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普遍来说可以分为从入门的零环戏法到最高级的十环大魔法,再往上就是神祇们的魔法,根据神祇位阶的不同有不同的称呼,而位于魔法的顶点,就是超越了魔法的魔法,只有开启诸天战争的神祇们才能使用的诸天魔法,当然这一切对这个世界来说似乎太过遥远。
因为在这个世界的魔法是非常稀缺的知识。
在经过了和德文交谈的一整夜之后艾尔才发现,不光是人类,似乎附近的矮人,精灵族,兽灵族对魔法知识的掌握都十分有限,并且互相之间并不交流魔法,高阶的魔法通常是可以拿来交易的宝物,或许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是存在诸天战争遗传下来的强大魔法,但在这种大陆的角落起码是没有的。然后即便在这种知识本就贫瘠的世界里,人类竟然不忘充分发挥劣根性,将魔法知识视为贵族的特权,普通人一辈子也没法接触的神秘。
对艾尔来说这就有点好笑了,感觉就像是大家都将1+1=2这种程度的知识奉为无上的至宝一样,什么世界魔法水平下降一万倍,而我不受影响。
憋笑了一会儿以后头脑逐渐冷静了下来,仔细想想少女突然又感觉有点火大,毕竟在这个世界的人看来艾尔就算使用最高位的诸天魔法也和零环的戏法也没什么区别,反正大家都看不懂,这怎么能体现自己的强大呢,还怎么好好装x呢。
不过随着少女问的问题越来越多,她也察觉到了这之中德文异样的违和感,作为人类的他似乎对异族的事情有些过分了解了,从社会文化到种族价值观,德文都能答上艾尔的问题。
“你对这些异族真的很了解嘛。”
“只是见的比较多而已。”
德文挠了挠头,他似乎不太愿意多解释,艾尔也就没有多问。
和身为神祇的艾尔不同,德文终究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神经紧绷的状态下躲避魔兽深入森林,再加上之后陪着艾尔熬了一整夜,精神状态已经到达了极限。看着眼前两眼已经布满血丝的男人,艾尔叹了口气:
“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德文微弱而又有些偏执地摇了摇头,这让艾尔想起了前世某个赌狗主播说的话:我怕我回来就只是一场梦。
这时艾尔觉得眼前的德文真的是这么想的,或许他确实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到这里的,但当自己真的打开了在数百年间从未有人进入的古墓时,是真的很难相信自己就是那个幸运儿。
“我只是想去村子里面看看了,一会儿就回来,你先睡一觉吧,我也要想想怎么满足你的愿望呢。”
艾尔的安慰似乎起到了效果,德文从椅子上站起身,然后摇摇晃晃地没走两步就瘫倒到床上。
下次要好好计算人类能坚持的极限了。
推开门,从农舍的二楼走下去,艾尔发现一楼的客厅里有一个小女孩坐在木椅上,手里拿着的是吃到一半的奶酪,她脚丫没有穿鞋袜,光溜溜地在空中摇摆。艾尔觉得她大概就是昨天自己感应到魔力失调症的小孩吧,身高看起来比自己还矮,大概只有7-8岁的样子,头发是因为后天患病而形成的白色。
“姐姐好。”
“嗯,不错,礼貌的小孩,美味的小孩。”
“是的是的,妈妈也说大灰狼最喜欢吃像我这样的小孩了,所以晚上不能出门。”
小女孩就算对着艾尔的怪话也认真回复,这弄得她有点不好意思了。
“嗯嗯,要多听妈妈的话才对。”
“姐姐是新来的租客吗?”
“不是哦,姐姐和楼上的租客是朋友,从很远的地方来到朋友。”
“哦。”
小女孩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吃起了手中的奶酪,艾尔还在想怎么从小孩手中把奶酪骗过来,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我回来了,艾米丽?”
看样子是女孩的母亲回来了,母亲把手中的刚刚从集市上买来的大麦放到了小女孩面前的桌上,注意到了楼上下来的艾尔,随后用警惕的目光审视起陌生的少女。
“妈妈好,啊,这个是德文认识的人,名字是……”
“艾尔。”
听到了女儿的声音,母亲这才放下了戒备:
“我叫奥莉维亚,是这所房子的女主人,请问你是德文的女儿吗?这么小的年龄就独自跑这么远吗。”
“姐姐好厉害。”
“哈哈,是朋友哦。”
艾尔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珠,有些尴尬地回复道。
“不好意思,那一定是德文的精灵朋友吧,这么远从佩塞顿跑过来真是辛苦了。德文的租期应该是今天到期吧,是来接他的吗?”
“哦,关于这个啊,德文决定再住一个月了。”
“是吗,我记得他来的时候已经把所有积蓄都花光了啊?”
