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剥离出来后的陈倩倩小小的,看上去像是个小手办,只是流着血咿咿呀呀着冲上来就要把许长生撕碎的样子确实不太可爱。
虽然被剥离出来后的陈倩倩对许长生没有丝毫杀伤力,但这副不依不挠要将他脑袋都抓烂的样子确实有些烦人,许长生没忍住用手指弹了弹她的脑袋,可却因为没控制好力度差点把她弹下天台。
“暂时不管她了,你饿了吗?要不我请你吃顿饭吧?”
说实话许长生作为一个病人也算是一天没吃饭了,醒过来适应了这具健康的身体后就马不停蹄地值班,一到点下班就连忙跑去酒吧找君雨寒,可就是这样他现在居然还没饿到虚脱。
或许是因为那场游戏吧,许长生在游戏结束前其实还听见了几道提示声,听上去倒像完成任务后的系统奖励。
【叮——恭喜玩家许长生通关入门游戏《惊魂夜》!】
【当前心愿值:30】
【等级:30】
说真的他当时还愣了一下,作为一个游戏你的奖励发放的是否太丰厚了一些,小说里不都是做完一场游戏才涨几点等级的吗?你怎么一下子给我几十几十的涨?
可一想到他差点死在游戏里一切都说的过去了,毕竟高风险高回报嘛,奖励丰厚一些也无可厚非。
虽然说他本来就该死了来着.......
“太麻烦你.....”
君雨寒连忙摆手拒绝,可她话还未说完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咕”想起来。
说起来她也是没吃晚饭就直接来酒吧上班了呢,本来想着早点来可以蹭蹭员工餐吃的,可无奈半路堵车。
“安啦安啦,我们现在已经是盟友了吧,盟友就是不用顾忌那么多啊。”
“盟友?”
君雨寒再次疑惑地歪脑袋,这个习惯她从小就有,但一直改不过来,所以有些时候会显得她有些傻乎乎的,配上她那张精致的连和要强的性格实在是画风突变。
许长生再次没忍住摸摸她的脑袋:“是啊,我们现在是共同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了,岂不是盟友?”
“以我们的经历估计说出去都会被当成精神病人吧?所以两个精神病人当然要相互取暖啊!”
夜幕下许长生的面庞不再凌冽,而是带着书生气般的温润如玉,明明已经是二十六岁的人了,早该被生活磨平棱角,可说出这句话时却带着几分少年的意气风发。
看着他真挚而又昂扬的笑容,君雨寒微微张了张嘴,随后又合上。
她嘴角微微扬起,柳眉弯弯,对着许长生露出了一个能称上倾国倾城的微笑,一把搂住他的手臂:“是啊,我们都是精神病人,所以要抱团取暖嘛。”
.............
“所以.....你说的请我吃饭就是带我回你家?”
站在高档小区的门口,君雨寒不禁抱着胸,眼神戏谑地看着许长生。
晚风再次将她的长发吹的翻卷,她的眉毛挑起,嘴角调戏地扬起,站在昏黄路灯下活像个摄人心魂的美艳女鬼。
她知道许长生不是那样的人,但没认识多久就带女孩子回家未免有些太失礼节了一些,君雨寒被许长生压制太久了,难免想借这个机会好好逗一逗许长生。
许长生尴尬地抓抓脑袋:“那啥,你要是想去外面吃的话也没问题,但我之前一直是在医院吃的,要么就自己回家做饭,还真不知道哪家餐厅好吃......”
他的语气越来越弱,已经被君雨寒突如其来的强势狠狠拿捏住了。
“算了,不想让你破费,就在你家吃吧。”
君雨寒终于露出了个明媚又坦荡的笑容,让许长生松了口气。
但没走几步,她又拉住了许长生的手,警惕问道:“等等,叔叔阿姨不会在吧?”
“叔叔阿姨?你是指我爸妈吗?”
许长生指着自己问。
“不然还能是谁?”
