了。

我要回过神来,准备打开房间,更是为了我的心理健康。

这根本不是我的钥匙。

打不开。

我手上也没钱了。

手机虽然还在,但早已没电了。

我一个朋友都没有。

我抵住喉咙,用力的把突然涌起的压迫感吞入肚中,任由我的肺部灼烧。

我现在已经有点呼吸不下了。

我慢慢的蹲下来,甚至是直接趴着。

眼泪不争气的掉出来,我还在对抗着呐喊的冲动,压抑着情绪。

我真想骗自己不要担心事态会好转的。

如果真的这样倒霉到死该怎么办?

想哭出来的冲动,已经从灼烧肺部转移到了眼睛了。

我只能用我的外套盖住我的头,就这样靠着租房的门躺着。

无论怎么样,我都不可能突然晕倒。

或许在那个小巷子里死的不应该是破军。

不过我已经感到有点晕了。

可能是我强撑压抑的情感转移到头部了。

不知道是哪种神经递质在起作用。

明明我没有受任何外部攻击,虽然掉光了牙齿。

会不会是有点饿导致的可能有这种因素。

几天没进食的乏力疲惫感加上我没办法解释的压迫力,让我有点模糊不清了。

整个思绪都……

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类似的事情。

大概是发生在六年级。

即使到今天我也记得。

因为是在乡下,在班级的入口处提了一个全班名字的表,虽然这跟乡下没关系。

那一天我因为讨厌食堂的饭菜,决定独自挨饿。

阳光照在校园内一排排的树上,孩子们嬉戏打闹缓缓向食堂行军。

而唯独我和另一名同学留下来了。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们靠的很近,距离上的。

可能是人类在见到同类时都有的血清素异常吧。

我们就这样笑着,说着一些毫无意义的话。

直到我露齿笑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名字表。

我现在没有牙齿,我也不会怀念,因为我现在还没适应所有牙齿被敲掉的感觉。

有时候我真的有种错觉。

其实我的牙没有被撬过。

他依然存在着,只不过我不太相信这个世界,导致我有点看不清了。

名字没什么好念的,只不过是个代号而已。

但我反着读呢。

我的同学笑了,并且有点怂恿的看着我。

他有没有跟着我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异常的笑着。然后想到了什么点子一样溜出去了。

剩下的时间我只能躲在桌子底下。

这让我非常的有安全感。

或者是看谁掉落的物品。

我并没有意识到他为什么突然溜出去,并且带着诡异的心。

我只知道我即将迎来一场审判。

那些先吃完饭的同学第1个找到我。

好几个人围住我。

似乎是那个同学把我反着说名字那件事说出去了。

并且非常有意图的夸大了。

其实我并没有念完全部,因为很多字。

确实是有几名同学遭殃了,被我反着读名字了。

所有人都围住我。

人越来越多。

我只能趴在桌子上哭。

他们说的什么我也记不太清。

我也不是只在那一天开始不相信这个世界的。

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很多。

我非常的无力。

一旦这种倒霉的事情,开始就没完没了的出现。

我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这一切都没办法原谅。

但更没办法原谅的是所有人的曲解。

我确实是反着读了一部分的人的名字没错。

但是我也不至于知道老师的名字,反着读。

或者是知道你姐姐你父母的名字。

你把你们的猜测投射在我身上。

曲解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我向所有我反着读名字的人道歉。

我不该这样。

具体原因的话,我觉得这可能象征着一种侮辱。

没有人喜欢被反着读名字好像是这样。

虽然它没有明确传达着什么,但这样他是不好的,一定是坏的。

如果你们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那些被我反着读名字的受害者。

突然出现的话,我可以下跪的。

如果出现一滩污水你正要淌过,我就会把自己的衣服盖在那边。

我会跪在你的脚边,从我的头顶踩过,这样跨过去吧。

那些没有被我反着读名字的人,我也很抱歉。

即使事实上并没有发生。

但你们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所以我很抱歉,被误解是很正常的。

所以老师,你的名字没有出现在那个名字表里,也相信我会读他们认识的名字一样,反正读你的名字。

然后在安慰我的时候说你反着读我的名字,我也觉得没什么,请不要哭了。

我应该好心接受的,不过我有些邪恶。

我没办法原谅。

我一直认为是你的错。

我这样想不存在任何个人问题。

可是为什么我的牙齿会被敲光?

可是为什么我即使祈求了也不会得到原谅?

可是为什么我要欠那么高的医药费?

可是为什么我也很想去文曲星的家里做客,偏偏落下了我。

为什么我只想躲在被窝里哭。

我的钥匙还是错了。

我甚至都不被允许哭。

痛哭这样的经历只发生在我更小的时候。

因为我非常相信,我任性的哭泣一定会引来注意,一定会有人同情我,这样我就可以得到帮助了。

这种幼稚的想法。

在我一直痛哭的沙哑的时候,还是获胜的表情时,得到了没用的验证。

于是我想着忍受着吧。

他们发现异常的时候自然会关注我。

但我还是错了。

根本不会有人关注我。

我也觉得当我打工了的时候,能够独立工作获得工资的时候。

我一定会获得自由和平等。

这根本没关系,是两回事吧。

我手上存了5万块钱,我非常的飘。

我平常也不舍得多点一份,让自己会开心的食物。

饮料也杜绝了,不过某软件上卖的真便宜,所以还是吃坏了牙齿。

那种气泡水带来的刺痛,我想掌握就掌握,想喝就喝想痛就痛。

我没有交过女朋友,我上了一年班。

在工厂里没日没夜的煎熬的度过12小时持续了一年。

存下来了5万块钱。

我觉得我是时候该拥有一个女朋友了。

我来到了附近的夜店。

因为外形很像夜店,而且我有在浏览器上搜索该怎么样在夜店里交友。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能把5万块钱全都挥霍掉。

我怀揣着理想进入。

灯红酒绿,照的我迷失方向。

一杯酒下肚,让我感到很难喝。

不过我在那里却遇到了她。

她的脸很幼态,用一个粉色兔子套装装着。

她向我卖萌,给我讲故事。

我知道,如果我开一瓶酒,她也会拿到提成。

5000元的价格还是让我望而退步。

不过我很享受跟她聊天。

我知道她也是18岁。

知道她的家庭并不好,一直活在黑暗和痛苦当中,没怎么上过学受人歧视,无数次想了却自己。

跟我非常的相似,但我还是不想为她花钱。

直到她那个看上去就是拖的男朋友出现,结结实实的给了她一巴掌就在我面前。

那一幕冲击着我。

我直接开了十瓶。

没过几天我就后悔了。

临走时我们加了联系方式也直接被拉黑了。

那天下了雨,我忍受不住了。

我迫切的想要发泄,但又不想伤害任何人。

我只能像阵风一样狂奔,对着街道大喊。

贪狼,我以为是我的天使,但却是我的镜子。

我从来都不怪罪她。

我的鼻腔早就被捅穿,肺部被灼伤,脑袋开始眩晕。

我早就已经倒下了,非常有先见之明。

脑袋也盖上了。

我脑中没有想任何人,谁都靠不住。

我也不相信这个世界。

我连值得怀念的人,崇拜的人都没有。

我只能看着我的意识越来越远。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出的动机也非常的小。

我能感觉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

我在沙发上伸长自己的身体,慢慢睁开了眼睛。

光线有些照非常大的落地窗。

还有壁炉。

地毯的纹样看上去,就像个羊毛毯普通,不过却很有高级感。

我知道这不是我的家。

我在文曲星的家里。

他肯定是把我抱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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