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齐芸笙不会不经我的允许就进我屋,江星海虽黏人也懂得要敲门。
这样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开门进来的只有一人。
也是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
床榻因另一人的加入而向下塌陷,我将自己缩的更小,抓紧被子,感到无与伦比的悲伤,干涩的眼眶又聚了水。
这是谁的错?
推来推去,还是我的错。
“阿月,讨厌吗?”
怎么会不讨厌?
我讨厌极了。
“师尊为何不定我身?”
隔着被子,她的手在我身上抚着,声音轻柔:“阿月在怪姑姑吗?”
我哪敢怪你啊,祸离。
“我只求一个答案。”
如果只是因为事情紧急,她认为只能用这种方式救我命,我可以勉强接受这一切。
被子被强行掀开,对方淡墨色的眸子里映着泪流满面的我,声音未有一点起伏,像是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阿月想让我摸,我也想摸阿月。”
所以呢?意思是两情相悦吗?
我捏紧颈前领口,没了被子,最后的安全感只能从它那获得。
我只觉眼前毫无表情却柔着声说话的祸离如此陌生,如此令人恐慌。
“可是,你是我的姑姑,是我的亲姑姑。”
我说着,她却两耳不闻,不断压低身靠近。
我没攥领子的手顶着她的肩膀,只是螳臂当车,拦不住。
“师尊,我们之间不可以,离我远点。”
“阿月,我不愿。”
两唇相碰,我紧闭双眼与嘴唇,心里越发悲凉。
乱套了,全都乱套了。
柔软唇瓣离去,她问:“阿月讨厌我?”
“我……唔!”
这女人!
怎么能趁着我说话的间隙伸舌头!
“唔!滚!唔呜……不,啊呜!不要……”
她太强势了,拳头打在她身上根本不起作用。
软溜溜的,滑腻黏糊,空气被掠夺的感觉让人上瘾。
这是禁果,不可尝。
一旦吃下一口便食髓知味,诱惑人继续迷醉其中,探寻这究竟能欢愉到何种境界。
晕乎到后头,推拒她的手逐渐攀上她的背,主动搂住她,与她干着违背伦理的荒唐事。
“哈……啊……够了,师尊。”
理智重新占回上风,用手隔断负距离触碰,我大口呼吸混杂着她味道的空气。
心理抗拒,生理贪恋。
这就是人贪欢的本欲。
可不能再这么错下去了!
“师尊,风花雪月一场,就当它不存在,好吗?”用手揩拭她唇上的湿润,我几近哀求,“你还是我的姑姑,还是我的师尊,除此之外无任何关系,好不好?”
她的手探到了下边,隔着衣物,她按下,面上恬淡寡欲,眼里却染上情欲,哑着声,如强盗劫持了金银后问受害人:
“可以吗?”
“不……”
不可以。
“阿月。”
磨人的刺激令我连连皱眉,挪动屁股躲着她手,可被定住了!
“唔,别,别用力……”
“阿月,可以吗?”
不要问我,我不知道!
“阿月?”
“阿月。”
煎熬。
她的手越来越往下,隔着衣物按压,仍有感觉。
欲望与理智交锋,身体感觉至上。
糊涂的大脑已管不住自暴自弃的嘴。
“可以……啊!慢,慢点!慢……”
如同打开了魔盒,即使清醒也仍旧与她沉沦,痛苦与快乐并存,背德感成了煽动欲望的助燃剂。
这是谁的错?
我的,祸离的,还是黑猫和跟班三人?
瘫在她的怀里,我再次问自己。
“阿月,遵循本心便好,不是你的错。”
遵循本心的是谁?
你与我,以后该如何相处?
被愉悦寄生的大脑想不出答案,只能错误地发出指令,指挥腰肢承迎她指尖的跃动。
破了戒,就没有回头路了。
也不知翻来滚去多少回,盖着被子,我全身光裸着坐在祸离怀里。
她倒是衣衫整洁,除了被浸湿了几次,小小的净身术就可让她重新衣冠楚楚,清冷得仿佛刚才重欲的人不是她一样。
她用双臂缠住我,头发在她手心被反复揉搓,像是玩腻了放下,抬起我的右臂,红点藏于暗红的吻痕处。
“我未拿阿月的元阴,你可放心。”
一道膜而已,手都伸进去了,能因为没破它而扯清关系?
脸上传来她轻啄的痒意:“以后若有心悦的道侣,可告知姑姑,我替你把把关。”
“然后姑姑要把我丢下吗?”我仰着头,贴着她,麻木问着。
她埋头,鼻尖划过我的血液鼓动的那处。
“我会负责的,这本就是我的职责。”
“阿月若是想清楚了,我便给你名分,与你结为道侣。”
结为道侣是件很随便的事吗?
为什么都这么简简单单的说出口?
“师尊,再说吧。”从她怀里起来,我拿出里边穿的衣服,边穿边询问其他人的情况。
“那下药的几人怎么样了?师姐和施行鸳,谁赢?”
她的指腹在我背脊上缓慢比划,冷倦答道:“二人交于训诫理寺处理,从重处罚。至于阿笙,她伤了施行鸳一只手,胜出。”
二人?
看来这俩没供出另一个参与的。
也好,给施行鸳留一个能说上话的人,原剧情里不就有个女孩子‘弃暗投明’了吗?
呵,该死的剧情。
“这事是我和师尊的秘密,能不能不告诉别人?”
“阿笙应是知道的。”
该死。
“那就别让星海知道。”
别让我的事浊了不谙世事的她。
“好。”
穿好衣服下床,我看向还在床上坐着的她:“堂堂无极宗三长老不去武斗场上边镇场子,而在这偷闲,可以吗?”
心中多半有气,我暂时放下过去的礼仪,话里毫不客气。
“一起?”
像是餍足的高贵猫儿,她从被子里抽出玉白的脚,无需弯身,御着鞋袜穿好。
待在封闭的房间里,心情也会封闭,不如出去透透气。
点头应下,与她一同出门,坐在除邪上,她的骨头像是软透了,不抱着我支撑就无法挺立似的。
我原以为江星海是最黏人的,没想到摘了面具的祸离比她更难搞,纯纯大流氓,青天白日下在人身上乱摸,扒下她的手,她又厚颜无耻地摸回来。
衣冠禽兽。
变态。
哎,洛月,你就知足吧。
起码祸离只是这具身体的姑姑,跟她搞总好过跟大姐小妹搞。
不敢想象,如果我被她们弄了,不就相当于将人生败给她们,而身体又成了她们炫耀的战利品?
多绝望,多可怕。
如此麻痹自己,我往前望。
太阳已在天空上头悬着,清晨薄雾刚刚消散,见这阔广天地,我扯着嘴角,无声惨淡浅笑。
我已放不下这情,这义。
未来路,只可向前,后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