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落在校园围墙外那破败的街道上，几道身影小心翼翼地沿着断垣残壁前行，时而蹲下检查丧尸痕迹，时而屏住呼吸留意远方不寻常的声响。康纳带领的这支小队共有五人：除他本人外，还有萝拉、瑞克，以及两名年轻男生阿德和彼恩。五人各自装备了最精简的背包和武器，试图以最轻盈的姿态前往市中心的那家大型医院。天色虽晴朗，但无论是破旧建筑的废墟轮廓，还是空气里依稀能嗅到的腐败味道，都预示着行程不会轻松。康纳经历过无数危机，也带领众人成功度过多场小型的外出行动，但他十分清楚——城市中央的丧尸密度不可同日而语，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酿成全军覆没的后果。
他们的路线选择尽量避开主要干道，因为曾有零星生还者在逃窜时留下讯息：那些大马路上时常聚集着流动的僵尸群，甚至有些不寻常的变异个体。康纳不想冒险面对过多数量，宁可走曲折巷弄，虽然可能遇到狭窄的死路或塌陷的建筑，但相对之下，冲突规模较小，五人小队也更有机会在短暂交火后脱身。阿德和彼恩都是二十出头的青年，一开始还紧张得满头大汗，但见康纳神色冷静，瑞克更是在前方带头警戒，他们渐渐也能稳住步伐，跟上队伍节奏。萝拉则携带了一个简易药箱，除了期待能在目标医院找到更多药品之外，她还打算随时应付负伤者。她深知自己算不上精兵强将，但医护知识在此时此刻或许比枪法更能拯救同伴。
一路上，五人尽量交谈简短，只有在需要警示、判断路线或确认丧尸方位时才会出声。这种无声的默契让他们趁早上光线尚好时前进颇为顺利。偶尔有几只僵尸从建筑物背后晃出，也被康纳或瑞克安静地解决。血迹在街角洒落，新鲜的尸体倒地，散发出阵阵臭味，但对于经历过多次战斗的他们来说，已是见怪不怪。阿德初次见到近距离爆头的惨景，呕得半天才勉强压下不适，康纳拍拍他后背，面不改色地提醒他保持警觉。生与死的界线在末世里变得异常脆弱，适应能力往往决定一个人的存活机率。
走了将近两小时，他们穿过了一条曾经热闹非凡的商业街，路旁散落无数扭曲的汽车残骸，有些还保留着撞击或爆炸时的焦黑痕迹。窗户碎裂的百货公司大门敞开，里面仿佛一座暗黑迷宫，似乎也隐藏着不知名的怪物。康纳转头确认瑞克的眼神，两人都没有任何想进去探索的意思。此行目标非常明确：医院。任何额外的冒险都可能拖垮他们的体力与安全。不久后，五人来到一条十字路口。放眼望去，一幢高耸的大楼就在远方林立，楼身外壁上还能看出几个残存的英文字母标志，是那座医院的其中一栋侧楼。看到它矗立在灰蒙蒙的天空下，萝拉心底涌现一丝期待：或许那里真的还有剩余设备与药物，可以帮玛丽，也能帮未来更多受伤感染的人。
然而越靠近市中心，街道上的僵尸数量便越来越多。远处不时能见到三五成群的丧尸在街头徘徊，或啃食着残留在路边的尸块，或互相推挤、低吼，仿佛已成了这座废墟城市里新的「居民」。小队不得不放慢脚步，贴着墙根前行，寻找那些僵尸之间的空档。一旦有群体聚集过于密集，他们就得绕行到更偏僻的巷弄，绕了一大圈才勉强靠近医院所在的区域。每一次在墙角探头，都能看到几只或十几只形貌狰狞的家伙散布街上。有些地方地势狭窄，若硬闯极易被包围。康纳沉着地带领队伍停顿、闪避、判断，又或在必要时发起短暂且精准的枪击将其清掉。他深知子弹必须节省，一发也不能乱用，否则后半程只会更艰难。
期间最惊险的一次，则是在他们要绕过一座崩塌的商住大楼时，意外惊动了一只体型异常高大的丧尸。那家伙拥有和一般僵尸不同的体格，满是腐烂肌肉的双臂比普通人粗壮许多，动作也格外敏捷。它从视线死角处一跃而出，几乎瞬间就逼到彼恩面前，当彼恩惊喊出声，整个人跌倒的同时，它正要扑上。还好康纳与瑞克同时射击，子弹射穿了它的膝盖与头部侧面，让它动作迟钝片刻，阿德眼明手快，用刀狠狠捅入它的颈后，这才合力杀死了这只变异怪物。血液溅得墙面一片污浊，充斥令人作呕的腥味。彼恩吓得腿软，表情惊魂未定，瑞克和康纳立即将他拉起、示意继续前行。此刻他们再度感受到市中心的危险程度完全不是先前行动可比，稍有不慎就会付出生命代价。
