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结盟与抉择
黎明前的黑暗格外深沉。校园大门口的哨兵轮替着抵御寒风，握着步枪在墙角巡视。没有谁能心安地合眼睡去——不仅怕丧尸，更怕人心的动荡。
清晨，康纳在操场边临时召集了一些对校园未来仍抱有希望的人，包括艾尔顿、萝拉、瑞克等。艾拉也在场。经过一夜思考，康纳终于决定把「寻找更多药品」的计划摊开给核心团队。
「玛丽的情况显示，部分抗生素与强力药物能缓解感染。要是我们能找齐所需，就可能挽救更多人，也进一步压制病毒。」
众人听了都觉得既期待又紧张，因为更深入城市，代表更高风险。
「你决定去哪里找？」艾尔顿开口问。
「市中心有家大型综合医院，也是以前我和同事常去巡查的地方。那里医疗设备完善，储备的药物与器材更可能完好。」康纳语气沉稳。 「只是市中心的丧尸群恐怕也更密集，我们得计画周详。」
萝拉皱眉：「若真的能搞到更多药，也许不只对受伤感染有帮助，还可能处理各种急救。但……市中心不易进出啊。」
「所以要组织一支精干小队，不宜带太多。」康纳斟酌道，「一来行动必须迅速；二来校园内的防务不能空虚。」
瑞克自告奋勇：「我去。反正最近乔治那群人对我也很不爽，留在这也没啥意思，还不如做点实事。」
萝拉犹豫片刻，最后咬咬牙：「好，我也去吧。医院里的药物需专门判别，我多少能帮得上忙。」
艾拉插话：「我也……」
康纳回头看着她，眼里是挣扎。 「这次太危险了。上回在超市，妳差点就被丧尸扑到，我不想再冒这么大的险。」
「可是……」艾拉刚想争辩，就被康纳用颇为坚决的眼神打断。她只好握拳不甘地退一步。
「艾拉，帮我留守校园，需要有人镇住玛丽、乔治等人，至少能协助艾尔顿维持秩序。」康纳安抚地拍拍她的肩。
康纳他们的会议还没散，乔治却突然领着几个人快步走近。众人顿时戒备，担心又是一场针锋相对的争吵。
但乔治这回脸上没有往日那种张扬的嘲讽，反而带着一丝奇异的严肃。他直接走到康纳面前：「我听到了一点消息……或许和你们有关。」
康纳皱起眉，「什么消息？」
「有人昨晚潜入校园附近打探，似乎对校园很感兴趣。不过被我们那边的人发现，对方没有交战就退了。」乔治语气生硬，但至少没有冷嘲热讽。
「外来者？」艾尔顿神色一凛，「他们装备如何？目的为何？」
「不清楚。他们全程沉默，只昙花一现。但我猜，不是丧尸，也不像是普通生还者——动作很俐落。」乔治沉声补充。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校园偶尔也会有零星流窜的人形丧尸，但「装备精良的人类」就不同了——他们或许是另一群幸存者，或许是某些武装势力，都可能带来新的变数。
「我们没更多资讯？」康纳目光冰冷地盯着乔治。
「能保证的就只有，他们还会再来。」乔治耸肩，「我没义务通知你，但毕竟这是关乎大家的安全，我还是说了。希望你别说我不顾团体。」
康纳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乔治的态度虽然依旧生硬，但这一回倒似乎真心想报信。或许是他也不想让校园落入外敌之手。
「好……谢了。」康纳罕见地道了一声谢。乔治冷哼一声，就带人走了。
「看样子，不只内部紧张，外部也开始不平静了。」萝拉心想：要是对方真有规模，校园能不能撑住？
傍晚时分，康纳又在医护室门口遇到玛丽，她似乎刚午睡醒来，一脸苍白。
「听说你打算去医院？」玛丽主动开口，带着复杂的神色。
「嗯，我们需要更多药。也许还能寻找一些医疗设施，看看有没有机会搞到疫苗或者更完整的治疗方案。」康纳试图让语气显得坚定。
玛丽缓缓点头，握紧拳头，又放松。她想问：若我病情恶化，你会怎么做？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因为她不想再刺激彼此的心。
「保重。市中心的丧尸群相当可怕……」终于，她只说了这句。
康纳看她的眼神带着宽慰与怜惜。 「妳也一样，好好休养。不用担心那个乔治或其他人——如果有人想伤害妳，艾尔顿和艾拉都会出面保护。」
玛丽微微点头，却没有更多表情，只是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那股惶恐和暗中疑惑仍在她心里盘旋：真的没事吗？若哪天我再度发病，他会选择保我，还是结束我……？
夜晚来临前，艾拉在楼梯转角碰到了乔治。她犹豫要不要绕开，但乔治却先开口：「康纳明天要出发去市中心，对吧？」
艾拉并不想和他多谈，脸色冷淡地回了句：「关你什么事？」
乔治轻笑：「别误会，我只是随口问问。要是他一去不回，你打算怎么办？继续死守这里？」
艾拉猛地抬头，双眼里闪着愤怒。 「康纳叔叔一定会回来的，他不会失败！」
乔治却耸肩，转身边走边说：「希望如此。要不然，我们可不想再浪费力气收拾残局。」
艾拉胸中燃起一股闷火，却也清楚自己不能跟他闹。她只能握紧拳头，往相反方向快步离开。身后乔治的脚步声在空旷走廊里回荡，宛如某种不祥的预兆。
深夜，康纳反覆检查枪械与装备，翌日清晨就要带队出发。他独自坐在教室里，面对桌上那张城市地图。灯光昏黄，他能听见自己微重的呼吸声。
艾尔顿走进来，递给他一瓶水，压低声说：「你打算挑几个人？除了瑞克、萝拉，再加两三个？」
康纳点头：「是。这种行动带太多人不利，我打算加上那两位年轻男生，他们在上次超市行动表现还行。你和艾拉、玛丽就留在校园，我信任你们能镇住局面。」
艾尔顿面色凝重：「好……我会的。但若乔治继续搞事，我也只能暂时压下。你最好尽快回来。」
「我会尽力。」康纳吸口气，语带坚定。眼神却透着忧虑——万一市中心真的出现大量丧尸围困，或是那股未知外来势力插手，又该怎么办？
两人对望，沉默片刻，似乎无法再说更多。走出教室，夜风凉飕飕，吹得走廊泛着寒意。
当第一缕晨光洒落时，康纳组织好的小队已在校门口整装待发。艾拉站在一旁，紧紧咬住下唇。她想说“不要走”却也明白这是唯一的路。玛丽半坐在轮椅上，由萝拉为她把脉检查最后的指数，好确认药物剂量。
「一定要平安回来……」玛丽声音细若蚊吟，但足够让康纳听见。
康纳朝她点头，再看看艾拉与艾尔顿，他收住所有情绪，转身挥手让小队踏上街道——他们即将穿越更多废墟与危险，朝着那座隐藏希望也埋藏地狱的市中心医院挺进。
朝阳将他们的背影拉得细长，每一步都带着不可回头的决绝。校园里，那些担忧、不满、忐忑、盼望……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成一道无形的风暴。没有人知道，当康纳再度归来时，这里会变得怎样；也没有人能预料，乔治到底会如何利用他的离开，为校园带来何等惊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