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蛮讨厌江星海这个娃的。
“姐姐走路好奇怪,好像我小时候做错事被阿娘打完屁股的样子。”她眼里满是关切,“痛不痛,要不我给姐姐揉揉?”
我知道她只是关心,但希望她不要在齐芸笙面前啥都往外说。
“打屁股?”齐芸笙愣了一下,目光下移到我的痛处,轻咳一声,“师妹下午还要练吗?”
搞笑,谁会因为屁股疼放弃一个顶尖老师的课?
我语气坚定:“练。”
“练什么呀?”江星海跑到我和齐芸笙中间,跳着撒泼,“我也要跟你们去练!”
“你们都不带我玩儿!”
“师尊会带——”
“不要不要!师尊只会揍我,根本不好玩!”江星海吼完,偷瞄一眼祸离的屋子,降低声音,“打得可凶了,姐姐不要丢下我。”
刚被打断过话的齐芸笙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转身就往门外走。
“师姐,等等我!”
我扒开江星海的手想跟上,刚迈腿却被一股拉力定在原地。
低头一看,江星海坐在地上,两指小手紧紧抱着我的腿:“不要丢下我嘛!”
屁股本来就疼,现在头也疼了起来。
蹲下去哄她,还没开口,这娃的脸上挂起两道水痕。
“我在这里只有姐姐了,姐姐不要丢下我……”她抽出一只手抹泪,另一只还缠得老紧。
我服了,这小狼崽是纯水灵脉吧,要不然怎么能随地大小哭?
“不是丢下你。”我蹲下,耐住性子安抚,“只是姐姐的身体太差,需要大师姐带我练,但星海体质好,师尊带你练更有效。”
“就让我跟你去嘛,姐姐~”
小姑娘光用脸蹭我的腿,是半句话都没听进去。
旁侧传来“砰——”的一声,见是祸离往这走来,江星海老实地放开手,规矩地站着。
我俩异口同声:“师尊。”
屁股忽的泛疼,似是控诉眼前人先前的辣手摧花。
祸离唤来除邪,单手抓住江星海的肩膀,毫不怜惜地把她扔了上去,形成了一道堪称完美的抛物线。
上虎前,祸离给了我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后潇洒离去。
我抹了把虚汗,看这架势,祸离该不会迁怒到她身上吧?
不应该啊,长得多可爱的娃,要颜有颜,要根骨有根骨。
有点好奇祸离平时是怎么训练她们的了,在找到齐芸笙之后,我提了一嘴。
她极为平静:“这就是师尊教徒的方法,打得人半死不活才作罢,换言之,要我们视她为敌。”
我语塞,如此简单粗暴的教法,怪不得那天祸离说教不了我这样的杂修。
“可师妹还这么小,不会练的太狠么?”
齐芸笙摇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师尊她自有把握,到点为止。”
好吧,都挺不容易的,江星海要赖就赖她的纯火灵脉去吧。
可是既然女主和反派都是靠被打升级的,说不定同样的理论也可以套在我身上。
“要不师姐也打我吧。”
“打你……”
齐芸笙的眼睛又往我那瞟,吓得我捂住屁股脱口而出:“不是它!”
“我明白,师妹不用这么大声。”她收回目光,认真道“你尚未完全掌握运气,贸然提高难度只会南辕北辙。”
“我让你攻击我,是在你主动运气时熟悉水木两脉,辅佐你击中目标,既可稳固两脉,亦可精进武艺。”
“但若是我攻击你。”齐芸笙用手御起木剑,“师妹凝水击我。”
我凝出一道水刃,还未往齐芸笙那射,木剑划破空气,如闪电般从我耳侧击过。
斩断的发丝飘然落下,我不自觉咽了口水。
“师妹请看,水刃破了。”
不光是水刃破了,我的手也在不受控的颤抖。
齐芸笙快步走到我身后,两指摁住穴位,一股暖流从此点流进四肢百骸,手这才恢复正常。
“师妹受到攻击时无法自主运气,受到惊吓则慌乱出错,将灵气喂给其他灵脉。”齐芸笙把剑放在我手上,抬头对上我沮丧的目光,“至于后果,我就不多说了。”
天才有他们的电梯,我还是老实爬楼梯。
收拾好状态,剑指齐芸笙,下午的训练正式开始。
直到太阳西落,月明星稀,我连齐芸笙一片衣服都没碰到过。
失落重新占据情感上风,我不顾形象地躺在草坪上,望着夜空,等着脖间这颗石头去抚平。
脑海里重现祸离落寞的神情,我捏起正在闪闪发光的它,迷茫极了。
“师姐,我这辈子都要戴这颗石头吗?”
“师妹认为有何不妥?”
我苦闷地笑了两声,向她摇摇石头:“师姐不觉得天上的星星还没我闪么?”
她说了句废话:“你心不静。”
“没有什么东西是一蹴而就的,师妹。”
对此我很认可,但偏生有对照组。
“师姐能跟我讲讲师尊吗?”我的苦恼不止一个,任由它放着也不行,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物。
“师尊?”
“嗯,我的姑姑。”我扯扯她的裤脚,“师姐坐着说吧,陪我练这么久,辛苦你了。”
她拨开我旁边的草坐下:“你想知道她的什么?”
“什么都想知道。”
“我对师尊的了解也不多。”齐芸笙单手撑脸,侧过来看着我,“她是我母亲带回来的,那时她还不是我的师尊。
母亲只道她是我的新家人,并未讲明她的过去,就连名字也未告知,去接师妹的那天,我才知晓师尊她姓洛,是凡界洛大将军的妹妹。”
“师姐没问问师尊吗?”
提到母亲,齐芸笙的眼里总会游过柔情:“母亲告诫过,不许多过问。”
“好吧,那姑姑是怎么成为你师尊的呢?”
眼里覆盖冷意,她抬头远望,缄默不语。
我好像踩她雷了。
“对不起。”我爬起身给她捏肩捶背,“师姐别想了,你的好师妹给你按摩按摩。”
“洛大将军本名洛阳雲,而这阳雲轩,是师尊亲手绘画图纸,命人建造,其布局与洛府别无而致。”
我恍然大悟。
下一瞬,双手捏空,定睛一看,已不见人影。
脖颈忽地被擒住,冒犯者力道不轻,放出的威压压得我喘不过气,更无法反抗。
“师妹刚才是何反应?”
声音骤然降温,她眼里的杀意似是利刃要割我喉:“师妹是连自己亲父本名都不知,还是不知洛府布局与阳雲轩神似?”
“你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