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抓住他！玉虚子，你从侧面包抄！玉灵子，你绕到前面堵他！别让他跑了！”玉阳子怒火中烧地追在一个少年身后，吩咐他的两名师弟围追堵截，誓要捉住这个少年。
少年一头白色的短发，一双灵动的眼睛上下左右的扫动着，快速分辨出逃跑路线。他人小腿短，跑直线显然是不如追在身后的成年修士，便往低矮狭小的小道、墙洞里钻。
少年的手里还拿着油漆刷，这显眼的证据毫无疑问的证明了少年就是在蓬莱大殿——凌霄殿牌匾上乱涂乱画的犯人，也怪不得蓬莱的三名修士如此生气。
少年名作元如愿，本是蓬莱仙山脚下镇里的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早年间，掌门师祖潇云子宇文洛生见他可怜，收于山门之内，没想到这少年顽劣成型，隔三差五的就喜欢搞些恶作剧。不是涂花了神像，就是弄乱了书院。掌门师祖也不加训斥，任由着他胡闹，还让他进了蓬莱学院，这让玉阳子他们好生嫉妒。而今天，这小子做得更加过分，竟然把大殿的牌匾给涂了，那可是创派师祖青霞子的手迹，也是蓬莱的门面，说什么也不能饶了他。其实大家也都听说了，这少年是妖兽转世，体内封印了上古妖王无支祁。所以，大家都非常讨厌他。
少年虽然对地形比较熟悉，奈何他人小腿短，逃了一段时间后还是快要被身后的玉阳子逮到。不过少年也不是束手就擒之人，他低声念了个“神行诀”，身子噌地又蹿出去了几丈。
“好小子，还有手段！”
这“神行决”玉阳子可不会，眼看就要抓到的犯人又要溜走，他气急败坏地骂了起来。口中骂着元如愿，心里暗暗骂着掌门师祖偏心。
“傻瓜玉阳子，爷先溜了，那牌匾就有你们自己洗啦，哈哈哈哈！”
元如愿正得意忘形地回头嘲讽玉阳子，没曾想身子一紧，被四只手牢牢地按住了。原来是玉虚子、玉灵子绕到了他前面，趁他不备，左右夹击，将他擒住。玉虚子和玉灵子都恼他顽皮，浪费三人这许多时间和精力，少不得回去还要听师傅责备，又想到元如愿妖兽转世的身世，一腔怒火便全都发泄到了他身上，擒住他后便往地上按。
“臭修士，你们三个追我一个，不要脸！”
元如愿被按在地上，脸上、衣衫上沾满了泥土，他不停地挣扎，可小孩力气如何能挣脱两个大人的束缚，只是白费功夫。
玉阳子最后气喘吁吁地赶到元如愿面前。这次追铺他是出力最大，还被元如愿戏耍，此时看见这小子被按在泥里，方才觉得心中出了一口恶气，狠狠地啐了一口。
“呸，死妖怪！”
玉阳子本想再踏上一脚，但转念想到这混小子有掌门师祖庇护，也不能太过分，也只得收了嗔念，吩咐玉虚子和玉灵子将他押送回去。
凌霄殿前搭了一座长梯，元如愿提着一桶水、一块油皂用力地刷着牌匾。这次买的油漆质量太好，刷起来很费力，元如愿耷拉着脑袋嘟囔着。
“切，明明用清净咒一下子就能做完的事情，非得让老子用手刷，真小气。等老子成仙了，莫说是涂这破牌匾了，你们这群臭修士还得元如愿大人、元如愿大人的求着我给你们题字。老子才不给你们这群臭修士题咧，那得收礼。一颗九品丹药只能题一画，一个字要一颗八品，不，七品丹药！”
想到这里，元如愿又开朗了起来，不由得咯咯地笑了出声。
“小友，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呀？”
一个有些苍老但温润的声音在元如愿的背后响起。元如愿吓了一跳，险些从梯子上跌了下去，幸亏有一柄浮尘轻轻托了他一下，方才重新站稳回梯子上。
“是，是掌门师祖啊，见礼了。”
