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作者:Niloofar 更新时间:2024/11/25 19:57:19 字数:2604

就像那些自称见过鬼神 幽灵的人一样,我对自己的那段经历同样拿不出任何证据。

我不止一次向别人讲述那段遭遇,因为小时候我很羡慕那些拥有着奇妙经历的人,他们的故事总是那么天方夜谭 又令人向往。

我记得一个卖西瓜的商贩说他有一天看到河里有一条奇怪的鱼,那鱼越变越大,等他走进到河边才发现那是个棕色皮包,包里还有些金灿灿的玩意,要不是有路过的小孩叫住他 他没准就糊里糊涂的走到河中间了。

还有一个行脚僧,他每个月都要去山里待几天 没人知道他去干嘛,于是有一天 一个好奇的农夫就尾随在他后面,说是走了一下午 快到天黑时才走到一破庙,农夫才发现那行脚僧进屋之后就消失了。

诸如此类的传闻还有很多,但如今看来多少是一些没头没尾的杜撰?那时的我信以为真,常常觉得自己也碰到过一些妖魔鬼怪,把阁楼上的塑料大棚看成是吊在房梁上的怪物,有时候半夜三更家里的狗莫名其妙的叫了,就以为是来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吓得觉也睡不着了。

直到碰见那件事后,反而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精神病,我可不是有妄想症 而且又已经过了中二的年纪。

现在我完全可以理解这种心情,因此 我从来不对家人提起这事儿,对于结局已经清晰明了的事,理当是能避免就避免的。

于是在某一时候,一个不经然的瞬间,我决定将这件事写在书本上,比起说些天方夜谭的事,还有企图让别人相信这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倒不如直接写在纸上 或者发到网上,就算当成童话故事也未必不行。

实不相瞒我并没有太多写作的经验,只有之前为社团写过一些简报,但好的方面是至少不用再承受那份我不应当享受的 特殊的关心了。

说起来那会儿是毕业前的时候,五年之前的一个夏天,现在想起来竟是已经过了这么久了,真应了那句岁月如梭。

当时正好是长假,我独自一人回到了乡下老家,夏末的时节是农忙的时候,每天除了要做功课外,也会帮着外婆在后山的地里挖菜。

日子是枯燥乏味的,那里既没往日的所见闻,也看不到川行不止的车辆和来来往往的人群,有的只是远处望不到头的山峦,还有在连绵不绝的山脊下 那油绿茂密的柏树林。

为了打发时间 我时常坐在堂屋外的屋檐下,手撑着下巴 呆呆的望着远处,把山脊幻想成海浪 把信号塔想成海上的灯塔,这样一来 柏树就成了水下的珊瑚藻,鸟儿成了水中游弋的游鱼,某个大师说过保持童心的人总是比别人更容易得到快乐。

但在那不久后,我却碰上了那件事,要比我的幻想更加离奇 怪诞不经。

那是一天午后,我在后山的苕地里捡了一兜叶子,正准备离开 忽听一阵急促短暂的铜铃声从更高的山坡处传来。

当一件普通的事遇上另一件普通的事,结果当然是再普通不过的,以至于我的大脑习惯性的将它过滤。

直到在走在下山的岔路小道时,我才像触电般猛的一愣,激活延迟了半分多钟的神经。

这里处在半山腰 是一片平地,声音传来的地方正好在山顶上,按理说那里没有路 也没有人,除了遍布的柏树和杂草,平时只有到了上坟踏青的日子,村里的人才会踏足那片地方。

思索间我不觉来到了山坡脚下,放下背筐 仰头打量几下,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有人的样子,可刚才的那些鼓声又是实实在在的。

午后是我认为的 一天之中最为无聊的时候,于是:上去看看吧。这个想法顺理成章的就冒出来了。

头上是烈日当空,走在茂密的柏树林下 却也晾快,荒草萋萋的树林中 只在杂草下隐约见得一小路,我只好捡来一根树枝 薅开那些挡路的荆棘枝丫。

在这期间 柏树特有的油脂味被一股温和的风携带着迎面吹向我的脸颊,整个林子顿时响起树叶的沙沙声。

走过稀稀散散的坟地 再往上就彻底没有路了,灌木像潮汐一样往上蔓延到我胸口处,当我回过神来时 已经走到了一块平地,四周都是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草,这些草生长的五尺高,差点就挡住我的视野了。

又是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了,并且能听得出那声音离得很近,果不其然就在这里,我暗暗的想着。

越往里走 杂草就越为茂密,终于在踢到一块树根后 我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好在我的反应还算快,在倒下去之前就用手肘撑在了地上,只有手腕处有一些浅红的划痕。

我用酒精喷雾在手腕上喷了喷,因为个人习惯原因,外出时通常都会带着酒精。

“喂!你迷路了吗?”草丛中响起一道声音。

“你是谁?敲铃的是你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好像迷路了,如果你能把手上那个东西给我,我就带你出去。”说话的人应该跟我年纪差不多大,我寻着声音望了望四周 始终不见有人的身影,并且我对他要我的酒精喷雾一事也表示怀疑。

“可以给你,但你在哪 你能出来吗?”

“你把它向头上使劲抛就行了。”

我照他说的 将酒精抛向空中,周围的杂草先是骚动了一下,而后一道矫健的身影不知从那冒出,接着便迅速越过了我的头顶,在那之后是像水花一的草叶 从空中稀稀拉拉的落下。

我当然是没看清的,可是还不等我回过神来,一只力量十足的手 便拉住了我,一个劲的将我领着跑。

“等等,你要带我去哪?”

大约十分钟之后,在从等身高的草丛里出来后,我终于见得一身材精炼 穿着灰色布衣,皮肤略带黝黑的少年,此时的他依旧没有放开那只握住我手腕的右手。

“喂 可以了吧,已经十分钟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

他收回手 停下来转身看着我,又把食指竖在嘴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你还问呢,刚才你可知是有多危险吗?”

“刚才?”

“是啊,这里可是丹国的边界,在茂盛的蒿草中 潜伏着最严厉的卫兵,若不是我 你现在铁定已经被抓了去吊在梧桐树上哩。”他得意的点点头。

我脑袋里有点乱,只觉得这番话太过荒谬。

“你在说什么胡话 那明明只是我家后山,怎么会像你说的?”

“难道边界纠纷这种事对你于来说很陌生吗?”

“那倒没有。”

“所以说嘛,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我还想反驳他来着,可眼前也确实出现了不曾见过的场景,一河流自东向西横在了我们面前,我记得这里是没有河的,并且两岸的河滩上尽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显得格外宽敞。

“我叫嘎唆,是这一带的本地人,老爷你应该是从国外来的吧。”

这话使我纳闷。

“我也是农民的孩子,叫我老爷可就太……”

我话才说到一半,就被眼前这个少年怪异的举动打断了,见他不知何时又掏出那瓶酒精喷雾 对着嘴里喷了几下,这可把我吓坏了。

“喂!这是医用酒精 不能喝的。”我想要阻止他,可被他敏捷的一个侧身躲过了。

“你忘了吗?我们可是说好了,你送给我这个 我才带你出来的哟。”

“这可不是白酒,是比白酒还纯的酒精,直接摄入是对身体有害的。”

“那也只是你的想法麻,但现在这个东西归我了,怎么用也应该尊崇我的想法才对,所以说你们这些外国人啊 别太自我,有时候得多从别人的角度出发想问题。”

说完 他自顾自的又往嘴里喷了几下,好像还很得意似的,我不知如何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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