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狭小的钢琴房有一天也会挤满四个人，连同气氛都有些凝滞。
本来准备告诉洛怡这件事，但一踏进钢琴房就忘记了，才导致如今的局面。
不过既然答应了别人，那就要去试一试，虽然结果早已注定。
我站起身，朝楚虞的方向走去，却被一只温软的小手拉住。
顿时，两道目光狠狠刺了过来，上官玲珑和楚虞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所以我又哪里做错了吗？
女生真是太难懂了，不过眼下还是先和洛怡讲清楚吧。
“小直，你要去哪？”
“抱歉洛怡，我早上答应过楚虞，忘记和你说了，要不明天在一起排练？”
反着洛怡对曲子已经很熟练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教我弹钢琴。
洛怡抿着唇，可怜兮兮的望着我，仍然没有松手的想法。
“洛怡，这件事不怪小直，是我死缠烂打的，要怪就怪我吧。”
见局面僵持，楚虞连忙挤进来，和上官玲珑擦肩而过，替我解释。
的确如此，一直被牵着不是办法，我只好叹了口气。
“明天我一定继续和你排练，所以能先松开手了吗？”
洛怡的态度感觉有点奇怪，不过是我事先没有说清楚，如果时间能回溯，一定会和楚虞约好见面的时间。
“啊！对不起。”
洛怡的手像触电一样瞬间弹开，脸颊微微泛红。
“你先去吧，我一个人没关系。”
“洛怡小姐，你的宝贝就先借我一下啦～”
“才不是宝贝！”
楚虞轻轻一笑，很自然的拉起我的手，朝门外走去。
只是在路过上官玲珑的时候，我看见她双眸茫然，眼角泛红，似乎有话要对我说。
可她全程都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盯着我看，眸子里难掩苦涩。
然而没等我开口，楚虞就把门关上了。
“呼…小直，看不出来你还挺受欢迎的嘛～”
楚虞双手叉腰，笑眯眯上下的打量着我。
“差一点就没抢过来呢。”
“有吗？”
受欢迎这种事，应该出现在梦里才对，到现在为止，纵观我的大学生涯，认识的朋友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属于我咯～”
楚虞踮起脚，用指尖在我鼻子上轻轻一点，脸上带着宛若获胜女将军般的笑容。
推后一步，拉开到合适的距离。
“你和宋白鸽还挺像的。”
“哪里像了？”
“都爱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我耸耸肩，无力和楚虞开玩笑。上官玲珑的那副神情许久没见过了，不知为何，我内心不太舒服。
但一想到那件事，心里难受的感觉就逐渐平缓下来。
不在追忆往事，我和楚虞并肩走在去舞蹈区的路上。
“楚虞，你还是叫我许正直吧。”
“好过分！明明人家也想和你关系变得要好一点，就像洛怡一样。”
楚虞沮丧着脸，但是下一刻却像发现什么似的，纯真的眸子闪过亮光。
“哦～我知道了，原来洛怡和小直你已经到那种关系了吗？”
“小直一定是亲昵的爱称吧？！”
“……”
“随便你吧。”
“嘻嘻～小直，小直！”
我忍不住叹出一口浊气，对眼前活泼靓丽的金发少女没有一点办法。
“舞伴之间要有默契才行，我这也是为了舞蹈嘛～”
楚虞吐出小舌头，俏皮的样子莫名让我想到了苏清清。
我对楚虞没什么好感，不过也谈不上讨厌。总感觉她只小心翼翼的表现出情绪的七分，然后默默藏起三分，像是镜花雪月般美好，却透露着一股不真实。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的偏见，或许楚虞就是一位活泼开朗的富家美少女呢？
一切的问题都来自于接触过少，不过如果可以，我应该不会选择和楚虞接触就是了。
被她缠上除外。
“前面就是舞蹈房了，时间只有一个小时，我们快点吧。”
楚虞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我紧随其后。
舞蹈室比钢琴房大了不少，在靠墙的一端有一面很长的镜子，镜子前则是一根用于拉伸腿部的杆子。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用帘子遮住的小房间，看样子应该是用来换装的。
阳光穿过两扇大窗户，照亮整个房间。
“小直，今天我们就先不换衣服了，我来教你最基本的步伐。”
“等等，不是说试试就行了吗？”
听楚虞的意思，似乎真的要我一起上台表演舞蹈？
“可如果小直什么都不知道，那又要怎么试呢？”
“说好了只是试一试。”
楚虞见我态度坚决，便主动退让，她将柔顺的亮金色长发扎起，笑容优雅端庄。
“好吧，我会快点的，不耽误你和洛怡。”
“倒不是说这个。”
“那是什么？该不会是上官玲珑吧？”
怎么话题又跑偏了。
“……赶紧开始吧。”
已经有些聊不下去了，然而我并未注意到，楚虞眼中深处闪过的意味。
“首先，要放松身体。”
楚虞柔软的小手握住我的手臂，教我摆出了一个动作。
感受着韧带的牵扯，我压抑着嘴角，尽量去忍耐。
“柔韧性还不错嘛，小直你说不定真的适合跳舞哦？”
这句话怎么听上去怪怪的，难道不是因为我适合楚虞才找的我吗？
算了，熬过今天下午就好了。
一想到等下可能会踩到楚虞的脚，我忽然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这么可爱漂亮的女生，谁愿意弄哭呢？
在楚虞细心教导我几个最基本的动作后，她拍拍手掌，面带微笑。
“做的很好，那我们正式开始吧。”
原来刚才还没开始，可我感觉已经到头了。韧带和身体的协调程度在那几个动作下，暴露无遗。
“早上告诉过你了吧。”
忽然，楚虞搂住我的腰往她怀里靠去，我们两人之间的距离顿时缩进到能闻到她典雅的体香。
她纯粹的眸子里倒映着我的眼眸，笑容微红脸颊衬托下格外清纯。
“我们要表演的舞蹈叫做华尔兹。”
跟随着楚虞的步伐，我点点头。
“我知道，所以我要先说声对不起。”
“为什么？”
楚虞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然而下一秒就蹙起好看的眉头，变得眼泪汪汪。
“好痛～认真一点啦～”
我并未从她美眸中看出责怪，只有像母亲般的无奈与宽容，于是更加注意脚下的动作，确保不会再重蹈覆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