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羽大人,为什么不提前解除压制?”
“说什么蠢话呢,要是那样,官人岂不是死定了”
“……”
一征本想说,只是压制自己到能够承受的极限而已。
若是那样,死的只是真田一征一人,是永世神剑眼里的“草民”。
而她真就如约压制自己到一征松手之前。
如果一征一直没松手,她粉身碎骨后连带一征也会一起死。
怎么想都是应该保自己才对的吧。神剑和凡人两相权衡的话。
结果,她却选择宁死也要贯彻“舍命陪君子”的誓言。
“我无法理解。天羽大人贵为神剑,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妾身是器具,而非生灵。如何使用器具,是官人这样的生灵要考虑的”
“……”
她又说道:
“生灵恶用,则器具死;生灵善用,则器具无往不利”
索性,一征最后一次观看森罗万象时,由于那个神秘声音的干扰,无法集中精神,深入到具体历史事项的更深处,
否则,当他听到刃文崩碎声时,是绝对来不及松手的。
但是,仍然由于那个神秘声音,一征后续没有取得任何有关救命的线索。
“天羽大人,我是否还有机会再一次观看森罗万象?”
天羽羽斩却摇了摇头:
“刃文已然崩碎,无法映射森罗万象了”
接着,她媚然一笑:
“官人好生冲动,破了天羽羽斩的身呢,伦家还是第一次的说~”
“是吗。那,有没有修复的办法?”
“官人好生不解风情……修复的办法倒是有,不过,以官人眼下的实力是不可能的”
一征眉头紧锁。
事情麻烦了。
这样的话,观察森罗万象的唯一实质性收获,
就只有那名为黑星般若的古代宝具的下落。
而那件宝物,现在在魔空院一族的手里。
过了今天之后,就只剩下五天了,
即便今后天羽羽斩一直长时间沉睡,
最多只能增加五、六个小时的余命。
其实从今天开始,痛觉带来的痛苦就已经有所减轻,
取而代之的,是怎么也缓不过来的空虚感和疲惫感。
根据那本古书的记载,这大概就是炁虚的体现。
一征不是适应那种疼痛了,
而是炁被耗散掉,无法100%的感受痛觉反馈了。
疼痛本身,丝毫没有减轻。
剩下五天里,要想办法和魔空院沙织交涉,
尝试让她交出,或者暂借,
最不济也要让一征有机会使用一下般若才行。
但以当初河边对峙的情况,
对方一言不发的向自己的方向发出杀气,
怕不是好感度都是负数的。
要如何说服她?
而且这一切的大前提,还得是,黑星般若的阵痛效果,确实能对一征有效。
见一征愁眉不展的样子,天羽羽斩悠悠的吐出一口烟圈,说道:
“官人也不用太难过,不妨去那个什么魔空院家求求看……嗯?”
忽然,天羽羽斩看到一征的后背,她蛇身快速一蠕动,眨眼功夫就窜近,一把扒开了一征的衣服——
只见一征的背后,一道黑漆漆的掌印,赫然其上。
“天羽大人?”
“官人没感觉吗?你背后有一个黑掌印”
“没有”说着,一征摇了摇头。
“唔,难不成是什么天下毒掌……要是我会内家气功就好了”
“官人在森罗万象里听到的那个声音,是叫你去那珂山寻找要石来着?”
一征点了点头,反问道:
“是那个神秘人在我背后留下的掌印?天羽大人知道他是谁吗”
天羽羽斩陷入沉吟:
“不……这怎么可能……”
“?”
不多久,她展颜一笑,自言自语道:
“呵,真是多管闲事”
天羽羽斩又说道:
“官人,且试试斗气”
一征按照天羽羽斩的要求,开始演武,
并施展了裹挟斗气的必杀技——
不知怎的,竟然觉得浑身舒畅,念头通达,打出的拳风,都肉眼可见的比以前更强了。
最后,他打出了一记冲天炮锤,
雄浑的气浪裹挟着比之前更为刚劲的斗气,竟然打到了四五米高的半空中,都久久不能消散!
当初在大桥下,一征用这一招把小混混猛力挥舞的交通指示牌打成了内凹的勺子型,
若是现在,这一拳怕不是要把整根钢管柱子轰个稀烂!
一征收起架势,看着自己的拳头。
“我的斗气等级提升了?”
“然也”
“是那个神秘人的黑掌造成的吗”
“想来是了。以现世的水平来说,想要达到更高级的斗气,恐怕要七段的顶级高手才能做到”
“这个我听咲良讲过”
“而现在,即便只有现世四段,也能驾驭更高级的斗气的话,恐怕连五段玄人级的武者,都无法击败官人了”
在现世的标准,斗气只有普通·高级的区分,
但若是以天羽羽斩的尺度看来,现世一般级别的斗气,统统为古铁级,
而现在,一征所能达到的七段武者才能运用的斗气,相当于是无铭级了。
“斗气等级:无铭么……”
以刀剑来说的话,真田一征现在的斗气,就仿佛是无铭刀。
是那些不愿意,或者不方便在刀具上留下铭文的刀匠所铸之物,
尚且趁手,锋利度也足够用,但谈不上是什么名刀名剑。
即便如此,也已经能让瑞穗列岛一半的武者,为之侧目了。
无铭级的斗气,往往是大半辈子钻研武道的武痴,才能掌握的东西,
50岁能学会都算年轻的了。
而现在一征才17岁,就已经有了此等修为。
但是前路如何,尚不可知。
尽力而为吧。
这么想着,一征离开了高天原。
…………
…………
转天一早,一征刚一下楼,便闻到了早饭的香味。
“早啊!一征你先去洗漱,早饭马上就好”
“谢谢你,咲良”
看着咲良的背影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的样子,一征不由得露出一阵苦笑。
就和一征上辈子的记忆中一样,
只要有的可忙,她就一刻不拾闲。
同住的这两天,她几乎自动成了真田家的管家婆,
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无所不包。
“?傻笑什么啊,还不快去洗脸”
见一征看着自己,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嗔骂了一句,
便赶忙转过身去,以免被一征看到自己窃笑的样子。
一征正要转身去洗漱间时,
忽然发现,
咲良随意扔在餐桌上的手机显示的着新消息提示,
发信人的名字是:熊本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