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间播报的新闻基本全是关于杀人魔的。
一时间,手机里的消息频频可以刷出这些内容:三月十八日一早,在从赤阳桥往东方向的河岸边发现了一具二十六岁女性的尸体。死相极其残忍,从腹部沿着大腿的根部一路划到脚尖。其中可以发现女人的跟腱被挑断。
警方推测受害者是一路逃跑到这,但并未逃出太远就被抓到,并且惨遭杀害。
案发时间为昨天下午八点左右,同时警惕各位居民锁好门窗,减少出行。
——
“好可怕啊,春哥。你怎么觉得?”
一向交好的基友一边读着新闻一边毫不留情的用手肘压着我的肩膀。
“拿开,疼死了!”甩开他的手后,我撑在桌面上。说。“能怎么办?减少出行呗。”
“是哦!”基友悻悻地说道。“和女朋友见面的机会也少了呗~”
“你这家伙。”
我们缠打在一起。虽然彼此都表现出凶狠的样子,但都知道就是在闹着玩。没敢下很重的手,也就飙一些垃圾话。
等老师上课,同时宣布最近下午放学时间提早。顿时班级里掀起一阵喧闹的欢呼!所有人都有些手舞足蹈,认为属于自己的空闲时间终于多了起来。
可即便如此,我们仍然需要将考试的事放在第一位。
我感叹道,只要世界末日前一天没有确定,那我们还是要去做好自己的事,如往常一样过。根本不会出现那种真正意义上的破罐子破摔。
不过想想也是,我们要对未来负责。眼下的工作就是考试,其他的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了。
这次的事件,警察和侦探会合作吗?——我幻想着梦中的场景,将它与我看的侦探电影相结合。
“搞砸了……”
一次突击检查,我的成绩完完整整的下落了六分差距。
我开始苦恼自己的状态,试图找到一点失败的借口。
“哦呦,兄弟这是怎么了?”
那家伙又带着戏谑的腔调靠近。
“虎平,你没事打什么哈哈!你考的很好吗?”
原本成绩一向平庸的他突然乐呵呵的笑了出来。
“当当!——考的还不错吧!我们同班了几年,这成绩你还是第一次见到吧!”
我半不高兴的看着上面的分数,居然和我只差三分。
本来失落的心情现在更加糟糕了。
“哼,怎么突然大爆发了?”
“就是略微出手,不必在意!本来想和你做普通朋友,我摊牌了,我不装了!”
看着他逐渐手舞足蹈的样子我就感到反胃。
“别是抄的就好。”
“喂喂喂,不会说话就闭嘴!什么叫抄的,你是嫉妒!”
“那你怎么突然发挥了,不会真是巧合吧!”
没想到虎平一个傲娇的歪头,说。
“不行啊!压的全对也有错了。不和你说,回家了,拜拜!”
和他道别后,我看着他手舞足蹈的出现在楼下向校门走去。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一定有鬼,而且他看上去异常的开心。
“我在说什么啊……只是考好了也不至于这么嫉妒。”
吐槽了一下自己,所幸虎平不是太计较的人。不然我刚才说的话真的值得我明天负荆请罪。
可我一想到回家需要经过那个案发地点,心中就开始胆寒起来。
“绕路吧还是……”
突然想起,那个白发的男孩昨天也在那里。
在走出校门之前,我到学校后面的洗手池里洗了个手。因为刚才移动课桌的时候手上不知道沾了些什么,黏糊糊的。
在水下冲了好一会,那种薄布一样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
看来只能回家用洗洁精什么的试试看了。
正想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一个身着正装的中年帅哥拿着一把水果刀,表情严肃的从走廊经过。
因为那条走廊是学校背后通往老师宿舍的一条专道。所以我当时只认为他是带回去切水果的。
我走的时候才想起,那个人好像是前几天到魅儿班上当数学老师的人。
因为长的很帅,所以魅儿八卦的时候告诉了我。
实际上我也早见过他一次,在车站前的公共厕所隔间里。
今天回家我没敢哼歌,我害怕一唱就会见到昨天的那个男孩。他给我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让我喘不过气。
我不知道这首歌对他有多少意义,但既然不想遇见他,最好还是不要再哼了。
后来才知道我这时完全多虑了。因为这时候的那个孩子,正在案发现场提供线索。
比往常晚些时间回家,一进门就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我假意按耐心中的杂念,扔下书包回了房间。
“魅,最近晚上不要出门了吧。那个事件也离我们不远。”
暂时发了一通信息。
目的不是为了提醒,只是想要和她聊天。
可不管等了多久都没有收到回复,只在隔天的清晨才收到了“好”的留言。
晚上洗澡时,约八点左右的时间父亲才喝的醉醺醺的从外面回来。
一进门就倒在了玄关柜上,他笑呵呵的。身上沾满着污渍。
“阳春!——脱鞋……”
“好好。”
刚刚洗完澡的我没来得及穿上上衣,只配着条短裤就跑了出去。父亲喝醉时经常胡乱发疯,为了能让这个家庭维持到我毕业前,我要尽可能的辛苦操劳。
“哇呜,好大的酒味……”
一股混杂着各色味道的气味挥散开来。
替父亲脱好外套和鞋子后,他竟然就那样睡了过去。
没办法,我将他拖到了客厅沙发上。这时那两人还事不关己一样坐在那里。
我看了弟弟一眼,只被他毫不客气的回瞪。
剩下的就交给那个阿姨处理了。
我回到房间前去了一趟厕所,在洗手池前,我发现手上那种黏糊糊的感觉貌似加重了。
明明刚才洗澡时已经好了不少,怎么又有了呢?
我抱着洗脱皮的心态,努力揉搓着。
次日,一具仅有十四岁的女尸被吊在赤阳桥下,死状极其恶劣。头、手、腿、生殖器官、均被切割下来用衣服扯下的布条绑住,就那样像风干肉一样悬挂在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