元如愿站稳后，将手里的刷子放下，规规矩矩地向宇文洛生见礼。元如愿虽然经常调皮捣蛋，那只是因为别人视他为妖兽而感到的不忿，所以稍加报复，也有希望得到更多关注的小孩心思，对于一直对他很好的掌门确实甚为恭敬的。但是心里也一阵腹诽。
“掌门师祖总是喜欢突然出现在人背后，我但凡要是胆子小一点，早被吓死了。”
“呵呵呵，吓不死，吓不死，要立志做成仙的大人物的，怎么能被我老汉一吓就死了呢？”
元如愿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怎么自己只是心里想想，掌门就能看出来的，这得道成仙的人也太厉害了。
“好了，如愿，你也刷了一天了，当抵此过失，以后也莫要做这些恶作剧了。我让人在你房里放了本书，你要是空闲了，就念念书、修修道吧。”
说完，宇文洛生掐了个决，挥了挥衣袖，牌匾上的油漆尽数去了，便翩然而去。
元如愿将打扫的用具收拾好，也就回了房。他的房间很小，只有五米见方，放下一张床、一张书案、一个打坐用的蒲团就没有多少空间了，这是最简单的低级弟子房间。元如愿身无分文，只能住这样的房间。如果每个月肯花五十两纹银，就可以住六十平米的中级弟子房间，配备上了独立的如厕间，起居和用功的房间也是分开的。更高级的便是一百平米的高级弟子房间，不但有独立的如厕间、练功房，还有配备了独立的炼丹坊，不像元如愿这样，炼丹还需要去公共的炼丹厅里炼，不仅需要预约，还要排老长时间的队。不过高级弟子房间一般只有仙家名门的弟子才能住，比如掌门的孙子宇文皓就住在高级弟子房间里。宇文皓与元如愿在蓬莱学院里是同班，一直被元如愿当成竞争对手。
元如愿的书案上果真放着一本《道德经》。
“切，掌门师祖也太古板了。我都入门三年了，还让我读《道德经》，都差不多能背了。”
元如愿拿起《道德经》，躺在床上装装样子的翻了翻，便随手往一旁扔去。《道德经》顺着床边滑到了地上，一册薄薄的小册子从《道德经》的夹页里漏了出来。
“咦？这是什么？”
元如愿顿时来了兴趣，便起身捡起来《道德经》，从夹页中取出了小册子。
“难道这才是掌门师祖让我读的书，还特意藏在《道德经》里，心思真深啊。”
元如愿一边想着，一边翻开了小册子。
镜·花·水·月
元如愿的身子如同被电了似的激灵了一下。
镜花水月！这不是藏在蓬莱藏经阁里禁术级别的仙术吗？元如愿之前也只是听师傅潇云子讲过，蓬莱的藏经阁里收藏着一些禁术，都是蓬莱的无上至宝，不但极其难以修炼，使用起来也极耗费元神，稍有不慎，甚至会走火入魔，功力全失，所以才被列为禁术，只有师祖一辈的得道者才能允许修炼。而镜花水月就是师傅提到的禁术之一。
镜花水月是一种完美的分身仙术。一般的“分身咒”所制造的分身，只能如同残影一样延续本体一两秒的动作，在实战中只能起到短暂迷惑对手的效果。而镜花水月是将施术者的元神注入凝结成型的水气中，从而创造出来的真实分身。可以独立的做出动作，攻击、掩护、防御，甚至可以施放仙术，唯一的弱点就是太耗费元神，如果分身的元神耗尽，就会消失成水雾。
元如愿也顾不得多想，赶紧翻开下一页。管他什么走火入魔、功力全失的，反正自己也是刚入门不久，功力全失再从头练过就好了，掌门师祖给我这么书，不就是让我练的吗，有仙术不练王八蛋。
“诶，终于熟练了。”
元如愿也没有预料到禁术级别的仙术这般难练，印画和口诀的复杂程度都远高于以往修习的仙术。不知不觉，他已经练了两三个时辰，房间里铺满了练习画印和默写口诀的草纸。
