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跟随着树林中的脚印与气味,来到了一棵歪脖子树下,捡起不远处地上的骷髅头骨,感受着骷髅的视觉记忆。
“嗯?怎么是这小妮子?”
看着之前林云站立的地方,摩挲着下巴。
“你怎么了?”
孔雅南看着如惊弓之鸟的林云,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是哪里?”
“学校啊”
“我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你拉着我回来的吗?你莫名其妙的就拉着我跑回学校了,失忆了?”
“不对!”
林云使劲晃了晃脑袋,寻找着记忆里的蛛丝马迹,他记得自己好像误入了什么地方,遇到了很多无法理解的事情,甚至还受了伤。
伤口……
对了!
林云看向自己的肩膀,平滑的衣物没有半分被损坏的痕迹。
“怎么可能?”
林云当即脱下身上的外套。
“你干什么?”
孔雅南有些慌乱的看着上半身脱的精光的林云,双手捂在了自己的眼睛上,而目光却通过手指间的空隙贪婪着捕捉着富有力量感的肉体。
“哇……”
没有心思去管孔雅南的眼神,林云目光死死盯着那本应该留下哪怕一点点痕迹的伤口处,明明先前的疼痛感还若有若无的浮现,可眼前那光洁的皮肤分明没有半分受创的症状。
“幻觉吗?”
林云若有所思,脑中自己拉着孔雅南返回学校的记忆开始清晰。
“那个,咱要不把衣服先穿上”
孔雅南弱弱的说到,她可不想自己相中的男孩子让别人一睹为快。
“啊?嗷嗷嗷……”
凛冽的秋风拂过光溜溜的上半身,林云不禁打了个冷颤,脑子稍微清楚了些,赶忙把外套穿好。
一路无话
“林云,你没事吧”
孔雅南率先打破沉默,有些担心的看着心事重重的林云。
“啊?”
林云抬起头望向面前的少女,一种熟悉感浮上心头。
自己……似乎……很久以前就见过面前的人,可是这怎么可能?
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
洗脑的音乐打断了林云的思绪,林云噗嗤一笑,荒唐的想法一转而逝。
“没事没事,我在想高兴的事情”
“真没事吗,要不咱们还是看看医生吧”孔雅南看着喜怒无常的林云,她有些害怕了。
“没事没事,就是最近压力太大了,缓一缓就好了,放心吧”
将孔雅南送回宿舍,林云望着身边的幽灵娘,脸上无比的严肃。
“你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嗯?你指什么?那些白色的小骷髅吗?”
果然,自己没有疯,那些不是幻觉,可为什么……
看着一脸呆萌的幽灵娘,林云越发好奇,自这些天相处下来林云发现,这个幽灵娘好似没有情绪一般,就像……就像一个机器人。
“你到底是什么?”
林云不自觉的问出口
“我就是我啊”
“我是谁?”
幽灵少女邪魅一笑,林云这才发现,自己掉入了幽灵娘的语言陷阱……
夜幕降临,黑暗吞噬了整片大陆的光明,通明的灯火是人类对抗黑暗的成果,作为生活在光明下的高级物种,与黑暗相关联的东西总是被打上污秽、邪祟、恐怖的标签……
也许是祖先的经验,又或许人类真就如他们自诩的那样是光明的宠儿,天生便是与黑暗所不相容的种族。
林云躺在宿舍的床上辗转反侧,复盘着最近发生的一切。
幽灵娘……空旷地面的大门……误入一个不知名的森林……
“空间……”
林云喃喃着,望向不需要睡觉的幽灵娘。
如果后两个能够和跳跃空间联系到一起的话,那她是什么?
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户射进宿舍内,将幽灵娘的身形打的透亮,她仿佛是那黑夜中的精灵一样旋转,跳跃……
林云甩了甩有些过载的脑袋,平躺在床上,经过几个小时的头脑风暴,林云看开了,所谓完蛋人生完蛋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大不了一死么,人终有一死不是。
唤醒沉寂的手机,看向几小时前的信息。
“明天咱一起吃个饭吧,马上期末考试了,犒劳犒劳自己,别有太大压力哦,你是最棒的😝”
看着来自孔雅南的鼓励,脑中不自觉浮现出那张陪伴了自己三年的脸颊。
“好”
……
“这东西难道杀不死的吗?”
身着银灰色盔甲的男人看着面前已经血肉模糊东西,而那团血肉正以缓慢的速度蠕动着。
“别……别杀我,我没有做过什么”
沉闷的声音从血肉中发出,很难想象已经成为这副模样的东西是怎么还能继续活着的。
然而迎来的又是一记劈砍。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似洪水一般,渗入男人的大脑。
终于那团血肉不再蠕动,声音也随之戛然而止。
“这玩意真瘆得慌,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男人拍拍头上的重型盔甲,有些后怕的说到。
“封印了吧”
一旁的老者摸着下巴的胡须,平静看向那一团血肉。
“咱们有这能力吗?”
