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拉跟着跑到水池的另一端,只见那边的灌木丛已经被人用魔法毁掉了一部分,露出了一个掩埋在下面的一个空洞,伊莎贝拉正站在洞口边缘,她的指尖还有淡淡的魔力残留,在看到弗朗哥过来的时候微微挺起了起伏的胸脯上前靠了一步,显得有些骄傲。
“恩伯刚刚又测算了一下,他说我们已经离目的地很近了,所以我就打算四处探查下,没想到就发现了这个空洞。”
“嗯……所以说我们是要从这里下去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
伊莎贝拉轻轻瞪了蕾拉一眼,似乎有些嫌弃她抢了弗朗哥该说的话,随后继续将期待的视线投向男人。
“不过最终要看弗朗哥大哥怎么决定了。”
“哈哈,这根本是没得选的问题吧。”
弗朗哥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这片绿洲之外,每个方向都是漫无边际的沙漠,看不到一点变化的景象。
“再说,如果我的假说是正确的,那风暴邀请我们来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所以从这个洞口下去应该也是诸天的旨意吧。”
伊莎贝拉听到后微微挑了挑眉毛,看起来因为“诸天的旨意”这个词的出现而有些不高兴,这一下让艾尔想起了德文以前提到的人类起源。
似乎印象中德文曾说过那些贵族对于神祇是毫无信仰的,坚信人类的一切都是自己优秀的祖先拼搏得来的,这么看或许对这个单词的厌恶也和她的出身也有关系吧,难道是和蕾拉相似的旧贵族出身吗。
“同类相斥吗……”
“艾尔,你在说什么啊?是不同意走空洞这条路线吗?”
“啊,没什么,就往那边去吧。”
艾尔摆了摆手,她眼角的余光瞥见弗朗哥那边已经达成一致后就赶忙催促着她赶紧先过去,不过蕾拉只是走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伸出手在虚空中比划着什么,少女知道那是。
“对了,这个给你。”
“什么?”
看着蕾拉递给自己的东西,艾尔不禁有些疑惑。
“提灯啊,探险家都需要这个吧,下面的深坑里恐怕是黑的不行,艾尔你肯定没准备吧。”
“哦……可是我是……好吧,谢谢你。”
艾尔本想说自己用不到这些东西,但是一想到这毕竟是蕾拉给自己的,脸色变幻了几下最终还是勉强收下了。
不过在实际使用的时候少女才发现,因为自己之前从未用过类似的东西,在尝试了两三次后都没搞懂应该如何使用,高傲的性子又让她不好意思向蕾拉开口提问,权衡了一下后只能躲在蕾拉看不到的角落中有些笨拙地偷偷模仿她的样子别在腰间。
“真是麻烦。”
少女的嘴里不断嘟囔着,好在最终还是在弗朗哥过来之前完成了,谁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窘迫。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毕竟不知道洞里会遇到什么危险,不必要的行李都可以留在塔拉萨尔身上。”
看到弗朗哥的提灯时少女才发现自己这边应该都是旧款的,和他们的队伍相比发出的光线相当微弱,恐怕续航上也有所不足。
“我们这边都没问题,艾尔……嘛,看起来已经解决了。”
“……什么叫已经解决了,从最开始就没一点问题。”
“好的,好的,既然都没问题那就出发吧,还是老样子我第一个。”
弗朗哥笑着摆了摆手打断了嘟着嘴还想说些什么的艾尔,确认大家一切都没有问题后后他将腰间的钩锁悬挂在洞外,只是做了简单的准备就第一个跳了进去。
在进入地洞的过程中艾尔发现弗朗哥的队伍好像是有着固定的顺序,队首是实力最强的弗朗哥,然后中间是三个自己记不清名字的龙套,队尾则是伊莎贝拉在断后,这样设置应该是为了能够最大程度发挥他们每个人的作用而特意安排的。
不愧是专业的队伍。
艾尔心中暗暗感叹了一句,因为和蕾拉是暂时加入弗朗哥的队伍,所以没法加入他们的固定队形,弗朗哥安排两人跟在队伍的最后面随机应变。
整个坑洞并不是垂直下降的,而是一个略显陡峭的坡度,所以仅用一些攀岩工具的辅助固定在洞壁表面的砂土上就能稳稳深入,只是面对脚底无尽的黑暗,大家脸上多少都有紧张的神色,谁也不知道掉下去会怎么样,前进的速度一直维持的很慢。
漆黑的洞里只有提灯的淡淡光线和脚边砂石崩落的轻响,只是仔细倾听的话却会发现那缓慢而严肃的足音中夹杂着些许欢快的脚步。
那是艾尔发出的声音,在这未知的黑暗中,只有她的步伐可以说是如履平地,少女关注的重点似乎与那些专注脚下的探险队不同,时而是停下来呆呆注视着洞壁,时而又大跨步的向前赶上大家。
……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端洞口微微透进了一丝光亮,像是太阳般刺眼的光线洒在探险队的每个成员脸上,他们大多是一脸疲惫的表情,而队末的艾尔注意到已经习惯在黑暗中前行的蕾拉不适地眯起了眼睛。
“怎么回事?是天亮了吗?已经出去了?”
“不对……”
最前面的弗朗哥停下了动作,声音有些严肃,整个队伍只好也照着他的动作暂时停在了洞壁上。
“我们来的时候是一路向下的,从来没有走过上升的路线,按照我的估计恐怕已经超过500米的深度,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会有光亮。”
“恐怕是什么深坑吧,被陨石撞击造成的奇景之类的?就这样透进阳光也不是不可能吧。”
“嗯……伊莎贝拉的猜想有点道理,但我觉得这恐怕是另一种情况。”
“什么?”
“我们找到正主了,这个就是传说中的……”
“世界之心。”
艾尔抢先说了出来,无视了剩下几个人那夹杂着好奇的惊讶目光,少女却只是有些神秘地扬起了嘴角继续一字一顿地说着:
“嘛,关于具体的,你们还是不要知道是什么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