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日子总是快如风,莫名其妙地来,又不动声息地去。
母亲去世后家里的气氛实在糟糕,父亲也是心情差到极点,但好在一两年就振作起来了,虽然亲戚们对此颇有微词,但爷爷还是点头同意了父亲的再婚。
我自然没有多话,大家族是需要延续的,我自认没有欲望要去替家人承担起整个家族的重任,但也希望可以享受到家族的荫蔽,只要默不作声就好。
爷爷在父亲再婚之前问我,对于父亲找的新女人有没有什么看法,我觉得措辞有点奇怪啦,难道不该是新妈妈吗,我不该理解哦。但也考虑到父亲的决心吧,我就稍微替父亲辩解了。
“不能止步不前呐。”我稍微装出一点大人的样子回复爷爷。
“是吗?”爷爷只说了这么一句。
或许我搞砸了吧,应该没有。
可喜的是,父亲新婚后一年家里就多了一个新的生命,应该算是我的妹妹吧,父亲自己打定主意取名叫做永远,这个名字其实还不错吧,但想起来有个叫做姬野永远的可爱美少女我就背后毛毛的,这种事情不要啊。
妹妹差不多小我七岁,和妹妹一起上学的可能性看来是不存在了,确实可惜啊,想要体验一次被妹妹用冷漠的言语和表情叫醒,这种事哪怕一次都好啊。
继母叫做月,似乎也是富贵家庭的女儿,不过好像跟我们家比起来还是有点高攀了,不过父亲已经是二婚了,应该没问题吧。
不过继母似乎不这么觉得,在家里跟她说话的时候她总是有点战战兢兢的感觉,跟我刻板印象里的那种凶恶后妈完全不同,是个说话很温柔,做菜手艺不错的好女人,即使在妹妹出生后她也完全不会冷落我,不过考虑到舅舅的心情,我还是没有叫她妈妈,她恐怕也因此很失落吧,但还是很感谢她给予我的爱。
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我和爷爷商量了一件事,爷爷罕见的发了脾气,在奶奶的阻止下才没有打我,真是可怕啊,父亲也只是叹了口气就随我去了。
月小姐知道之后似乎大哭了一场,一直都很自责吧,其实跟她没什么关系啦,我只是受不了那样的氛围,也不愿意忘掉那些爱,请原谅我吧。
我和爷爷约定好,每个月都会回来吃饭一次,每年的家族聚会和特殊集会一定会参加,并且继承权之类的全部由爷爷一句话决定,等等等等,其实这些完全无所谓,我也不太在乎,要我去为家族的延续作出努力什么的,可能尽快确定结婚对象然后在时机成熟的时候诞下子嗣就是我能做的最大努力了。
于是,我带着舅舅给我的吉他,还有家里人的合照,搬离了宅子,爷爷本来还想叫几个佣人跟我一起,我推辞了,他也没有坚持就是了。
我住进了外婆家,外公和外婆虽然很诧异,但还是接纳了我,舅舅得知我搬来这里的时候,拉着我说了一晚上的话,我深刻感受到他就是个完全没长大的小男孩,还是个妹控,喝了整整一晚上,第二天都没能去工作。
舅舅偶尔会指导我的吉他,主要时候还是到我房间里看母亲的照片,毕竟我住进了妈妈过去的房间。
舅舅结婚的时候似乎也专门留了一个位置在我边上,代表佐藤家出席的似乎只有我和爷爷,并没有邀请父亲,我也不奇怪就是了,虽说如此,我和爷爷的关系并没有闹僵,每个月我也会和他一起探讨中国诗词,他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这也是我相对擅长的项目,总之我们关系还算不错。
我和永远,就是妹妹之间,可以说没什么来往,我搬出去之后只是每隔一段时间会来一次,大多时候我会选择妹妹不在家的时候回去,当然是她记事之后,月小姐一直心里抱有愧疚,即使我好几次跟她说不是她的错她也只是坚持要为父亲承担一切。实在是好人呐。
十岁时候发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且容我卖个关子,日后再说。
在国中的时候我跟外公外婆表示希望能出去住,他们一脸寂寞但还是答应我在高中时候去外边生活,但是会给我派两位佣人,带着佣人一起走恐怕也算不上独自生活吧,但我能理解他们的担忧,舅舅和舅妈的爱情很稳固,我在家里恐怕也有点碍事了。
于是,我的十六岁,就这么普普通通开始了。
和家里人预料的不同,我没有选择那种很强的升学高中,而是挑了一所还算过得去的学校,以校风宽松得到了许多学生的肯定和推崇,刚好离家也算不上太远,这也是多方商量和妥协下的结果,我也完全没有不快之类的情绪,痛痛快快接受现实算得上我的优点之一。
不过可惜这里没有我的国中同学,国中的朋友得知我去了这个学校之后大多数都表示不理解,也有少部分表示可惜,因为他们都认为我会去很厉害的升学学校吧,比较那个国中里都是家庭厉害而且自己很努力的狠角色,我实在是太累啦!那句话说得很好,逃避所可耻但有用!
在做好新家生活准备后,我住进了外公外婆名下的一套房产,刚好这里没人住并且距离学校是步行距离,我就满怀感激住下了。
国中的朋友也有来想来玩的,但被我以还没住进去的理由搪塞掉了,我毕竟不是那种很喜欢邀请别人去我家的那类人,休息就是一个人就好啊。
于是舅舅吐槽我,难怪找不到女朋友交往。
真是失礼啊,女朋友什么的,高中再找才是最棒的吧!
搬家前,我和外公外婆一家一起吃了一顿我准备的火锅,这可是我从国内,啊,是国外专门买回来的,虽然是很普通的锅啦,包括火锅底料什么的也是从上辈子老乡那里买的,吃的时候舅舅一直说这和寿喜锅没什么区别,于是我给替他烫了几卷肥牛去辣锅里他立马就老实了。
我跟家里联系好之后,回了一趟旧宅,和爷爷报告了我要住外面去的事情,爷爷似乎对于我住进外公他们家的住宅稍有微词,于是在生活费上决定扳回一城,我拿到了很丰厚的生活费,恐怕够我用整个高中阶段了。
妹妹似乎住进了我原本房间边上的那间,过去我会在那里弹吉他,可能会留下什么痕迹吧,也不知道她对于这样独自逃走的哥哥作何感想,听爷爷说她好像相当聪慧,已经跳了不少年级,现在马上读国中,现在的孩子真是可怕啊。
意外的是,家里那位听我读过苏轼词的那位佣人还在工作着,见到我非常激动,酷似北韩人民与金家人见面的那种热烈场景,搞得我也觉得是什么催人泪下的动人重逢,她告诉我我的房间已经都有在打扫,随时都可以住回来,她也替月小姐一直在说好话,看来即使我已经澄清很多次了,月小姐自己的那道坎一直迈不过去啊。真是好人呐。
在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后,我搬到那里去,美美吃了一顿火锅,烫的全是我爱吃的丸子,我还是邀请了朋友来啦,人数比较少,很高兴这位朋友也很我一样喜欢丸子。
因为是独栋,所以我也很自如地一边弹吉他一边唱歌,可能所谓自由的味道就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