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宗内,以灵玉为主要流通货币,商品价格贵,可用灵票。
灵票分为上中下三种,一张上灵票对应一千灵玉,一张中灵票对应一百灵玉,一张下灵票对应十灵玉,可去恒益行兑换等价灵玉。
听着齐芸笙的科普,我端详盒子里的手链:“五张上灵票就是五千灵玉,让师姐破费了。”
“区区五千,不足挂齿。”
那你从二十给人砍到五。
我也就心里说说,江星海这个嘴快的立刻拆台:“大师姐为何不直接以二十上灵票拿下呢?”
“羽路仅是玉琢峰内百位仙师其中之一,并不有名。且若是仙师直售,一房纳囊最多不过五千。”
合着刚才的小哥是想宰我。
“他应是认出师妹刚来宗门不久,常有新入门弟子买到几十倍价的物件。”
我问: “宗门不管吗?”
“不管,流金铺里的东西都是玉琢峰仙师弟子炼制的顶好器物,识货的自然会讲价。”齐芸笙捻起手链,“我为师妹戴上吧。”
“好,谢谢。”
伸出右手方便她佩戴,我问起灵膳堂附近的地摊街市。
“都是无用的残次品,卖给外门弟子,收的也是凡界货币。”
“收凡界货币干什么?”我摇摇戴好的手链,抬到鼻前嗅嗅,跟齐芸笙身上的味道一样。
原来这朵小花是桂花。
真巧,估计是受齐芸笙的影响,潜意识选了它。
“若有弟子接了去凡界的悬赏令,就有凡界货币的用处了。外门弟子弃学归乡,可凭这些残次品在凡界换得一笔不错的钱财。”
“悬赏可以拿灵票……诶?”我运气看手链里边时,发现了三堆三种颜色的灵票,还有一堆瓶瓶罐罐,“这里边的东西是师姐放的?”
“师妹收着便是,瓶身贴有灵药名,师妹可去藏书阁寻得药效,以备不时之需。”
她说的随意,很是称职地顺着我上半句话讲解:“悬赏令由悬赏阁颁布,难度分为三级,铜、银、金,金级会指派高修为弟子或是仙师带队,银级一般是几个弟子组成一队,为赏去接,铜级则分配给低修为弟子练手,多是在无极宗内的收集任务。”
粗略地数了下鎏金票子,大概有五十来张。
另外两堆同等高度,一份白银色,一份青铜色,上边刻有‘百’和‘十’字。
不愧是祸离的大弟子,出手这么阔绰。
一息之间坐拥万来块灵玉,还没算这些灵药的价值,有种一夜暴富的不真实感。
逛了半天回到我的屋,送走扯着江星海离开的齐芸笙,黑猫蹦了出来。
听了我对齐芸笙的评价,黑猫嗤笑一声:“这有什么,‘壹方天地’是能买下一整座宗门的无价之物。”
“神器的名号可不是吹的。”
我神情恹恹,欲从它口中套出些话:“是神器有什么用,除了能装点物件,跟纳囊没啥区别。”
“那是放在你的手里。如果你也能炼到金丹期以上,就能知道里边别有洞天。”黑猫戏谑地摇摇头,“可惜啊,你炼不到那种境界。”
“既然我炼不到。”我乘胜追击,“那黑猫大神说说它的厉害之处呗,让我过过耳瘾。”
“想知道?”
“想。”
黑猫一个甩头:“就不告诉你。”
啧,该死的臭黑猫。
“说些正经事,该给你发布第一个任务了。”
“你不是说我勉强完成了吗?”
“整本书的剧情还没开始呢,杀死男主只是插入你这个角色的引入任务。”
黑猫跳到桌上端坐着,竖起一只猫爪,做了个招财猫的动作。
猫爪握着一份卷轴,下端划落,十个大字分两列显于纸面。
【失足心惶惊,真情引人目】
“看不懂。”而且字真丑。
黑猫一抬手,卷轴跟弹簧一样收了回去:“一个必过的流程罢了,是原文的第一章标题,你不必在意。”
“大致内容是江星海爬到一半脚崴,滚了下去,比她爬得慢的男主看见了,就从山底下把她背起来爬完了鉴心梯,吸引了众位仙师目光,从而让祸离看见了江星海,一眼发现她的独特体质,并让她拜自己为师。”
“由于江星海已经内定为祸离的亲传弟子,而且都快筑基了,这个任务你只需要去爬爬楼梯刷个存在感就行。”
“如果江星海还不是祸离弟子,那我岂不是真得去背她爬完整条鉴心梯?”
黑猫歪嘴鄙夷:“你傻啊,不是还有祸离会暗中助你吗?”
……
确实,我有关系可走,只是听着真不是滋味。
恍然间,来到了内门大选这日。
红色大门外人声鼎沸,人与人摩肩接踵,乌泱泱的一片青灰色。
换了外门弟子服的江星海和我,手拉手,排在中间等着爬梯子。
这庞大的人流量,宗门不怕发生踩踏事件么?
好说歹说让江星海松手自己走,我冲着走走停停老是回望我的她喊道:“让我看看星海的实力,等你爬上去,告诉我你是第几个到的。”
江星海握拳坚定:“好!”
小孩子心性,就是好哄。
鉴心梯需一步一个台阶,从底下抬头望,根本见不到头。
我虽然是个七灵杂脉,但现在已是练气二阶,跟身边其他弟子压根不是同一起跑线,因此前边几千个台阶走得轻松惬意,很快周边只剩下零星几个撑着膝盖硬撑的弟子。
又过两个小时,体力渐消,无法连贯地走上十个台阶。
双腿如被灌了铅般,越来越迈不动,而我连那个金色牌坊的影子都没见着。
怪不得只用一个鉴心梯就刷下几千弟子,这望不到头的苦谁爱吃?
我吃。
闭眼喘会儿气,又捶捶酸胀的大腿,我继续抬腿向上走。
它有个尽头,只是以我现在的角度看不到而已,只要慢慢爬,总能到终点的。
不知过了多久,五指遮挡多余的日光,眼界处那一抹璀璨的金是如此振奋人心。
走完那段路,牌坊下有块平地,我摸上牌坊的柱子,往山下看去,也是同样看不见头。
感慨万分,我居然走完了这么长的一条路。
心中升起自豪之情,疲惫的身体也受鼓舞,休息片刻后更上一层。
太阳落至西山上头,鹅蛋黄的夕阳行遍千里,附近浮云悠然飘飘,像是烧起来了。
广阔无垠的天空,真美啊。
前辈子我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要费劲巴拉地爬山看太阳,直到这一刻,有一种一切都值得的豁达之意。
甚至是想哭。
发颤的手臂和大腿,呼吸刺痛的鼻腔,干涸的喉咙,这些身上实实在在的感受,在亲眼见到美景时,都有了它们存在的因和果。
啊,是的,美景存在于我的眼内。
而这片天地里,我存在着。
“呜哇——”
略微熟悉的尖叫声破坏了顾影自怜的好气氛,循声望去,一条青灰色如同毛毛虫般的东西从上边滚了下来。
看来这剧情是强制性的,江星海该滚还得滚。
眼见滚出残影的江星海马上到我这,我扎开马步,弯下腰,张开手,准备去接这份大号足球。
瞅准机会,抓住肩膀!
“成功!诶?”
我忽略了球速与冲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