终于，他们在中午过后找到了医院附近一带相对隐蔽的侧巷。透过破损的铁丝网和倒塌的围墙，可以远远看到医院门口广场上聚集了数十具僵尸，有的在台阶上晃动，有的似乎在建筑物外徘徊。这还没算上里面可能潜伏的更多危险。众人躲在一道残破的水泥墙后屏息观察。萝拉小声问：「我们该怎么办？看起来得先清理或者转移它们，不然一进去就会被围攻。」康纳毫不意外，早料到这里会是重灾区，只是没有想到数量这么庞大。这些僵尸显然是最初爆发时聚集在医院里的病患或逃难者，尸横遍野后又陆续转化成怪物，最终占据了这里。瑞克皱眉问：「要不要用声响吸引它们走开？还是分头从不同入口潜入？」康纳想了想：「若用声响把它们引开，我们确实能趁机溜进去，但之后想撤离就很麻烦，因为会招来更多僵尸，动静越大越危险。分头行动虽可以在它们反应前渗透，但人手太少，一旦一方被包夹，就完了。」
沉默片刻后，萝拉提出另一个提案：医院建筑一般除了正门外，还有停车场出入口、地下通道或侧边紧急逃生口，如果其中一处有电梯井或楼梯能通往医院上层，那么或许不必与大厅里的僵尸正面冲突。康纳觉得这主意可行，唯一问题是谁要去绕到那边侦查路线？他看了看瑞克，两人以目光交流后，瑞克自告奋勇：「我带阿德绕去右侧找寻停车场入口，你们留在这里观察前门，避免那些僵尸突然大规模移动。我找到路径后，用对讲机通知你们再一同行动。」康纳同意，叮嘱他们务必小心。于是瑞克和阿德带着轻装匆匆离去，沿着墙后的小径慢慢摸索，寻求侧翼可行的破口。
留下康纳、萝拉与彼恩三人趴伏在残墙背后，观察那片广场上的怪物。医院正门处的台阶几乎被血迹染红，有些僵尸仅剩半边身体，仍能嘶吼着爬动；有些则已经在互相争抢什么残骸。他们的嘴里发出断续的噪音，让人听了头皮发麻。彼恩怕极了，不停抖脚，萝拉则忍着不适，将目光移开那些过于血腥的景象，转而小声询问康纳：「你觉得这里真的还会有我们需要的医疗资源吗？或许早在初期就被搜刮一空。」康纳低声回答：「当初爆发得太快，医院内部混乱，又不知是否封锁了某些科室。就算有人来搜过，也不见得翻得彻底。尤其是存放特殊药剂或疫苗相关的研究室，往往锁在更深处。只要找到一些，就值得一试。我不能让玛丽和更多可能受伤的人失去希望。」
彼恩听了内心倒是振奋起来，觉得康纳虽然外表冷峻，但始终在为众人努力。正想开口鼓励时，对讲机里忽然传来轻微的杂音，是瑞克的低语：「我们找到地下停车场入口，但铁卷门大半拉下，好像卡住了。里面有些动静，不知是不是僵尸。你们能不能绕过来协助？」康纳拿起对讲机，快速回道：「收到，立刻赶过去。先别深入，保持警戒。」于是三人趁僵尸没注意时小心撤离残墙边，绕了好几个废弃车辆作掩护，朝建筑右侧前进。路途中也得尽量避免践踏玻璃碎片或金属零件，以免发出不必要的声响。幸好广场上的僵尸多数在前门那边徘徊，这边相对安静。
他们最终抵达停车场入口时，果然看见瑞克与阿德正躲在一辆侧翻的救护车后面，注视着那扇卡住的铁卷门。卷门下方留有一条仅容一人匍匐前进的缝隙，里面黑漆漆的，偶尔传来低沉的撞击声，仿佛有怪物在里面徘徊或受困。康纳示意瑞克先后退，然后让阿德和彼恩扶住卷门边缘，尝试以杠杆原理解开卡住的导轨。卷门摩擦地面时发出刺耳金属声，还伴随着“咔、咔”的震动回音。众人脸色一变：若声响太大，可能会惊动外头广场的僵尸；同时也会把停车场内的怪物吸引过来，形成内外夹击。康纳低骂一声，趁金属声响还没有最大时，立刻指挥：由彼恩先趴进去，快速扫描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支撑卷门的东西或替代路径。
