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坏!”
江星海嚷道,消瘦下去的小脸蛋上满是气愤,为我打抱不平:“她怎么能这样欺负姐姐!”
“没错,她就是一个大坏蛋,星海乖,等你禁闭结束后要远离这样的坏蛋,如果她找你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你就当她是只狺狺狂吠的狗,别去搭理她。”
江星海吃着饴糖,面色苦恼:“可她会找姐姐麻烦。”
“哼哼~我有可多办法对付施混蛋。”不想在小孩子面前丢了面子,我抱着胳膊翘起鼻子,“今日我巧言回怼了这施混蛋,她可谓是抱头鼠窜,被我骂的无地自容,满地找牙。”
“但是星海还小,不懂骂人技巧,遇上这人还是无视为好。”我揉揉她的脑袋,“等到星海修为比她还高,她自然不敢惹你,还会因为怕你而离我远远的。”
“嗯!我一定会保护姐姐!”小姑娘志气大涨没一会儿,又自我怀疑,“可我能比她厉害吗?”
我就这她这个姿势给她把脉,装模做样地闭上眼,发出一声沉吟:“星海脉动沉稳有力,是千年,哦不,万年难得的修炼奇才。”
“只要星海努力修炼,持之以恒,将来定能与大师姐不相上下,小小施混蛋,只能拜伏于你的脚下。”
江星海眼睛亮了亮,笑起时露出洁白的犬牙:“好喜欢姐姐,好喜欢听姐姐夸。”
这哪是夸啊,这是陈述事实。
“嗯嗯。”看了眼天色,我起身道别,“我先走咯。”
江星海每日必问:“姐姐明天还会来吗?”
我每日必答:“不出意外就会来。”
黑鸟羽翼渐丰,体型壮了一圈,飞行速度提升了不少,坐在上边也不会再硌屁股。
抚摸身下的黑羽,我很好奇的黑鸟到底是何品种的灵兽。
价目牌子上写的是灵界西岭山群特有的墨羽朱瞳鸦,可我查阅书籍,这种灵鸟喜好饱满甘甜的灵果,吃不得荤腥。
黑鸟显然与之相反。
倒是像妖界离炎陵的乌翅玄鹫,幼期全身乌黑,成年期会长出十八根由黑渐变为白的冠羽,若能养出妖丹则能扇出熊熊烈火。
最重要的是乌翅玄鹫的特性,性子孤傲,只饮活血,只食活肉。
可惜它不像小七那样通人性,要不然我就直接问它是啥鸟了。
“要是你真是乌翅玄鹫,长大后可不能觊觎小七嗷。它天天为你抓活鱼,用我们这边的话讲就是你的再生父母,可不能做出弑父弑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我抚顺它头上的毛羽,无聊地碎碎念。
也不知它是懂了我的意思还是烦我太吵,嘶叫了一声,难听得像是里边有零件生锈了。
安全落在院子外,发现阳雲轩里边有灯光。
是齐芸笙?
推门而入,正对门往左是祸离的屋子,而她负手而立,背后是烛火的光。
“去哪了?”
心不由得一紧,我拍拍黑鸟,让它找小七去。
“去藏书阁看了会儿书。”抓抓腿,我尽量使自己不心虚,“周围人都辟谷了,而我怎么练都到不了练气三阶,就想去找找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你去百草阁求过药?”
哎呀,她怎么知道的?花见欢告诉的?
挠挠耳朵,我现编了个借口,顺便把施行鸳给告了:“养伤的时候痒,我想去买些解痒的药,哪知施师姐不让流金铺的人卖我东西,只好去百草阁那寻,结果还是没买到。”
祸离这人不说话时压迫感太强,尤其是眼睛都不眨地看着我,感觉下一秒就要把我拎进去拷打一番。
“过来。”
我仔细回想,除了偷偷给江星海喂药,还有没有做过别的坏事。
应该没别的了,喂黑鸟算是坏事吗?不算吧。
她怎么不问问黑鸟?我还想通过黑鸟的由来控诉施行鸳那个混蛋的所作所为。
祸离带我去后边的一间屋子,里边放了个大木桶,木桶内装着浑浊的红色液体,表面浮有粉红的花瓣。
有股辛辣泛甜的香味。
“脱衣入内。”
“哦哦。”
脱去衣物,解开带子,全身留了个肚兜和亵裤。
祸离看我的视线不移,语气淡淡:“全脱。”
“那师尊可以回避一下吗?”挠头打了个哈哈,我不太能接受被一个长辈看光了身子。
祸离听见这话明显一愣:“阿笙能看,我不能看?”
你这是什么逆天发言啊,师尊!
“那不一样,当时师姐才那么一丁点。”我虚比了个高度,“我把她当小孩看,所以才不在意。”
“好。”
闭眼呼出一口气,还好祸离是个好说话的人。
“脱吧。”
睁眼一看,高个子祸离是没了,但出现了个小孩版祸离。
“……”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理解能力!
我艰难维持脸上的笑:“可师尊毕竟是长辈,我……”
“哎。”稚嫩的脸上浮现出老成的无奈,她抬手覆于眼前,“我不看,阿月脱吧。”
“额……”
算了,如果祸离真要看,遮不遮眼都无所谓,她还能靠神识看呢。
她遮眼也好,起码能让我自我欺骗一下。
赤裸着身子,踩上桶边的木梯子,我有些害怕这浑浊的液体跟噬魂谷的水一样难以忍受。
拨动花瓣,水温合适,并没有其他不良反应,我便放心入了水。
木桶里有块木墩子,我得以坐上去,水面刚好没过脖颈。
“呜~”
许久没泡过热水澡,这被热水包围的感觉,爽得我喟叹出声。
我喜滋滋地计划,等齐芸笙有空,让她陪我去买个泡澡桶和会发热的宝具。
修炼出一身汗,用净身术简单清洁身体,再泡泡热水澡,别提多美了。
我泡的舒服,也起了闲情拨玩花瓣。
“手放进去。”
“哦。”
手刚入水没多久,我发现自己全身不能动弹,就连头都不能转。
“师尊?”
“这药浴能舒筋活络,可改善阿月的杂糅灵脉。”
我听见祸离的声音来自正前方,但看不见她:“师尊,你能变回来吗?我看不见你。”
“……嗯。”变正常的祸离从前方绕到我后侧,捧水往我露出来的脖子上浇,“起效时阿月会感到一阵痒意,你且受着,泡足一炷香。”
她话音刚落,身上就泛起痒来,在能忍受的范围内。
“那师尊为何要定我身?”
问完的一瞬间,奇痒难耐的感觉爆炸般侵入全身。
“额啊——不对,师尊,啊、别——放我出去!”
身体被桎梏,无法逃脱,这痒意远比痛感更难以承受。
我宁愿去噬魂谷潜水,也不愿泡这痒水!
“师尊,姑姑,求求你,不要,我不要泡了——”
语无伦次,连伸手去疏解痒意都做不到,我急切地恳求。
可祸离她只是泼水!
“师——咳咳,师尊,不、不要!”
唾液难以吞咽,漫出唇外,我羞愤欲死,受不住哭了出来。
就不能提前说一下后果吗?
“师尊,呜……哈……师尊……”
祸离终于肯回话:“我在。”
“我——”
“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