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都没有吗?”我将寝室灯打开,按照惯例,此时坐在1号床的小胖应该已经开始了二次元之旅,或是突然正经的说:“这是我的新老婆。”又或者痛哭流涕地批评,“我老婆没了。”
总之这个时候一定会有来自李云腾的吐槽:“你果然是个变态!”
“安静得有些不习惯,”我走到我的2号床位,寝室是6人间,我们的另一个室友在校外租房子住,李云腾是4号床,话说这家伙从刚才补完课后就溜了,没回寝室耍游戏,难道是良心发现了。
朝李云腾桌上看去,数学书中明显夹着什么东西,不用想就是他的智能手机,藏这么明显,真不怕被收啊。想到这我突然有了点子。
“我回来了,米娜桑!”李云腾左手拎着一个大塑料袋,右手抱着大瓶肥宅快乐水。
“哦,只有许老师一个,要不要尝点零食,”李云腾朝我走来,原来是去超市了,我想道,“不了,谢谢。”
“尝一口嘛?”李云腾捏着嗓子,“大可不必!”我双手合十。“可恶!居然没有贿赂到,果然被看穿了吗!”李云腾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位,“必须杀两把。”
不出意外的,在翻开最讨厌的数学书后,“我的手机!”李云腾如约说出了这几个字,“明明藏得这么好,这是怎么能找到的?”我忍不住吐槽道,“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原来老师也不懂这个道理吗?”李云腾煞有介事。
“用错地方了吧,”果然无法理解,“是你拿的吧,挚友,”李云腾不知如何走到我身后了。
“如果寝室老师搜查过寝室的话,为什么我放在抽屉里的智能手机还在,这并不合理吧,”李云腾惊人的判断让我不知从何吐槽。
“你这该死的温柔——”,突然的声音从我口袋里发出,“果然,”李云腾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
“为什么短信提示音会这么奇葩?”我将手机拿出,难以置信地看到信息那里多了红色的+1,李云腾一把将手机拿过。
“让我瞅瞅,好像是小胖发的:李哥我家里有事就先不来学校了,没了。” “看吧,我说他有事。”李云腾简单地打了几个字回了回去,“ojbk。”
“不来学校了?”我有些疑惑,“可能是家里人结婚,或者办什么喜事之类的吧,”李云腾点开了某四字游戏,“timi!”“那确实,”一夜无话,如果忽略到李云腾的祖安声。
在多次尝试叫醒李云腾无果后,我先行离开了。想起来,我跟他说还剩20分钟就要早自习,他回了一句“没事,还有10分钟。”
在稍微犹豫了一下是走食堂去教学楼还是走宿舍,我选择了宿舍之间的小路。仔细看路边的绿化,还有人为踩过的痕迹,身边不少同学或是三两成群,或是一个人加快走过。
若是有生物以俯视的角度观看这个场景,恐怕会惊讶地发现,各种重叠,多样的轨迹并入到同一个地方。
高一,或者说我们这一届的高一幸运地坐落于离寝室楼最远的那一座教学楼,这对于增强体质有着不容小觑的作用,在爬上了4层楼,我仅存的困意消失殆尽了。
“早上好,我的使者。”像是早有所准备,苏冬同学在楼底口的转角朝我打起了招呼,“早上好,苏冬同学,”看着她一脸得逞的模样,我起了玩心:“苏冬同学,在这里做什么?”
而她也是有备而来,“当当当当,”苏冬将藏在身后的单词本拿了出来,“当然是将古怪的拼凑符号封印在我的邪眼里!”
“诶,”突然出现的秦雨瑶同学发动了手刀攻击,“说人话!”苏冬鼓着嘴回答道:“背单词。”“青春真好啊!”我忍不住评价道。
时空转换器发动
所以,李云腾已经跟他身后的男生攀谈起来这种情形是怎么回事,我很是不解,不过相比较这,我更好奇的是我桌洞里躺着那本《乌合之众》。
看起来是看完了归还给我了吗,我将这本心理学著作拿起,准备放到书包里,再放回寝室里,只是这次拿起时,总感觉重量有所不同。
我迅速将书摊在书桌上,将每一页依次翻过后,在偏后面的位置我找到了一张纸条,纸条的质量若有若无,上面留有清秀的字迹:假如我是乌合之众,你会是那个,后面半条的纸已经被撕掉,我着急的继续翻着这本书,然而一无所获。
会不会是书中的内容,我也不知为何想要迫切知道另一半的内容,可能是强迫症,又或许只是单纯的无聊。
一个早自习的时间悄悄流过,然后是第一节语文课,第二节物理课,手中的《乌合之众》在翻阅下,不再是为了了解内容,而纯粹是在寻找一模一样的话语。
“因变量可以简单地理解成随着自变量改变而改变的变量,”讲台上数学老师通俗地解释某个数学术语,变量吗,我若有所思。
我仔细回想起当初将这本书送给夏冰心的画面,再往前,少女的声音一点一点出现:“以下研究是要对各种群体的特征做一说明。”
我赶紧将书翻到第一页,紧接着刚才少女的问题,一遍又一遍地默读第一段话,尝试去理解以提炼出那半句的回答。
我再次回到记忆当中去,不断地重复之中,我已经将第一段话烂熟于心,“遗传赋予每个种族中的每个人以某些共同特征,这些特征加在一起,便构成了这个种族的气质。不过,当这些个体中的一部分人为了行动的目的而聚集成一个群体时,
仅仅从他们聚在一起这个事实,我们就可以观察到,除了原有的种族特征之外,他们还表现出一些新的心理特征,这些特征有时与种族特征颇为不同。”
我一字一句地说出,“一字不差!”如晴天霹雳般我僵在了那里,答案是不变,可我似乎已经不在意了。
我曾听过这样一个比方,多年前射出的一个子弹在未来的某一天射入自己的眉心。
可现在刚好相反,我手止不住地抖,将《乌合之众》放进书包后,我按住颤抖的手解释道巧合而已:“或许问一下就好了,”我的目光看向了夏冰心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