元如愿自认还是很有仙术天赋的，寻常仙术只要能够记下印画和口诀，灵力便能自然而然的在体内流动，尝试个三四次便能施展出来。但这镜花水月却不是如此，每当元如愿按照口诀将灵力运转到小腹时，都似有什么堵在前面，灵力便动弹不得，一连试了十几次都不得冲破。元如愿只好暂时作罢。他的精神一松懈下来，便感到肚子有些饥饿。
“是了，从回来就开始练功，忘了吃晚饭了。”
元如愿看了眼房间里的水滴时钟，已是二更天了。此时大厨房早就熄了火，也寻不到什么吃食，只能忍着饿早点睡了。
“还是快睡吧，睡了就不饿了。”
元如愿熄了灯，往床上躺去。
忍着肚饿，元如愿睡得并不踏实，迷迷糊糊中感觉似乎有人在撬门。小时候的孤儿经历让元如愿对这类声音特别敏感，他立刻悄悄溜下床，藏在墙角，下意识地手中还攥着那卷小册子。
片刻之后，门锁处传来喀拉一声，然后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由于屋内没有灯火，借着月光看得并不清楚，元如愿只看到人影似是穿着蓬莱派的道袍，看不清人脸。
“是蓬莱派的人？难不成是玉阳子那几个臭修士来寻仇的？”
元如愿心想。
人影往屋内走了几步，朝床上念了个“水眠咒”，便不再理会，往书案上摸索起来。因为施了“水眠咒”，这人的动作也不再收敛，明目张胆的拿起一本本书，翻开夹页，仔细摸索一阵，然后丢到一边，再拿起另一本书。
此时，元如愿方才看清这人。
“是青云子师叔！难道，难道他是来找镜花水月的小册子？”
元如愿不由得将手里的小册子捏的更紧一些，生怕掉在地上了。
“可是他怎么知道小册子在我这里，难道...？”
元如愿的心里突然划过一个不好的猜想。
“得赶快告诉掌门师祖。不，师祖离这里太远了，更何况涉及青云子师叔，还是先去找师傅好了。”
元如愿开始慢慢的将身体往门口移动，并且尽量保持在阴影当中，幸亏青云子的精神全集中在翻书上，对四周的动静毫无察觉，元如愿顺利的挪到了门口。
元如愿转身朝门外跑去，一不留神，脚下重重的磕在了门槛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嘭”。
青云子被这一声惊到，猛然回头，正看见元如愿手里捏着本册子往外跑去，心里大叫不好。自己好不容易借着替掌门拿书的借口，从藏经阁偷出来禁术，没想到被这妖兽小子给搅黄了。如果偷禁术的事情被这小子嚷嚷开了，自己怕不是要被逐出师门。更何况禁术还在这小子手里。
追！
青云子念了个“神行诀”，便向元如愿跑走的方向追去。
从弟子宿舍前往教师宿舍需要穿过一片山林。元如愿刷了一天的牌匾，晚上又没有吃饭，跑到一半已经是头晕目眩，脚下被一段树根绊了下，差点跌倒。他喘着粗气，先是向四周望了望，没有发现青云子追过来，于是找了棵大树，靠在上面歇了起来。
元如愿将册子放入怀中收好，然后从兜里掏出几张符纸。这符纸是仙门传递信息的法宝，叫做“信符”，用灵力将想传达的信息注入信符，然后折成千纸鹤的形状，便可将信息带到收信人那里。仙门弟子的衣兜里都会揣上几张，以备不时之需。反正一时半会也跑不出去，不如先通知师傅。
做完这一切后，元如愿觉得歇得差不多了，便起身继续向教师宿舍的方向走去。
又走了一会，元如愿忽听得有人叫他。
“如愿！如愿！你在这里吗？”
“是师傅的声音！是师傅收到我的通知后寻来了。”
元如愿朝着声音的方向寻过去，果然是潇云子。
“如愿，你怎么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了，还说你师叔青云子偷盗禁术。”
“师傅，我...”
“先别说旁的了，禁术还在你身上吧，没被你师叔抢走吧。”
“嗯，还在我身上。师傅您...”