彼恩虽害怕，但还是照做。他咬牙翻过那窄缝，电筒光束在里面一扫，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好几辆车，一些车门大开，玻璃破碎。漆黑空间里回荡着某种低沉的吼声，像是丧尸在隐蔽处等待猎物。彼恩心里发毛，却强撑着继续往前匍匐，想找个开关或支架。就在这时，一只僵尸突然从另一堆废铁后面钻出，朝彼恩方向扑来。彼恩惊慌失措地用对讲机喊了几句，声音颤抖，不知说了什么。外头的康纳立刻意识到状况不妙，示意萝拉和阿德顶住卷门，自己和瑞克相继钻入。
阴暗的停车场里，一时枪声回荡。那只僵尸被康纳第一时间射穿头颅倒下，血流四溅，浓重的腐味令他们几乎作呕。彼恩疯狂喘着气，刚才的惊险镜头让他差点被抓到。康纳拍了拍他的肩，下意识往更深处照去。那里还有几只僵尸被枪声惊动，纷纷露面，喉间发出饥饿的咆哮。瑞克也做好近战准备，持着钢棍站在康纳侧后方。他俩相互掩护，开始移动清场。停车场里的光线极差，只有电筒能照出几道晃动的光斑，夹杂着怪物身影扭动。稍有不慎就可能被黑暗中的僵尸袭击。彼恩和阿德则趴在卷门边，确保后路暂时不被切断。
战斗过程虽然惊险，所幸敌人数量不多，最后康纳与瑞克合力射杀了四五只僵尸。当枪声回音逐渐消散后，阿德再度尝试把铁卷门往上顶，这回康纳也加入施力，成功将门卡在一个还算安全的高度。萝拉赶紧探进头来，查看里面条件。她见满地僵尸尸体，内心忍着恶心，知道再不快点处理，血腥味只会吸引更多周边的怪物。于是几人合力把停车场入口附近的通道暂时清空，确保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情况，又寻找一些杂物来堵住门口，避免僵尸大规模闯入。他们估计这条通道可以通往急诊区或电梯井，如果顺利，或许能绕过一楼的大厅，直接上楼。
然而一轮清理、架设障碍之后，众人已经消耗不少体力和弹药。阿德检查口袋，发现子弹只剩下半匣，瑞克和康纳也各自少了三四发。整个小队状态比想像中更加吃紧。康纳深吸一口气，抹去额头汗水，心想：「这还只是在外围，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僵尸……」但转念一想，若能成事，则能大幅改变校园的生存状况。他看看众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疲惫，同时也带着坚定。没有人想空手而回，没有人希望再看见同伴被活活咬死。
于是他们拼尽力气小心朝停车场深处探索，找到一条楼梯往上一层，果然看见狭窄的走廊尽头标示着「急诊入口」几个斑驳的字样。那里铺着许多干涸血迹，空气里充斥刺鼻的药剂和腐烂混合味。瑞克轻声提醒：「注意脚下，地上可能有僵尸残肢或尖刺。」五人一字排开，步步逼近走廊的转角。对讲机里暂时没出现其他声音，大家各自屏息，耳朵里只听得到彼此心跳声。仿佛只要多迈一步，就会与地狱打开更大的门扉。
走到转角处时，一种诡异的寂静笼罩整个空间。他们隐约能看见急诊大厅某些灯管还闪烁着微弱光芒，但空无一人的感觉却让人毛骨悚然。康纳挥手示意先分组搜索这层的几个主要房间，看有没有能用的物资和电源，或者找个安全据点。萝拉和彼恩留在走廊作支援，阿德和瑞克跟着康纳绕进一条侧廊。到处都是翻倒的推床、轮椅和药柜残骸，墙面被抹上斑斑血迹，有些碎纸和医疗文件散落在地，能看出当时爆发的混乱。
正当他们翻过一堆杂物，打算检查一扇还锁着的门时，突然听到走廊另一端传来砰然撞击声，仿佛有什么重物击中金属门板。紧接着是一声嘶哑的怪叫，听起来并非普通僵尸。康纳神色一凛，对讲机里立刻响起彼恩颤抖的声音：「这边有东西，像……像是什么巨大变异体……正在撞门……」瑞克骂了声「糟了」，和阿德赶紧退回。康纳也顾不得多翻找，立刻跟上。一路狂奔到原先分开的走廊处，只见彼恩和萝拉站在一扇金属门前，两人脸色苍白，门板被撞得咚咚作响，门缝的合页都开始变形。
