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我少见的遇到了魅儿和梅。自三年前以来,一直自诩青梅竹马的我们越来越少见面。学业和感情是一回事,忙碌的时间增加也是一回事。
“早,你们怎么从东街过来了。虽然梅是在东柯街道,但魅儿是西洛区吧!”
两名女孩对笑嘻嘻。并没有告诉我原因。
“最近梅家里住了一个小孩,你知道吗?”
我瞪大眼睛,仔细瞧着梅的脸颊。她嘟囔着嘴,脸红扑扑的。
“怎么回事?”
魅儿饶有兴趣的介绍到。
“听说梅的父母不知道什么时候生了一个六岁的女儿,从年龄上讲当然是梅当姐姐啦!放学要去看看吗?”
“要去要去!但是我们两家本来就离的近,怎么不早告诉我。”
“嘛,毕竟学习啊!突发性啥的。你就不要管了。”
魅儿声音跌宕起伏,冷着脸和梅走在前面。我感觉她说到一半就没了兴趣,后面几乎都是打发我了。
“对了对了,案件怎么样了?听说有学生拦住了歹徒,虽然还是让他跑了!”
“诶!是吗?我不知道。最近忙完学习就是忙家务,还要抽空照顾新来的妹妹。太多事了,不如让杀人魔一把捅了我好。”
“呸呸呸,不吉利!不许说这种话!”
“有什么关系嘛!我就是这样想的。”
梅和魅儿两个人打打闹闹的。
我突的想起昨天的男孩,忙问了一句。
“诶,你们最近有到赤阳桥那边去吗?”
梅回头看我,一脸茫然的说。
“没啊!为什么这么问。那边不是案发现场吗?”
“是啊是啊!干嘛问这么恐怖的话题!想装去其他人那边装!少来这里吓人了。”
“魅儿,你最近好像很讨厌我……太冷淡了吧!”
魅儿移开和我的视线,一脸不开心。
我到现在才确信她真的在生我的气。
“所以干嘛这么问。”
我们三人一边走向自己的教室,一边搭话。
“我在那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他好像在帮警察查案。我昨天看他心事重重的,不知道是不是案件上有什么问题。”
“案件……那也不是我们可以操心的啊!还是怎么的?大学霸,对考试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让你分神抓坏人吗?”
“倒也不是……魅儿你干嘛说话那么冲。”
“才没有。”魅儿甩着脸色,我阴沉下脸,可想了想还是算了。实在提不起劲来和她吵架,也许是小时候吵腻了,我根本不想发火。
“你们怎么了?”梅依然不明事理的插了进来。
从以前开始她就有点缺根筋,不太弄得清楚氛围。
“吵架?还是调情。”
“怎么可能。”我率先打破梅的臆想。同时凑近梅的身边,悄悄问到。“对了,你知道她这个状态的原因吗?”
梅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魅儿。回头看向我,说。
“大姨妈来了吧。没关系,过几天就好了。”
“真的吗?最近我越来越搞不懂你们女人了。”
“包没问题的!”
露出大白牙,一脸笑容的梅让我感到安心。
“那就相信你一次。”
到最后,我还是没问到她们为什么会一大早聚在一起的理由。
不过也有人说过:眼见的真实并非真相。
等她们什么时候愿意说了,我再问就好。
“所以昨天的事可以说清楚了吗?”
“什么事。”
“少糊弄我,不是你说到今天来问你。”
“我不知道。”
虎平一脸准备搪塞过去的表情。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不太会撒谎,所以我总能看出来。
“别装了,老实说。你和班上一些同学去拦凶手了吧!”
虎平眼珠上翻,等了几秒后才肯说。
“其实差了一点。我是自己去的,我不知道其他人也在。”
“啊?那到底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就是啊!我最近成绩不是提高了吗。我想这和我最近开始夜跑有关系。为了保持状态我每天晚上就会绕家小跑一段距离。”
听到这里我想起虎平的家在赤阳桥对面的佟口公园。我家正好就在他家对面,隔着一条河遥遥相望。小时候原本都居住在如今的东柯街道我,梅和魅儿就经常走过赤阳桥去对面的公园玩。过了赤阳桥我往下游走一会就到家,她们两个则在上面,学校也在最上面的一条街上。所以我还是三个人里离学校最远的。
不过后面魅儿搬了家,也不在同一条街上就是了。
“昨天,不对,应该是前天晚上。我一如既往的在夜跑,因为说有杀人犯出没我准备小跑一会就回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此太过敏感。我对四周的任何声音都保持警惕。那时我还抱着侥幸心理,因为我穿着带兜帽的外衣。我把帽子戴上,凶手也不好判断我是不是成年人。加上我体格还行,我总觉得他不会冒着风险来杀我。可我在回到家前的赤阳桥边渐渐停下脚步。我总觉得有种预感叫我不要靠近这里,我犹豫要不要从原路的那桥跑回去的瞬间!一阵恶寒窜上脊椎——”
虎平说的绘声绘色,不自觉间我也紧张了起来。
只见虎平冰冷的牙齿一张一合,那发白的嘴唇貌似还沉浸在昨天的恐惧当中。
见他呆呆的张嘴不出声的坐着,我赶忙催促他说接下来的事。
“是不是遇到歹徒了?!”
虎平摇摇头,抿着嘴说。
“我被从草堆里窜出来的一伙人打了一顿。所幸那天晚上很黑,月亮也朦朦胧胧的。双方扭打在一起,途中也渐渐的不知道谁在打谁,只顾着挥动拳头。也许是当时双方都在紧张吧。生怕一脱力就会被杀死。”
说到这里我差不多明白了什么。
“该不会。”
虎平点头肯定了我的想法。
“那天晚上其实就是班上那些王八蛋子!他们说我看起来很可疑,又在桥头鬼鬼祟祟的,因为紧张有一个人不小心跑出去了一点。然后所有人都以为确定了要上!……结果就这样打了起来。”
“那老师为什么也会受伤?他也在吗。”
“不,他是后面来的。说出来散步结果看到我们在打架,拉架的时候受伤了。”
“所以才会和你说那种事啊……”
“我先说好,这可不是我的错。为了成绩跑步而已,干嘛我要被打还要被训啊!”
我无力吐槽,只说了句“活该。”便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同时我也放下心来。
毕竟为了别人去冒险什么的,我是一点也不想干啊!
“不过那天你们身上为什么有很重的味道啊!太奇怪了吧。”
虎平挠着额头,说。
“味道?不知道,应该是他们在草里什么地方沾到的吧!”
我想了想也是,毕竟开春很多花也渐渐开了。
“不过说起奇怪啊!我后来才想起来,那时我感到害怕的时候,耳朵其实听到了一种诡异的声音。不过当时太紧张,所以后面才想起来。”
“声音?怎么样的。”
虎平乐呵呵的笑着,说。
“没什么啦,就是咚咚咚——的这种声音。听起来像钟,不过很干脆,很好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