“如愿躲开！”不远处另一个潇云子喊道。
元如愿身前的“潇云子”忽然变成了青云子，双手化成虎爪向元如愿脖子抓去。
这一击快如闪电，待元如愿听到师傅的提醒再做反应已是太迟。
就在元如愿闭眼等死的时候，身形忽得一晃，再睁眼时却站在潇云子师傅之前的位置。原来是潇云子眼见情况危急，赶忙使了个移形换影，与元如愿交换了位置。
青云子的虎爪抓到了潇云子背上。潇云子背后被划出了两道深深的伤口。
“如愿快跑！”
潇云子向元如愿喊了一声，元如愿回过神来，掉头就跑。青云子想要上前追赶，被潇云子拦住，二人斗在了一起。二人本是同一辈的修士，灵力极为接近，仙术招式都属同门，战斗方法互相也非常了解，本应斗得旗鼓相当。但潇云子之前硬挨了一击，背上的伤口在不住的流血，灵力和体力的流失更快，斗得几十个回合，便开始落入下风。青云子又为了脱身，招招都是狠手，已经落入下风的潇云子便更难抵挡。
又斗了几个回合，青云子陡然发狠，荡开潇云子双臂，一掌结结实实地拍到潇云子胸口。潇云子喷出一口鲜血，踉跄着倒了下去，气息已是微弱。青云子知道事情已然暴露，如今之计只得杀了这师徒二人，抢走镜花水月，然后寻个僻静的地方藏起来修炼。如能练会这禁术，应当不会再害怕蓬莱的追捕了。
青云子走近倒下的潇云子，正准备下杀手时，耳边传来一声破空声，一颗石子向他的左脸打去。青云子侧身躲过，回头看去，只见元如愿站在不远处，摆出来战斗的姿势。
“如愿，你怎么回来了，快走啊！”
“师傅，我作为蓬莱门人不能逃走。”
元如愿眼神异常坚定。
“哈哈哈哈哈！”
青云子突然笑了起来。
“蓬莱门人？别开玩笑了，你也配称蓬莱门人，不如认清自己的身份早早交出禁术，保不齐大爷我心情好点，可以让你跟着我一起离开。”
“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如果不是那个多事的老头拦着，你早就该知道这些了。本大爷就大发慈悲，让知道真相吧。”
“如愿，不要听他说！”
“臭小子，你知道十二年前封印妖猴的事情吧。”
“不！不要说了！咳咳咳...”
由于情绪太激动，潇云子又咳出了些鲜血。
“师傅...？”
元如愿虽然关心师傅的安危，但此时此刻他更加好奇自己的身世，为什么自己是一个孤儿，为什么蓬莱的大家都讨厌他、孤立他？所以，元如愿并没有任何动作，就这样等待着青云子揭开他的身世之谜。
“是了，十二年前有只名为无支祁的妖王出现在了蓬莱，许多房屋被他毁掉，许多村民被他杀死，许多修士也在讨伐他的战斗中丧生。后来妖王被掌门击败，妖王是难以被杀死的，所以掌门将妖王封印了起来。自那之后，蓬莱便多了一条规定，一条只有你不能知道的规定。”
“只有，我不能知道的规定...？”
“没错，就是绝对不能提起你就是妖王无支祁的规定！妖王就封印在你的体内！”
“啊...？”
“潇云子的兄长也是在那场讨伐战里丧生的，你就是杀害他兄长的凶手！”
“你以为潇云子是对你好吗？他其实恨死你了。”
“你也感觉到了，不是吗？大家都讨厌你，没有人喜欢你，因为你就是妖王，你就是个祸害呀！”
“啊！！！！”
大量的负面情绪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了元如愿的脑子，各种念头不受控制的开始出现。
“我是妖王...师傅的兄长是我杀的...”
“我是妖王...师傅痛恨我...师傅对我的爱护是假的...”
“我是妖王...掌门对我的爱护也是假的...”
“我是妖王...大家都讨厌我...没人喜欢我...”
“大家都讨厌我...没人喜欢我...”