这个家伙,艾尔心里不由得暗骂道,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啊,想坑他也坑不到。
“他会想办法的。”
“姐姐原来已经很大了吗?妈妈说精灵们都有千年以上的寿命,像老太婆一样,是不是应该叫婆婆比较好。”
“艾米丽,不可以乱说话哦。”
心理上来说算上前世我才20岁好吧,艾尔有些无奈了。
“我可没那么年长,叫姐姐就可以了。”
“好的,姐姐!咳咳……”
艾米丽说到一半,突然猛烈咳嗽起来,艾尔知道是她的魔力失调症又发作了,而一边的奥莉维亚看起来已经习惯这种情况了,她从窗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半杯的淡绿色液体,那看起来是某些草药的混合物,但是没有一点魔力波动。
看到艾米丽喝下以后咳嗽似乎缓解了一点,奥莉维亚松了一口气,大概是注意到了艾尔一直盯着这边,她马上解释起来:
“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我女儿前几年感染了某种罕见的疾病,一直就是这样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那种安慰剂一样的东西居然能起到效果真是不可思议。”
艾尔摆了摆手,魔力失调症作为一种魔力疾病,如果想要倚靠外力来治愈,最起码也应该要有魔力药剂才行,而艾米丽喝下的这种药剂完全没有一点魔力,从理论上来说应该就是毫无作用。
但事实却是症状确实得到了缓解,艾尔注意到溢散在房间中躁动的魔力此时也回到了艾米丽的体内,重新稳定了下来。
这个女孩是天生就有控制魔力的才能吗?魔法天才?不,看样子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在数年的病痛中逐渐学会了适应这种魔力,潜意识里知道如何才能缓解症状,只是现在还需要安慰剂来做暗示,也许过上几年就能独立克服这种症状了。这么看来的话,拿她当做实验对象应该是再完美不过了。
“安慰剂?”
“就是说实际没有效果但却让患者感到治疗的东西。比起这个,太太,我有让您的女儿好转的办法,想不想尝试一下。”
“好转?”
奥莉维亚吓了一跳,要知道前前后后不知多少外来的探险家借住在她的家里,她都有尝试请求对方救救自己的女儿,只是都没有效果,就连喂给女儿的药剂也是最近才有位来自伊米特罗郡城的医生开出来的。
不过她转念一想,也许艾尔作为德文的精灵朋友,有人类所接触不到的秘传。这些异族生命比起人类有着得天独厚的魔法才能,就算对方看起来没比自己女儿大多少的样子,也确实有可能帮到她。
只是奥莉维亚依旧没法放心让只有一面之缘的艾尔来随意尝试,正在她还在左右为难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的衣角正被一只小手拉着。
“妈妈,我想让姐姐试试看。”
“……好吧。”
她低头看到了自己女儿坚强的眼神,短暂的凝视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转身看向艾尔,深深鞠了一躬:
“拜托您了,艾尔小姐,如果能治好艾米丽的病症,我们能用自己的一切来报答。”
抱着多大觉悟说出来的,只是一个农妇的你……
忍下了内心的吐槽,艾尔答应了下来:
“没问题,不过请你不要观看我们的治疗过程,嗯,大概30来分钟就好了。”
“好的好的,我现在就出去,如果丈夫要进来的话我也会告诉他在门外等候。”
“没问题,这样就可以了。”
奥莉维亚得到了艾尔肯定的答复后又是深深一鞠躬,缓缓走出了房间,艾尔略一感知发现对方并没有走远,只是在外墙边等待,那个角度能观察到整个屋子的出入情况,虽然并没有偷窥的意思,但看起来也没对艾尔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精灵”彻底放心。
不过这对艾尔来说倒是无所谓,什么未来的报酬,女孩的安全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现在自己不过是验证某个猜想,只要对方不打算偷看就足够了。
“艾米丽,接下来姐姐要教你一个小游戏。”
“小游戏?”
艾米丽快步走到艾尔身边,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显得特别可爱。
“是的,小游戏,只要和姐姐玩这个游戏的话,你的症状就能缓解。”
“好耶,艾米丽喜欢玩游戏。姐姐,我以后可以不喝药吗?药好苦的。”
“当然可以了,以后只要你感到难受,就可以用这个游戏来代替喝药了。来,把手伸出来。”
“嗯嗯。”
看着艾米丽听话地伸出右手,艾尔从地上随便捡了一颗小石子扔了过去,艾米丽刚想去接住石子就发现石子瞬间就已经消失了,然后在短暂的延迟后又凭空出现在她的手掌后面,轻轻地打到了她的脸颊上。
这就是时间系的零环戏法,时间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