他失声笑了出来:“那啥,忘记告诉你了,我是孤儿。”
君雨寒瞬间沉默,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盯着自己的脚尖:“对不起......我不该多问....”
“没事啦,其实我对父母也没什么感觉,往好的方面想,至少没人催婚不是?”
君雨寒听到这句话更觉得羞愧了,她想没人催婚还不够惨吗?连个关心你的人都没有了啊,她就不应该多问那一嘴的。
..........
推开门的瞬间君雨寒彻底愣住了,屋子倒没什么值得惊讶的,简约的装修,黑白的色调,客厅的电视上落了一层灰,书架上堆积成山的书倒一看就知道经常被人翻动。
但值得惊讶的是屋里站了个高挑的女人,看背影还是个和君雨寒一个级别的绝世美女,雪白修长的大腿大片裸露在空气中,包臀裙将极致腰臀比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踩着一双红底黑面的高跟鞋,看这架势就像在华尔街呼风唤雨的女强人。
只不过女强人现在正在厨房里忙到不可开交,盈盈一握的腰肢由一根粉色围裙束起,微卷的长发直垂腰间,被一根普通的项圈绑成高马尾。
“这是.....你的女朋友?”
君雨寒咽了口唾沫,弱弱的发问。
许长生刚说他没家人,所以站在这里的不是舍友就是女朋友了,但就算是舍友这两个人看上去就般配也迟早成为男女朋友啊。
君雨寒咬着牙,将抓着许长生的手松开,十指不自觉地蜷缩在一起,差点就要流出眼泪来。
内心又有一道声音在催促着她:“撕碎她.....撕碎她!”
这道声音或许是陈倩倩发出的,又或许是君雨寒内心的真实想法。
明明她还不容易才喜欢上一个人......明明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个人陪着她......明明她很快就不再孤单....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连这她都不配拥有....
许长生恰好在这时对她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姐姐,也就是借我黑卡的那个大款。”
君雨寒抬眸,怔怔地望着许长生,声音脆弱又带着沙哑:“你不是说......你没有家人吗?”、
许长生被君雨寒惊到了,少女纤长如羽翼的睫毛已经不知不觉被湿润,眼眸粉红像是一只兔子,一行清泪无声从她脸上滑下。
他连忙抽出纸巾弯腰帮君雨寒擦拭掉眼泪,一遍解释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没有家人?我只是说我没有父母啊。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所以也算有家人啊,只不过院长去世了其他人也大多联系不上了,唯一一个还有联系的就是这个人,我们从小认识到现在,所以她也算的上我义父义母的姐姐。”
机关枪扫射似的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后许长生还嘴欠地问道:“还有你哭什么,看见我有家人你很难过吗?”
君雨寒被许长生这种跌宕起伏,话题跳脱的语言艺术逗得又想笑又想哭,索性像个小女孩耍赖似的一把抓住许长生的胳膊轻轻咬了一口。
虽然并不算痛,但许长生还是配合地“嘶嘶”叫了几声,直到看见他的手臂被自己咬出一行浅浅牙印君雨寒才终于舍得放手,骄傲地“哼哼”一声后别过头去。
“看到你幸福我比你先流泪不行啊?”
君雨寒给出了个苍白的解释,但许长生还是信了,毕竟在他眼泪君雨寒就是个这么感性又心软的人。
客厅动静这么大厨房里的人要是还听不到那耳朵实在是可以捐出去了,所以穿着围裙踩着高跟鞋的女人将火调小,拿着一瓶酱油疑惑地转身望向客厅,可当她看清客厅里的君雨寒后,手中的白醋忽然掉落,一时间银瓶乍破水花碎落满地,女人只是紧紧抓着围裙,一言不发。
“给您请安啊大富婆,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不请自来擅闯民宅呢?还有你怎么回事怎么把我醋打破了?记得一会帮我打扫干净顺带买一瓶新的啊。”
许长生将眼镜摘下,并没有注意到女人的表情,而是靠在书架上双手抱胸看着他,眼神戏谑地像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