会考虑带着元如愿一起逃走的话当然是假的。青云子不会傻到带着个累赘四处躲藏，万一发了疯，青云子可不觉得自己能对付。说出刚才那些话只是为了能让元如愿产生动摇。真发起狠来，青云子甚至不敢和元如愿对视，那可是妖王啊。
青云子的计划一直都是杀掉这对师徒，然后抢走禁术镜花水月。他趁着元如愿陷入混乱之际，手画符咒，念动口诀，准备来个一招致命。
“死吧，臭小子！”
青云子的指尖喷射出一道冰霜，“冰枪咒”直飞向元如愿的眉心。元如愿此时在想做出反应已是来不及。
突然，一个身影护住了他。是潇云子又一次挡在了他的身前。
“师傅，我...”
“......”
“您为什么要...”
“师傅的父母也早早去世了，我是一手被兄长带大的。从那以后，除了大哥，就再也没有人夸赞过我、认同过我。在镇子的学堂里，我也被当做白痴一样，做出了各种搞怪的事情。但是白痴就白痴吧，总好过做透明人。如果不是大哥，我可能就会这样消沉下去。大哥如同太阳一样温暖了我。所以，当掌门将你交给我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我能感受到你渴望认同的心。所以，我决心要让你感受到温暖，决心要将大哥的温暖传递给你。”
“如愿，你很痛苦吧。对不起，是师傅做得不够好，让你有了那么多不愉快的过去。”
“如愿...”
冰枪射穿了潇云子的胸膛，失去力量的他倒了下去。
“啊！！！”
元如愿爆发出一声怒吼，他的眼睛变得通红，死死地盯住青云子。一瞬间，青云子仿佛感受到了妖王无支祁的气势，吓得他向后退了一步。青云子定了定心神，摆出了架势，向元如愿攻了过去。
“不过只是一个小鬼，装什么装，和你的蠢师傅一起去死吧。”
元如愿突然笑了起来，露出了他一贯调皮捣蛋的表情。他从胸口摸出小册子，朝着一边扔了出去。
青云子的注意力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接，没有接到。然后，他又意识到这可能是元如愿的声东击西之计，用来分散他的注意力。青云子赶忙将注意力重新投向元如愿，凭着他对自己实力的自信，倒是不怕被元如愿偷袭，最怕的还是让这小子跑了，如果把大家都闹醒了，他就不好逃出蓬莱了。
没想到元如愿并没有逃走，而是左手掐诀，右手画符，施放着什么仙术。
“哼，不知死活的小子。”
灵力在元如愿的身体内流动，与先前修炼时的不一样，因为愤怒的情绪，这一次的灵力极为强大，似是被什么东西推动一样，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便完成了一个周天。
“镜·花·水·月”
大量的水汽从元如愿身旁喷出，凝结成了一百个分身。
“青云子，你不是一直想得到这个禁术吗？”
“那就用身体来亲自感受一下吧！”× 100
“啊啊啊啊啊！”树林里响起了青云子的惨叫声。
“哎呀，好像有点做的太过了，他已经被打成猪头了，还能救得回来吗？坏了，师傅没事吧！”
元如愿赶紧跑到师傅身边，慢慢搀扶起他。潇云子呼吸居然变得平稳了，冰枪并没有打中要害，反而将他胸前的伤口冻住了，起到了止血的效果，伤情缓和了下来。元如愿在潇云子随身携带的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拿出一些伤药替潇云子敷上，又取出一枚小还丹送进潇云子嘴里。
半晌之后，潇云子长长舒了一口气。
“你呀，真是厉害，蓬莱的禁术居然也学会了。”
“师傅，我...”
“没关系，我会替你保密的。你闭上眼，我有东西要给你。”
.......
“好了吗？”
“嗯，可以睁开眼了。”
“这是，蓬莱的修士纹章！”
“恭喜你，正式成为修士了。”
元如愿的眼睛有些模糊，他一下子扑到了潇云子怀中。此刻，他似乎能够感受到潇云子所说的温暖了。
“嘶，疼啊，你个傻小子。”
潇云子嘴上这么说着，却伸出手来，也抱住了元如愿。
“对了，如愿还得通过蓬莱学院毕业考试，才能算正式成为修士。算了，看他这么高兴，明天再告诉他吧。”潇云子想着。
元如愿作为修士的艰辛旅程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