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闪电在空中炸开，卡洛斯借着反震的冲击波跳到远处的民房楼顶上，强大的冲击力将脚边的砖瓦都震出了些许裂纹，但是可怖魔法造成的黑色余波在其他方向只是冲出了不到一米的距离就停在了空中，随着停在半空中的艾尔又挥了一下手指就彻底消失了。
“明明还在城市里就这样毫无顾忌的引爆三环魔法，真是残酷啊，如果不是我的空间封锁会死去多少人呢。”
“我才不想被你这么说，我不使用那个魔法的话现在就是我躺在地上了吧。”
“不这样做的话怎么能看清你的本质呢。”
艾尔裸露的玉足凌空踏步，又缓缓向卡洛斯的方向走了两步，伴随着更多的魔力向少女的方向汇聚，后者只感觉到一阵恶寒。
“不过还没完吧，之前魔法也完全没问题啊，这应该还没到你的极限，接下来就是四环魔法了，做好准备啊。”
“等等。”
“怎么，想中场休息吗？”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就这点事啊。”
艾尔身边的魔力暂时停了下来，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卡洛斯解释道：
“在给你治疗手指的时候隐隐有种感觉，因为我不会一般的治疗魔法，所以治疗都是是通过回溯时间来完成的。其实我已经尽力避免剧透了，但是总有这样那样的信息流进来。再然后是在你之前使用魔法的时候吧，太明显了，就算那些三脚猫看不出来，我也一眼就能知道了，那种规则显然是被世界排斥的异端魔法，和我一样。”
“原来如此，仅是外露的细微魔力运转就能看出差别，不愧是主神看重的人选。”
卡洛斯微微点了下头，所谓不同规则体系下的魔法，实际上存在很多看似相同的魔法，即便最终的结果完全一致，其中的过程也或多或少存在差异，例如如艾尔所说的治疗魔法，既有生命慈母的那种再生式治疗，也有来自混沌领主的相生相灭式治疗，也可以是艾尔的时间回溯治疗，而卡洛斯为了隐藏自己，在刚才所选择的魔法已经是和这个世界魔法最接近的那种，他自信就算是光之精灵王来了，也未必能在那一瞬间看出破绽。
可惜他遇到的是艾尔。
卡洛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左手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匕首，那是一件有着古怪蛇形外观的匕首，通体是黑色，扭曲的刀刃上密密麻麻刻满了细小的文字，刀刃沿着他的右手指尖一直划到小臂，红色的鲜血不断渗出滴落到砖瓦的裂缝之间，但没过多久，血液的颜色就从鲜红转变成了黑色并逐渐覆盖了整条手臂，看起来一副非常瘆人的诡异景象。
“我如果再不拿出全部实力，那就是在神祇注视下的不敬了。”
“这才像话，难得你认真起来了，那么接下来就直接跳到五环魔法吧。”
确认到卡洛斯的魔力开始不断增长，艾尔满意地点了下头，小小的右手向上一挥，五个整齐的透明魔法环按照由大到小排列，统一对准了卡洛斯的方向，同时卡洛斯也感觉自己周围的空间好像和那些魔法环发生了微妙的联系，恐怕那个魔法一旦启动自己就会连同这片空间被切成碎片。
通常情况下构造魔法所需要的最低魔法环数就代表了这个魔法的品阶，而魔法师们的品阶则是由他们所能使用的最高品阶的魔法决定的，卡洛斯曾了解到，这个时代最强的人类魔法师只不过是三环层次，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五环魔法已经超越了人类所触及的极限，这让他也难免感到有些紧张。
“真的假的。”
卡洛斯不敢怠慢，他举起了右手，同样也是五个魔法环。与艾尔不同的是，那些黑色魔法环并没有外放，只是嵌套在他的手臂上，魔法环的表面还逐渐浮现出一种古老的文字，似乎是起到增幅魔法的作用。
“以混沌诸天哥德尔之名，解封混沌之刃。”
“神祇物质所制成的祭祀刀吗，而且可以用神祇的真名解放的那种……嘛，先用这个试试吧。”
艾尔打了个响指，魔法环中的能量瞬间爆发开来，卡洛斯感觉周围的空间正如同玻璃窗一般被这股能量震裂开，随后这种裂纹还不断向着他所在的地方蔓延。
“混沌再诞！”
