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封琼击中要害,我举手报告,向仙师申请休息。
封琼既后悔又担心,抱着木剑瑟缩着:“洛师姐……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自己的问题。”
世界观被暴击,我还在消化这堆信息,并为我的未来感到焦虑。
独自一人回课房,埋头趴在桌上,本想好好计划以后的生活,闭眼后却在黑乎乎的视野里睡了过去。
被梦里拿皮鞭抽人的祸离吓醒,抬头看窗外,日落黄昏,课房里已没什么人。
皱眉问傻愣愣盯着我看的封琼:“我睡了一天?”
她点点脑袋。
“上课为什么不叫我?”
她挠挠脸蛋:“我想叫来着,但仙师们不让,上课都是轻悄悄地说话。”
服了,哪有上课时间让学生睡觉的老师?
一点都不称职。
“下次我再这样直接拍醒我。”
急忙起身,快步离开,我还得给江星海喂药。
一路跑到经常放出黑鸟的地方,我刚坐上去,一阵令人心烦的熟悉笑声响起。
“还真养上这只小黑鸦了。”施行鸳拍手鼓掌,举止轻浮得像个纨绔,“小矮子和小黑鸦,天生绝配。”
跟班们哈哈大笑,嘲讽道:
“好丑的鸟。”
“真的会有人选这种坐骑吗?”
黑鸟张嘴嘶叫:“嘎——”
“哎呦,闭嘴吧你!”我轻拍黑鸟脑袋看着对面四人,指桑骂槐,“你不知道自己说话有多难听么,还嘎嘎嘎,整天除了瞎叫唤,嘴巴臭哄哄的,就不知道找个时间自己刷个牙嘛。”
女跟班指着我的鼻子:“骂谁呢你!”
我装得懵懂:“骂傻鸟呢,师兄师姐怎么了?”
另一个女跟班还想说话,被施行鸳一横手臂拦了回去。
“洛师妹是不是忘了那二十的上灵票。”
不好意思,还真给忘了。
下鸟抽出二十一张上灵票,我单手拿着往前一送:“喏,多的不用找了。”
施行鸳伸手拿住了灵票的另一端,我松手,她也松手,灵票洒落一地。
“哎呀,怎么掉在地上了?”她两手一摊,笑得风流,“烦请师妹捡起来给我。”
跟我玩这套?
啧,我赶时间呢。
顾不上脸面,正所谓大丈夫大女子们能屈能伸,我弯腰一张张捡起,跟班们嘘声一片。
“都几岁了还玩这么幼稚的把戏”捡完起身,这次直接拽住她手把票子往上一放,“都到你手上了,再掉自己捡。”
男跟班尖着嗓子,刻薄道:“呦,架子真大,不愧是祸离上仙的侄女呢。”
青筋暴起,我今天一直在烦这关系,这些混蛋真是哪有雷就踩哪。
扯下镇心石,我骂骂咧咧地走向黑鸟:“祸离,祸离,祸离!看不惯祸离自己找她去啊,恃强凌弱算什么本事!还搞三岁孩子看了都要笑掉大牙的小动作,自己搁那心里暗爽,都是暗爽哥暗爽姐是吧?蠢了吧唧的脑残!这侄女是我想当的吗?这杂脉是我想要的吗?老娘每天应付这么几个人已经够累了,成天拿我当祸离挡箭牌欺负,真是八辈子倒了血霉碰上你们这群怂货!”
头也不回的离开,也不管坐上鸟的丑姿势被人看了,气呼呼地戴上镇心石,又对着空气骂了一通仍不解气。
为赶时间,直接飞到江星海那,从鸟背上跳下,往她嘴里同时塞入虚骨散和饴糖。
“星海乖,姐姐今天有事,明天会早点来,先走了拜拜。”
江星海刚扬起的嘴角落了回去,即使失望还是奶呼呼地道:“嗯嗯,姐姐明天见。”
我有些抱歉地摸摸她的头。
如果所有人都跟江星海这样乖顺放心就好了。
多施几遍咒把身上弄了个干净,跨入门时,被身后人叫住。
“师妹。”
“大师姐好。”等她走近,我上下扫一眼,“师姐是不是又长高了?”
“嗯。”
看看天空,我困惑地问:“这几天也没打雷啊?”
“遇到了些机缘。”
好吧,谁又羡慕了我不说。
“恭喜师姐。”与她并肩行走,我试探性提出蹭机缘的请求,“师姐下次出去能带上我吗?”
齐芸笙想了会儿,点头:“好。”
喔?我都做好被冷言拒绝的准备了。
“好耶,谢谢师姐~”
和她一同见了祸离,祸离有事要先和齐芸笙聊,便叫我先去泡药浴的房间。
光是靠近那间屋子,闻到那股辛甜花香,隐隐痒意就爬满了全身。
衣物褪至肩头,我在想能不能自己一人定在这泡药浴。
“不可,需有人为阿月稳住灵气流向。”过来的祸离驳回了我的提议。
“那可以让师姐帮我吗?”秉着能减少一天是一天的道理,我大着胆子提出换人。
祸离沉默片刻,点头妥协,叫来了齐芸笙。
“阿月想要你来压制灵气。”
在她转头问齐芸笙的间隙,我双手合一放在左边小幅度摆动,祈求她不要拒绝。
“愿为师妹效劳。”
太棒了!
曾和齐芸笙待在一个池子里,在她面前就没那么讲究。
祸离回避后,我利落地在齐芸笙面前脱净衣服,一鼓作气踏进池子。
齐芸笙不会定身术,于是我朝门口的影子喊道:“师尊可以定我啦!”
“师妹为何要我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耳朵的问题,齐芸笙说话时的语调有点不太顺畅,像是忍耐着什么。
哦,对了,以前齐芸笙为我压制灵气的时候常累得满头大汗,还真是辛苦她了。
“太久没见师姐,所以想你了。”把哄江星海的那些话搬过来骗齐芸笙,我扯谎不费吹灰之力,甚至能夹起嗓子装出独守空房的可怜妹妹模样。
齐芸笙不再说话,我也沉下心安静应对即将降临的折磨。
痒感如约而至,难受得不行,喘着大气,我竭力不发出声音。
辛甜的空气灌入肚中,有种肚子和喉管也泛痒的错觉。
今天药浴的痒感要比昨天的轻很多,但坚持到后边,还是没受住发出几声难耐的低哼。
丹田处突然升起一股肿胀感。
我抽出一点理智,向齐芸笙报告异况:“额,师姐,好涨。”
“师妹,定心闭眼,哈……专心运气,像上次那样,让气团冲出屏障。”
待在练气二阶太长时间,我竟然忘了这就是突破的迹象。
姿势不对,无法合掌,控制体内的气团难上加难。
想叫祸离给我解除定身术,但我清楚自己的定性,一定会在水里扑腾着挠痒。
痒意和肿胀的阵痛双管齐下,引导气团往外冲极其困难,一次又一次往四周撞,一次又一次地被反弹回去。
这仿佛是件不可能成功的事。
但我成功了!
喜极而泣,这么久,才到了心心念念的练气三阶。
结束后,我兴奋地还有余力从水中爬出,脚一滑,跌倒在下边接我的齐芸笙身上。
每次突破,齐芸笙都在身边,攀住她温暖的背,我发自内心地感叹:
“有你在……真的太好了。”
话说完,无法抵挡的困意袭来,心满意足地阖眼,我心道这次终于可以做个美梦。
我练气三了!
嘿嘿,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