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沈清璃坐在铜镜前。两个孩子还在床上熟睡，陆临渊一早就匆匆赶去处理昆仑山的事务了。作为天下第一仙门之主，每日都有数不清的公务等着他处理。
从各峰送来的奏折堆积如山，还要接见来访的修士，为门下天资卓越的弟子指点修行。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颈间的红痕，铜镜中倒映出一张苍白的脸。
"娘亲......"陆微澜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沈清璃的手指顿住。
昨夜的记忆涌上心头。那个男人的手掌在她身上游走，她明明想要推开，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
每当他的指尖划过腰间，她就会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
他的唇落在颈间时，她的喉咙里会溢出细碎的呻吟。
她咬紧牙关想要抗拒，可这具身体却总是诚实地回应着他的每一个触碰。
这具身体带来的欢愉让她作呕。她站起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以后得找个理由避开他。"她在心里盘算着，"就说身子不适......"
"娘亲。"陆微央揉着眼睛坐起来。
沈清璃立刻收敛了表情，转身露出温柔的笑容："央儿醒了？"
"娘亲的手又在发抖。"陆微澜不知何时也醒了，正盯着她的手看。
沈清璃将手背到身后："没有的事。来，该起床了。"
用过早膳，沈清璃坐在廊下，看着两个孩子在院中玩耍。
她闭上眼，试图梳理这具身体的记忆。五年前她来到昆仑山，之前的记忆却如同蒙了一层薄纱，只能隐约看到一些模糊的片段。
"这身子的资质也就尚可。"她暗自思忖，"修炼天赋远不及昆仑山那些天骄。"
她记得初到昆仑山时，连最基础的引气入体都要花上数日。那时陆临渊不知为何对她格外关照，亲自为她讲解心法。
"为何偏偏是我？"她看着自己的手掌，"这具皮囊平平无奇，修为低微，究竟哪一点让堂堂仙尊如此着迷？"
可每当她想要深入探究，脑海就会一阵刺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阻止她追寻真相。
"娘亲在想什么？"陆微澜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
"没什么。"沈清璃摸了摸女儿的头，"只是在想些往事。"
"娘亲在想什么往事呀？"陆微央停下手中的花环,歪着头问道。
"是在想爹爹吗？"陆微澜接着问。
"昨日爹爹还说起娘亲呢。"陆微央忽然想起什么,蹦蹦跳跳地凑过来,"他说娘亲是他一眼就认定的人。"
沈清璃的手指微微一颤。这话听起来越发可疑了。
她仔细回想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陆临渊从不允许她修炼，说她体弱，连最基础的心法都要亲自教导。
那些日日不断的丹药，不仅没有增进修为，反而让她越发依赖他的气息。
书房那把古剑最是可疑。每次她靠近，心口便隐隐作痛。他将剑擦拭得纤尘不染，却从不让她碰触。
两个女儿更是蹊跷。大女儿陆微澜虽似陆临渊，却总露出与仙门不合的戾气。小女儿陆微央像她，却天生仙骨。
"昆仑山上下，除了阿青和小翠这两个贴身侍女，也就莫问天见过我几面。"沈清璃暗自思量，"其他人只知仙尊有位娘子，却从未见过真容。"
她记得每次外出，陆临渊都会以她身子弱为由，让她乘坐软轿。轿帘垂下，遮住了她的面容。就连昆仑山中的弟子，也只能远远望见那抹倩影。
"这般遮遮掩掩......"她眯起眼睛，"倒像是在防着什么。"
"好了，该去藏书阁了。"沈清璃收回思绪，轻声唤道。
"娘亲不去吗？"陆微央拉着她的衣袖。
"今日娘亲有些乏了，你们自己去吧。"她温柔地摸了摸两个女儿的头，"记得好好听先生讲课。"
看着两个小小的身影渐渐远去，沈清璃站起身，沿着熟悉的山路漫步。这具身体的记忆告诉她，她常在午后独自散步。陆临渊从不阻拦，只说让她小心着凉。
昆仑山上弟子如云，偶尔遇见她时，总会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瞬。可碍于门规，也只敢远远行个礼，便匆匆离去。
她记得自己常在这条路上走走停停，看着山间的云雾升腾。有时会在无人处小憩，有时会在溪边采些山花。
这般自在，倒像是陆临渊刻意为之。
"堂堂仙尊，竟连几个跟踪保护自家夫人的眼线都不曾安插。"她轻笑一声，"是太过自信，还是......"
沈清璃寻到一处隐蔽的山涧。这里青石嶙峋，藤蔓交错，若不是刻意寻找，寻常人根本发现不了这处所在。
"这里倒是个修炼的好去处。"她环顾四周，溪水潺潺，灵气充沛。
她在一块平整的青石上盘膝而坐，开始运转从藏书阁偷记下来的《太虚清心诀》上卷。这门功法虽是昆仑山内门弟子才可修习的心法，但对她而言却是触手可得。
"只要不是魔功，应当不会引起他的注意。"她闭上眼睛，按照记忆中的法诀运转灵力。
偶有弟子从远处经过，只当是哪个勤奋的同门在此苦修，也不会多加注意。更何况这山涧地势偏僻，灵气流转之声与山间溪水声融为一体，更显不出异样。
她专心致志地修炼着，感受着体内灵力缓缓流转。这具身体的资质虽然平平，但只要假以时日，总能有所精进。
忽然，两道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沈清璃迅速收功，闪身躲在一块巨石后面。
"这里倒是清净。"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
"可不是，平日都没人来这儿。"另一个声音应道。
两人寻了处平坦的石头坐下，正好与沈清璃藏身之处仅隔着几株灌木。她屏息凝神，悄然放出一缕神识。
"诶，你听说了吗？关于仙尊夫人的事......"
"嘘，小声点！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我也是偶然听长老们提起的，说仙尊夫人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