他低吼了一声，右手的黑色血迹逐渐转化成了黑色的风暴搅动起破碎的空间来，那些空间上的裂纹就这样被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高位魔法的简化版本……”
艾尔的眼中微微露出一丝欣赏的意思，虽然能看得出来对方借助了诸多辅助，但终究是将她的攻击挡了下来。
“然后还没完呢，混沌的力量可不止于此。”
在彻底将艾尔的五环魔法空间裂给破解后，黑色风暴并没有就此停歇下来，而是继续向外扩张，周围房屋在风暴的引力作用下隐隐有崩解的迹象，同时卡洛斯的右手指尖逐渐形成了一个新的魔法环，这并非是五环魔法，而是六环魔法！
在魔法彻底完成升阶后，卡洛斯将右臂的黑血完全注入到风暴之中，那股风暴就向着艾尔的方向冲去。
艾尔饶有兴致地看着那股不断向她靠近黑色的风暴，她没有用魔法防御的意思，只是轻轻伸出手指触摸着这股狂暴的风暴，明明仅仅是风暴外围的余波就能将房屋整个掀开，而面对少女娇嫩的手指居然毫无作用。
少女全程没有展开魔法，只是风暴在靠近到她的皮肤时就像被黑洞吸入了一般凭空消失，而每当这些黑色风暴消失一部分，剩下的部分就会因为术式本身的性质自动填补过来，就这样风暴的规模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而少女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能感受到这个魔法的本质，那是一种源自规则的相生相灭之意。
“原来是根源魔法的简化版本，有点意思。”
“你这家伙……”
看到艾尔面对自己的最强魔法还是如此轻松写意，甚至连魔法都不愿意使用就防了下来，卡洛斯有些无奈了。
他使用完这个魔法已经再没有多余的力气了，右臂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脸色惨白地一屁股坐倒在了屋顶上喘着粗气。
“今天就到这里吧，虽然这样看你帮助德文很明显是图谋不轨，但我可没打算把你打死，这样就破坏了故事的走向了。”
看到卡洛斯倒下后，少女自言自语着，只是一步就跨过了遥远的距离，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
“没事，这只不过是对你的一次试炼，能拿出混沌之刃这样的小玩具，我还是挺满意你的。”
“就算试炼会把整座城市夷为平地也没问题？”
卡洛斯反问倒，他这话并没有吹牛，六环魔法的威力全部爆发的话，摧毁像是托德米塔这种规模的小城市完全没有问题，只是艾尔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我可没打算破坏观众席，舞台剧应该在舞台上表演，喏。”
少女努了下嘴，卡洛斯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距离两人稍远的空间无不散发着淡淡的金光，那种空间稳定性卡洛斯感觉就算是再来十个自己的六环魔法也无法将其打破，恐怕更外围的区域都被艾尔的这种空间魔法锁住了。
“你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麻烦事？而且像你这样强大的神祇，为什么会帮助德文？”
“最开始的时候我说了，我觉得很有趣啊。”
“什么意思？你到底是怎么看德文的？是把他作为神选，还是使徒？”
“我说了，只是有趣，不管教德文魔法也好，见识你的力量也好，说白了只是我用于解乏的乐子罢了。”
神明的余兴吗，真是讨厌。
对这种自己的人生被他人随意摆布的感觉，卡洛斯自然是有些不快地摇了摇头，他随后用左手支撑着想站起来。
“喂喂喂，你想干嘛，给我坐下。”
艾尔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让他没稳住自己的重心又坐了回去。
“去找德文啊，虽然我现在状态很差，但是我的工作还没结束吧。”
“不许去。”
少女环抱双手，她的脸颊微微泛红，任性地嘟着嘴说道。
“为什么啊？”
“因为时间线，我之前看过时间线了，原本你打败那个三环魔法师花了30分钟，而我们打了10分钟，你还得在这里坐牢20分钟才不算违背故事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