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教国代表抬手便是一片圣光,却未能击退这些诡异的紫光。
紫光没入几国代表的体内,他们眼中同样被紫光充盈,纷纷失去声响,跪坐在地上。
“恶魔的力量,原来如此。”诺瓦站起身来,紫光进入他的身体没有半点作用,“但他林……真是让人熟悉。”
“你为什么不被影响。”阿尔弗雷德目光狠厉,惊疑不定地看着无事的诺瓦。
阿尔弗雷德的手一直在怀里摸索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未等诺瓦继续开口,周遭的一切开始变得缓慢,仿若凝滞,难以移动。
诺瓦面前那四位拿着乐器的人,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紫芒,身姿挺拔,却又诡谲。
还未反应过来,迷茫着的莉莉克被诡异的紫色藤蔓钩住脖颈,吊在上空,她挣扎着却无能为力,恐惧地看着下面不能动弹的所有人。
荆棘的冠冕扎入她的头皮,渗出漆黑的血,顺着她的脸流下。
她眼中流出泪水,呜咽着不得发声。
三只由藤蔓变作的紫色的手拿着两个高脚杯,杯中是透明的和不透明的液体。
一杯是满是伤悲的‘泪水’,一杯是紫色高贵的‘神血’,一杯是精纯新鲜的‘灵魂’。
恸哭着的提琴手,修长的手指拉动了琴弓,在琴弦上肆意游走,无形的音波在大厅中回荡又回荡。
苍白着脸的长发女子拨弄竖琴以‘伤悲’的长吟;
佝偻着消瘦的男子吹着长笛以‘伤悲’的哭泣;
青灰色面目的魁梧大汉双手抨击着小鼓以‘伤悲’的沉闷。
随后是他们口中的歌声。
“以泪水为醴酪,于痛楚中徘徊。”
紫色的手撕开了莉莉克的胸膛,血如雨般落下,落在地面燃起紫火。
“六十六盎司的甜酒汇入六盎司的灵魂,世上一切不公与苦难应有报应。”
歌声像是从脑中响起一样,诺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一切的发生,无能为力。
红色的地毯被紫色的火焚尽,露出来地面上的复杂符文与倒三角的法阵,周围的黑色蜡烛燃烧地更盛。
这歌声像是咏唱,在为这个仪式积蓄力量,诺瓦眼中紫芒一闪,随即咬破舌尖,强迫自己维持理智。
“他便起来,撕裂外袍,剃了头,伏在地上下拜。”
符文攀爬上紫手与莉莉克的身体,古老且不可读的符号融入其中,此刻,‘莉莉克’的气质发生了某种变化。
“他用麻布缠身,坐在炉灰里,赤身裸体。”
‘莉莉克’身上的魔术礼装变作了麻布,布满尘灰,她如同一个落魄的‘人’。
紫手撕开了她的衣物,碎裂的魔术礼装破烂地挂在她身上,半赤裸着暴露在所有人眼中,绽裂的皮肉与可怖的符文并不好看,反而狰狞、诡异。
窗户的玻璃猛然迸裂,乌云散去,被黑暗蚕食的太阳透过天窗洒下黑光,落在莉莉克身上,令她的身体‘沸腾’。
“换来甜蜜温暖的‘我’怀抱,缺失伤悲的解析,我听见她说:”
被紫手拥抱着,莉莉克瞪大了眼,大张着嘴,却无法发声。
诺瓦用力扭动着头,想要看向天窗,米简还在那里,她不能有事。
炼金术也没办法使用,这到底是什么仪式,这绝非魔术与炼金的领域!
不能在这死了,米简可是来找他了……诺瓦试图从束缚中挣脱,口鼻中甚至流出了鲜血。
无能为力……不论诺瓦如何调动魔素,或是使用逆炼金术,都没办法突破这限制。
她与他的实力差距不是只有一点点,诺瓦只能眼睁睁看着仪式继续进展。
“调和人与非人的界限,我们一致。”
阿尔弗雷德手中的镜子被紫手拿走,放在莉莉克面前,倒映出她花掉的妆容,颤抖着的瞳孔,绝望与‘伤悲’的眼神。
三只手捏起高脚杯,将六十六盎司的泪水与六盎司的灵魂浇在莉莉克身上,将紫色的血送入她的口中。
手指深入她的眼眶,两颗新鲜的眼球被生硬地取出,祂为她换上了一双新的‘眼睛’。
“以神之血供奉,跨越位格。”歌声愈发激昂,却又悲哀异常。
“七魔女举着七金灯,七印与七号角后再无苦难与不公。”
“镜中映出‘意识’的超然,她兀自‘伤悲’,以此*治愈*与*进步*。”
镜子破碎,扭曲了镜中人的面目,紫色的血液流入她的肉体。
被撕裂的肉体渐渐被填补,紫芒逐渐内敛,莉莉克赤裸着坐在厅堂中间。
她的发丝逐渐褪色,变得洁白,头在脖颈上无力地垂下,无神的淡金色眼眸看着面前的诺瓦。
“-Falsificatrix Doloris-”
完成了所有的咏唱,演奏骤停——那几人无力地倒在地上,眨眼间一切变得灰白。
‘莉莉克’站起身来,像是迷茫着,‘看着’所有人。
她捂着脸,丝毫不在乎不着寸缕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尖锐而又‘伤悲’的悲恸哭声回荡在空旷的室内。
其他人终于发现自己能够再次移动,纷纷远离了这个古怪的女人,在场没有人认为她还是‘正常’的。
诺瓦抹去了脸上的血,他感觉有些头晕,体内的诅咒又开始作祟了。
教国代表颤抖着指着‘莉莉克’,一个不稳,从椅子上摔倒在地。
“渎……渎神的存在,伤悲魔女。”
“我的女儿!”阿尔弗雷德抱头痛哭,王冠掉在了地上,“该死的帝国,是不是你们的手笔!”
阿尔弗雷德的话音刚落,数十名穿着帝国军服的士兵粗暴地撞开了门,持着枪瞄准着圆桌边的权贵。
“都把手举起来!”为首的士兵一脚踹在阿尔弗雷德的小腿上,强迫他跪下。
“帝国不会放任你们为非作歹,你们不过是得意一时罢了。”
其他国家的代表也被士兵用枪指着,狼狈地跪在地上举着手,不敢轻举妄动。
这群穿着帝国军服的士兵,诺瓦绝对不认识。
他甚至只有两三个随行的亲信,帝国方面没有给他任何人。
“公爵大人,他们要如何处理。”
一人跑到诺瓦面前,给他行礼,一个并不标准的帝国军礼。
“诺瓦克洛斯!你是要和圣廷开战吗!”教国代表着急地破口大骂道。
“帝国终于是疯了,他们是想要统治世界……”
“我的女儿!”阿尔弗雷德面朝莉莉克,跪在地上哭着,眼神没有从‘莉莉克’身上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