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的修正,月下悠就能发出和男人相近的声音。
第三天,男人再没来过。
月下悠无意中问起男人是不是不会再来了?
小雪回答:“他来不了。己经被我埋在树林当中了。”
“为什么?”
“没有价值的人,只有死了,才能保守秘密。”
月下悠心里一寒。心说,她会不会哪天和男人一样的下场?
“小姐这两天要过来,你能活多久,就看她满不满意你的表现。”
“雪儿姐,你觉得小姐会满意我现在的表现吗?”
“小姐的心思我可猜不透。你自求多福。”
两天。只有两天。
要在两天之内逃走。
月下悠无时不刻的在寻找机会,可惜,她被人盯得非常紧。没有小雪的许可,她连宅子都走不出去。
第三天黄昏时分,一辆马车驶进宅邸。
一身华服的小姐从马车上走下来。
月下悠待在自己的房间坐立难安。
今天,稍有差池,她就大难临头。
晚饭,没人叫她,也没有人给她送饭。
入夜,小雪才拉开她的房门。甩给她一套新衣:“洗干净身子,换好衣服,我带你去见小姐。”
洗完澡换好衣服,小雪还给她化了一个淡淡的妆容。
越是这样,月下悠越是紧张。
“等下见到小姐,少说话,千万不能顶撞小姐。这样你会活得长一点。”
“谢谢小雪姐。”
月下悠被带至小姐房间。
一身华服的小姐坐在一张矮桌边。桌上摆着好酒好菜。烛火通明。
她刚走进去,身后,门己经被合上。
“小姐……”
小姐打量月下悠一番,自语:“模样倒是有八九分像,精气神差太远。”
月下悠心中一直有个疑惑,她明明模仿的是男人,为什么评判的时候,总是女装的时候?
而且,能凭她女装的样子判断出八九分像?
“过来坐吧。今晚,我们不醉方休。”
不敢忤逆。
坐到小姐对面。看着一桌的好酒好菜垂涎三迟。这些天,天天吃着青菜咸鱼和豆腐,好久没见肉肉了。
“我给你讲我的故事。”
“啊?”
小姐为自己和月下悠斟上酒。
“十四岁的时候,我奉父亲的命令,联姻给敌人家的儿子。身为父亲的女儿,我知道,我别无选择。这是这个时代几乎所有贵族女子的命运。联姻,成为政治工具。”
“啊!可以拒绝吗?”
月下悠忘了小雪的叮嘱,习惯性的“不耻下问。”
“身为女人,在这样的时代,是没有拒绝的权利的。生下来,你就是工具。”
小姐说着,把从身下摸出一把精致的短刃放到桌上。刀鞘表面雕着奇怪的图案,一看就知道很值钱。
“我要嫁的人,是敌人家的嫡长子,也是未来家业的继承人。听人说,他是一个大傻瓜,又蠢又自负,行为怪异,是一个败家子。”
“啊?败家子?”
“出嫁前,我的父亲把这把短刀送给我,说:如果你的夫婿真的是一个大傻瓜,你就用这把刀杀死他。”
“还有这样的父亲,把自己的儿女送到火坑里?”
“我回答我的父亲:或许有天,我会为了我的夫婿,把这把刀刺进您的胸膛呢?”
小姐说完,微笑着喝下杯中的酒。
月下悠心说,难怪这位大小姐任性妄为,心狠手辣。她居然敢说出威胁父亲的话。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那么,小姐的夫婿真的是个大傻瓜吗?”
“傻不傻我不知道,但是,他确实我行我素,行为怪异,做各种出格的事。总之,不是我喜欢的人。我们的初见,就从双方的眼里看到了轻蔑和讨厌。”
“不过,他长得唇红齿白,相貌俊秀,女人看了会喜欢的那种。”
“他还有一个习惯,喜欢换上女装出行。他扮女装的样子,真是比女人还美。对了,就是你现在这样子。”
月下悠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模仿的是男人?却要穿女装。
原来,小姐的夫婿是个美男子,平时还爱着女装出行。在这时代,真是一个特立独行——不,简直是有些荒诞的家伙。
话说,他们还真的很佩耶。这两个家伙怎么会彼此厌恶呢?
“从我嫁给他的那天起,我们相互看不顺眼。甚至,我对他还存在敌意。我知道,我是父亲的棋子。我嫁给他的目的有二,一,在这乱世里,两家结盟共御强敌;二,也是最真实的目的,有天,协助我的父亲吃掉我的夫婿家。”
“啊?”
真看不出来,眼前十七八岁的小姐,竟然是一位间谍。
“虽然我和我的夫婿互相敌视,但是为了两家结盟关系,我们达成协议,人前表现得恩爱,人后呢,各过各的,互不干涉。三年,我没让他碰过我。”
月下悠忽然明白:“所以,我模仿的人,是小姐的夫婿?”
“是的。”
小姐目露恨意:“待我用这把刀刺死他之后,你就是他。”
“啊?”
“看得出,你很聪明,悟性高。只要你按我的做,我会把你当成我的亲妹妹,送一座城池你也没关系。”
城池不城池的没关系,月下悠根本没有选择。
但是,这事也太危险了吧。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傻瓜夫婿。我们来演一场人前恩爱的戏。哦,对了,他一般叫我浓,或者浓姬。”
说完,小姐换上一脸温柔模样,爬到月下悠身边,一只不安份的小手爬到她的肩头。
“馆主,今天辛苦了,浓姬敬你一杯酒。”
月下悠不明白馆主是什么称呼,但是知道,这是在称呼她。
喝完杯中的酒,月下悠举起自己的酒杯:“浓也辛苦了,夫君这杯酒敬你。”
为了活命,她逼自己尽快进入角色。
人前恩爱,既然是装出来的,自然可以夸张一点。月下悠拼命搜索她脑海里相关的电视电影画面。
“馆主,浓姬今天好不好看?”
浓姬勾着月下悠的脖子,双眼微眯,带着三分醉意。
“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最美不过我家浓。”
月下悠身体里的灵魂本来就是男生,怎么讨女生欢心还是懂的。何况是一个有着恋爱经验的男生。
浓姬正值最美青春年华,长得精致可人,仰起小脸眼神迷离的样子,真的让月下悠心动。
这张脸,放到现代,简直能妙杀明星。
“亲亲我。”
月下悠的大脑咔的重启。
不过,很快恢复正常。
要把眼前的美人当成自己的老婆。分寸一定要拿捏得准确。稍一失误那就性命不保。
这是在人前的样子。大小姐说过,人前他们是恩爱的。
于是,装出温存的模样,凝视着小姐漂亮的脸蛋。
足足有十多妙的时间,看得浓姬双脸微红,把目光移开。
趁这机会,月下悠微微俯身,在浓姬脸上深情一吻。
偷看她的表情,不知道这一吻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浓姬小嘴轻抿,侧着脸看着桌上的酒菜,不知道在想什么。
月下悠心里突突的跳,生怕吻得轻了或者重了。这女人不会是在想拿什么东西打她吧?
浓姬双眼一翻,换上一副吃醋的神情:“馆主,你也这样亲过别的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