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关于维罗妮卡大小姐要我们调查的预言……”
“呐呐,奥薇娅,这个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然而花由金币买到手里的小吃味道并不怎么样。
“姐姐……”她无奈地叹气,“我去和这里的职业者问问,姐姐就去教会看看吧。嗯……我的头发不适合被教会的人看见。”
教会的信仰是生命之神,而在这个世界之中,婴儿出生的时候,需要向生命之神祈祷,才能将自己的色彩赋予婴儿。
而奥薇娅那褪色的头发,对于教会来说,或许是对生命之神的一种亵渎。
“好~那晚些我们在城门前汇合一起回去哦。”
“是是是。”
她微笑着,又无奈的样子看着特别好笑。
奥薇娅挥挥手,向远处走去。
【至少让她恢复成原来的色彩吧。】
我如此想着,向着远处高高的建筑——鲁塔城的教堂,缓缓走去。
◇◇◇
然而……
“死灵法师?请回吧。”
被拒绝了。
好像生命之神和死亡之神的关系也没那么好嘛……
“您,该如何称呼呢?”
“呀!”
我被突然出现在耳边的声音吓了一跳。
银发的女性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我的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是艾茜莉雅,这座教堂的……”她顿了顿,“一个普通牧师,是祂在此间的信仰者之一。”
“可以随我来浅聊几句吗?”
我转身看向那个站在门口不让我进去的牧师,她一副什么对没看见的样子,转头看向了另一边。
于是,我又看向这位女性,她仍在等待我的回复。
“夏汐雅,叫我夏汐雅就好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她。
她并不像是这里其他牧师那样穿着制式的长袍,而是一身毛皮服饰。
她头顶上罩着一顶帽子,银色的长发收拢好塞进了外套之中,贴身的是看着就很暖和的毛衣毛裤。她看着比我大概要高出了两个头,脸很好看,而且是低头看不见脚的类型。
“只是聊天的话,好呀……”
我下意识回答,随即反应过来。
【夏汐雅啊,夏汐雅!你不能被诱惑呀,她可不是什么可爱的小女孩,是异端啊!】
【不对,不对,小女孩也不可以,我可是直女,怎么能输在大姐姐手里。】
“我们去哪?”
意志大失败了!
“那,去我家如何?”
她似乎一直在盯着我看,视线没有分毫地移开。
我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好。”
“夏汐雅小姐,请抬起头来。”
“欸?”
“您是祂所注视的人,不应该存在卑微的状态。就当是我的小小请求,抬起头好吧,让我看着您的色彩。”
直到这个时候,内心才开始察觉到某种不和谐存在在面前的大姐姐身上。
“你是听不见吗?”
艾茜莉雅没有回答,而是像一个引路人一样走在前面,带着我穿过鲁塔城的小巷,来到一间看上去很普通的小屋里。
“请。”
我四处张望着,在她的指示下于一张圆桌前坐下。
“如您所见,我此刻对于这个世界所剩下的只有视觉和触觉,所以我只能看您嘴部的动作来推测您的回答。”
她一边说着,一边去厨房里烧水泡茶。
“艾茜莉雅,您不只是一个普通的牧师吧?”
她泡茶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丝毫早早就知道了我会这么问。
【话说一直被人盯着感觉好奇怪啊……】
“是,我曾经是生命之神的圣女,因为产生过某些大逆不道的想法,我自愿剥夺了五感,并且来到北境为抵御魔兽贡献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
“祂是仁慈的,所以我仍是祂忠实的信徒,始终如一。祂不许我与缤纷多彩的世界分隔,祂让我保留了除去触觉以外的另一种感官,而我的选择如您所见,是视觉。我想要看看,在祂的眼中,色彩究竟是何种模样。”
我前世所生活的世界可没有神明,哪怕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第一天就见到了两位神明,但我依旧不能理解她的想法。
我也没能将这种疑惑藏住,被她收入眼中。
“您无需理解,您只要知道,我会帮助您。祂让我全力协助您,让您踏上旅途的第一步。所以在您离开北境之前,无论遇到什么麻烦,您都可以来找我,我会帮助您的。”
热茶被端到桌上,艾茜莉雅坐到了我的对面。
“您可以信任我的。”
她太过真诚,我很难不去相信她。
只是,为什么又是生命之神的安排?祂就这么希望我前往世界树?
“我觉得你帮不了我太多的事情。”
这次可不是在扮演什么邪恶的死灵法师,而是无比认真的一句话。
她仍是微笑,完全没有觉得被冒犯。
“你给我的感觉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保护不了我,也不能为我清除挡在身前的障碍。”
如果不是她的实力比西尔维萨还要厉害的话,如果不是她可以将自己的实力完全隐藏的话……
“是的,我只是被祂收回了恩泽的普通牧师。按照职业者们的说法,我应该算是‘零阶’吧?”
“但是您无需担忧,我能帮上您的忙。用我的眼睛,这双可以看到色彩、看到祂所能看到景象的眼睛。”
从她的眼中,我只看到了真诚。
【真是麻烦啊……生命之神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好啊,那就请艾茜莉雅告诉我,来自首都的预言家所言的‘北境雪花永不融化的冬日,要降临了’是什么意思吗?”
她愣了一下,似乎是没猜到我会问出这个问题。
“我还以为您要问关于鲁塔城中那游荡灵魂的信息呢。”
“啊……那个也要,但还是预言更重要一些。”
“好。”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指向城墙上露出的雪山一角。“您看到了吗?那如同要将世界冻结的纯白。”
我摇摇头,在我的视野中,漫天的飞雪让我连那遥远的雪山上有什么都看不见。
“正如预言所说,那就是‘冬日’。”
“冬日……”
我琢磨着这个词可能带有的意义,最终还是放弃了——思考什么的这种事情根本就不适合我。
“嗯,冬日的幼儿,想要见到玩伴的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