“不要太小巧帝国法师,小鬼,你去把它拿起来,跟着我。”
“为什么是我?”
“有始有终,小鬼”
男人无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大布袋裹住了那团血肉。
一瞬间,布袋就被染的猩红,开始一滴一滴向下滴落血液。
“额啊……我感觉今天我会做噩梦,说真的我宁愿碰到那些骨头,至少那玩意不会说话。”
男人本想伸出另一只手捏捏鼻子,但只触碰到了面前的盔甲。
“走吧……”
殿堂内,一个长耳女孩,正在一口棺材上面雕雕画画,以手中的小刻刀雕出复杂的纹路。
“哼哼哼”
哼着轻快的小曲,女孩手中的刻刀精准的划向棺椁的周边。
“吱呀”
随着大门的打开,门口出现两道魁梧的身影。
“干的不错”
老者端详着眼前棺材上的纹路,摩挲着下巴,眼神逐渐从外部的雕花移向中央,逐渐皱起眉头。
“为什么是粉色的?”
长耳女孩一惊,磕磕绊绊的说道
“我觉得,她很喜欢粉色……”
老者右手扶额
“你呀,还是太善良了,对待敌人,我们一定要果断狠辣,不能有一丝怜悯之心”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们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甚至在历史中也从未记载,况且它的能力过于诡异,我甚至都不敢想象这东西会给我们的国家造成何种危害,你还是太小了,不懂这些家国的事情”
老者抚摸着女孩的头,开始敦敦教诲。
女孩似乎想要争辩什么,可碍于辈分,亦或是对老师的尊重,最终选择了沉默。
“开始吧,把这东西放进去”
扛着麻袋的男人一把把粘血的布袋丢进棺材,一瞬间,棺材中的粉色被浸染的血红。
“你看我,像不像死亡骑士?”
男人指着背后的血迹,似调侃般的向老者说到。
“幼稚,赶紧抬过来”
老者无奈的看向身旁的男人。
“我不是你的苦力”
男人有些不满的看着老者,阴郁的目光透过头盔的缝隙盯着那光鲜亮丽的老头。
“我知道,帝国会记住你的贡献”
“少拿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绑架我”
“难不成你还想再莎它一次?”
一听到这,男人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的长剑刺穿过刺穿过恶魔的心脏,那些不知死活的畜牲们到死都是一副惺惺作态的恶心模样;
他也同样砍下过兽人的头颅,那些忠于自己信仰的兽人即是死后任然怒目圆睁的盯着他,他们是值得尊敬的战士;
同样,他也处理过罪不可赦的人类,那些人类到死前才开始忏悔自己的罪行,涕泗横流,流下并不是为那些死去同胞的泪水,他们不是悔过自新,他们只是怕了。
而今天这个,却是让男人感到十分不适,自己也只是接到上级的命令,本来觉得只是简单的一次任务,可当看到被执行的对象时,男人沉默了。
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今天是着实感觉到了是什么意思,男人每每用剑指向那被囚禁的少女,心中的负罪感便加重一次。
每每用那不知夺走过多少生灵的圣剑挥砍一次,脑中便是一阵嗡鸣。
而那少女凄惨的喊叫与求饶都让自己的心脏揪起。
耳畔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说,这样是不对的……
可是,它是个危险……
她只是一个手足无措的女孩,你的荣誉,地位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就值得你对着手无寸铁弱者挥剑吗?
可是,它不是人类……
多么可笑荒唐的理由,只因为不接受与自己的差异而要铲草除根吗,我怎么才发现你是这么冷血的动物。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只是个软弱无能的人!不敢堵上自己的一切换取一个生灵的性命与自由,不敢破除自己的思想枷锁接受另一种生命的形式,亚南啊亚南……总有一天,你会付出代价的……
也许,此时此刻已经有一颗不知名的种子在亚南的心里种下?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小鬼”
男人晃了晃思绪万千的脑袋,沉重的银灰色盔甲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扛起那不足自己半身高的棺材。
正午时间,温润的阳光透过殿堂的拱形孔洞投射进来,洒在男人的身上。
银灰色的盔甲接受到来自太阳的恩典而泛起微微的暖光,尽管如此微弱,却仍然比那富丽堂皇的大殿让人感觉温暖。
跟着老者顺着殿堂的楼梯来到了地下。
可男人身上的暖光依旧没有褪去,在黑暗的地下中若隐若现。
也许,光明终会普照各个角落?
随着二人的越发深入,一个类似倒放着的高脚杯形状的岩石台,出现在眼前……
“林云,林云,你怎么了”
“啊?”
林云呆呆的看着面前的高脚杯出神。
“从刚才你就盯着那东西发呆,怎么了。”
“没……没事。”
“你没事吧,总觉得你最近状态很差,课也不听了,昨天更是奇怪,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真没事,我可能就是太累了。”
“这样吗,真奇怪,我也感觉这个高脚杯有点问题,总觉得……”
“怎么说?”
“把它放正吧,倒着放我心里面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