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她不过是个资质平庸的女子，连最基础的《清心诀》都难以入门。"说话的女子压低声音，"也不知仙尊怎么就看上她了。"
"可不是嘛。听说当初几位长老都劝过仙尊，说她与仙尊身份悬殊，恐怕难当昆仑山主母之位。"
"仙尊却说她如明珠般纯净无暇，是天生的昆仑气运所钟。"
"哼，我看啊，不过是仗着那张好看的皮囊罢了。听说她生得肤若凝脂，眉目如画，连那些仙子见了都要自惭形秽。"
"可不是，听说连莫长老都说过，这般资质，就算修炼百年也难有寸进。"
"你说她整日待在清心阁中，到底在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不过是绣绣花，煮煮茶罢了。"那女子轻蔑一笑，"也就仙尊宠着，换了旁人，早就......"
"嘘，别说了。这话若传到仙尊耳中，我们可担待不起。"
两个女子说笑着离开了。沈清璃从巨石后走出，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她们说得不错，这具身体确实资质平庸，连最基础的功法都难以入门，想要逃出昆仑山怕是比登天还难。
"资质平庸？"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也好，越是平庸，越不会引人注目。"
她抬头望向昆仑主峰的方向，那里云雾缭绕，隐约可见金光闪烁。陆临渊此刻应该正在太清殿中议事。
"前世我一怒可令九天颤抖，如今却被人说连最基础的功法都难以入门。"她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那是仇人陆临渊曾亲手为她戴上的。
玉镯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倒要看看，你给我戴上的这道枷锁，何时能成为刺入你心口的利刃。"她收起玉镯，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尘土。
眼下还不是与他正面对抗的时候。且让他以为自己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羸弱女子，装作日日在清心阁中绣花煮茶便好。
沈清璃漫步在昆仑山的小径上，看似闲庭信步，实则每一步都在丈量距离。
太清峰巍峨耸立，云雾缭绕间隐约可见那座金碧辉煌的太清殿。殿前广场上，几个年轻弟子正在切磋剑法。剑光如虹，灵力四溢。
"这些弟子的剑法倒是比前世差远了。"她暗自思忖，"不过也难怪，当年我率魔众攻上昆仑山时，昆仑精锐折损过半。如今虽已恢复七七八八，甚至有些地方更胜从前，但这些年轻弟子的剑法，终究还是差了些火候。"
路过丹房，浓郁的药香飘散而出。几个炼丹师正在调配丹药，面前的丹炉腾起袅袅紫烟。
功法阁巍然矗立在悬崖之上，白玉台阶蜿蜒而上。几个执事弟子正捧着玉简进进出出。
演武场上喊杀声此起彼伏。一群外门弟子正在习练阵法，五行八卦，变化莫测。
"倒是改了不少。"她轻声自语。
清心湖畔，几个女弟子正跪坐在草地上，小心翼翼地采摘着湖边的灵药。湖水泛着淡淡的青色，偶尔有灵鱼跃出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再往前走，便是那座聚灵池。十几个内门弟子盘膝而坐，周身灵气缭绕。沈清璃目光一凝，这处倒是陌生，前世并未见过。
"看来要重新熟悉一番才是。"她在心中暗暗记下。
"这位姑娘......"一道轻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清璃转身，只见几个内门弟子正笑吟吟地看着她。为首的男子一身白衣，却掩不住眼中的惊艳之色。
"在下林玄，不知姑娘如何称呼？"那男子上下打量着她，"还从未见过姑娘这般绝色。"
沈清璃神识一扫，发现这人修为已至金丹后期，比她这具身体不知高出多少。若是前世，这等蝼蚁早就被她碾成齑粉。可如今，她连最基础的法术都施展不出。
"林师兄说笑了。"她强忍着厌恶，垂眸一笑，"我不过是个普通女子。"
"哦？姑娘当真是谦逊。"林玄往前跨了一步，"不知姑娘是哪个峰的弟子？怎么从未见过？"
沈清璃心中暗暗盘算。这林玄能在昆仑山中如此放肆，背后定有靠山。若是惹出事端，被陆临渊知道她私自出门，怕是连清心阁都难以踏出半步。
"多谢师兄关心，只是我还要回去准备晚膳，就不多言了。"
"姑娘何必这般着急？"林玄伸手就要去拉她的手腕，"难得遇上这般仙子，不如......"
沈清璃轻轻侧身避开。前世她一个眼神就能让这等宵小魂飞魄散，如今却要装作怯生生的模样。她暗自咬牙，这笔账，早晚要讨回来。
"林师兄，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他身后一个女弟子小声提醒。
"有什么不好？"林玄冷笑，"不过是个新入门的女弟子罢了，难道还能......"
"林玄！"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沈清璃看见一位身着月白剑袍的女子踏空而来，腰间配着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
"柳师姐！"林玄脸色一变，连忙后退两步。
柳如霜冷冷扫了他一眼："身为内门弟子，竟在此处调戏同门。若是让掌门知道，你这金丹怕是要废了重修。"
"柳师姐误会了，我只是......"
"滚。"
林玄不敢多言，灰溜溜地带着同伴离开。
柳如霜转向沈清璃："师妹没事吧？"
"多谢师姐解围。"沈清璃福了福身，露出一个怯生生的笑容。这等英姿飒爽的女子，前世倒是少见。
"我看师妹面生，是哪个峰的弟子？"
"我......"
"我只是个外门弟子。"沈清璃垂眸，"资质平平，不敢攀附各峰。"
"外门弟子？"柳如霜微微蹙眉，"难怪我从未见过。不过师妹气质不凡，日后若有机缘，定能入得内门。"
沈清璃摇头一笑："多谢师姐看重。只是我这等资质，还是安分些好。"
外门弟子无峰可依，四处闲散，倒也落得清净。如今装作这般身份，旁人也不会多加盘查。
柳如霜打量着眼前这位外门弟子。一身素白长裙，举止倒是规矩。虽说容貌清秀，却也平平无奇，难怪只在外门修行。想来也是个安分守己的性子，不必太过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