只见萝拉眼中满是惊恐，她用最快速度把几台推床堵住门口，但很显然这无法阻挡那股强劲的力量。阿德急道：「这门后头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彼恩狂咽口水：「不知道，只看到一个庞大的黑影一撞就让门快坏了……」康纳判断这可能是某种更凶残的变异丧尸，也可能是过去在医院被实验或不明原因感染所衍生的怪物，眼下必须立即撤离这个区域，不然真的要被堵死在此。于是他吼道：「大家先往停车场方向回撤，快！」五人马上往原路退，过程中各自踢开杂物，加快脚步。身后的撞击声越发激烈，不消片刻，门就发出金属崩裂的巨响，然后是一声低沉而怪异的吼声在走廊回荡。
阿德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勉强在闪烁的灯光下捕捉到那怪物一角：看似有两米多高，血肉模糊的上半身布满异常鼓起的肌肉块，脸部已看不出人形，似乎有一大块颊骨外翻，露出牙齿和黑色黏液。它甩开破门的碎块，像野兽般地深吸，然后锁定猎物方向朝他们狂奔而来。场景令人毛骨悚然，仿佛地狱扭曲的生物闯进人间。康纳示意瑞克：「我们挡一下，你带其他人先走！ 」瑞克明白康纳拥有更丰富的作战经验，便吼道：「小心！」并催促萝拉、彼恩、阿德快跑。
康纳当下举枪连开数发，子弹击中怪物胸口与肩膀，但似乎没能立即阻止它的前冲势头。反而激怒了它，发出一声近似狂躁的咆哮，加速扑近。眼见它就要近身，他紧咬牙关，侧身闪避它的正面冲撞，让它硬生生撞上墙壁，墙面被撞得坑裂散落一堆灰尘。他趁势再次开枪，瞄准头颅射击，但对方反应惊人，晃头躲过关键部位，只有一发擦过它的头盖。康纳一面在心里大骂，觉得这怪物的动态能力超越普通僵尸太多，必须想办法彻底击毙，不然无法脱困。可自己子弹也不多了。
那怪物稍微后退半步，又一次张牙舞爪地扑向康纳。康纳眼看无法闪避全部，只能用枪托猛力击向它的侧脸，硬生生被它撞得整个人贴上墙，差点吐血。枪托嵌进它的烂肉里发出恶心的声音，怪物却似乎痛感迟钝，只稍微偏头再度怒吼。康纳咬牙从腰间抽出短刀刺进它的肩胛处，刀刃与腐肉磨擦的感觉令他浑身发寒，而怪物更被激怒，在狭窄的走廊里毫无章法地挥舞手臂，把旁边的仪器与破碎家具撞得七零八落。康纳再想调整角度射它的脑袋已力不从心，好几下险些被它的利爪抓中脸部或胸口。他开始意识到独自面对这家伙风险太大，得尽快脱身。
幸而，就在怪物又一次挥击过来的刹那，康纳干脆扔出短刀，吸引它视线后迅速翻滚到一旁，爬起时已对准它背后开枪。子弹穿透脊柱，那怪物发出震天巨吼，暂时动作僵住。康纳不敢恋战，立即转身狂奔，沿路踢倒杂物挡在背后，多少干扰那怪物的前追步伐。他边跑边查看子弹数，发现只剩不到三发了，心里骂道「该死」，得想办法和队友会合再撤。走廊尽头就是连接停车场的门，他顾不得肩膀酸痛，凭着意志冲过去，一头撞开那扇原本就半损的门，跃进停车场范围。回头一瞧，怪物已推开杂物，扭曲地钻出来，仿佛暴怒到极点。
见同伴们都在前方不远处，正准备掩护他。康纳大喊：「快往外撤，不要管这怪物了！」彼恩急得哇哇叫：「可是外面还有僵尸！」瑞克则当机立断，拉着彼恩：「宁可绕路跑，也比在这里被堵死好。」萝拉忙帮阿德检查一下伤势，阿德脸色苍白地说自己没事，只是一点擦伤。大家在康纳最后入场的时候，全部退到之前的那个卷门口，并迅速解开临时支撑让卷门落下。几秒之间，钢铁的卷门重重地砸回地面，虽然只能暂时挡住，但多少能延缓那怪物的追击。
停车场外还有城市街道，但同样充斥僵尸的危险。五人却别无选择，咬着牙往外冲。果不其然，外面不久就聚集起几只被枪声吸引的僵尸，听到他们的动静后立刻往这边扑来。康纳嘶喊：「保持阵型！」于是瑞克和阿德在前开路，萝拉和彼恩保护中间，康纳在后断。几只僵尸仍是可怕，但远不及刚刚那怪物的恐怖。众人一通齐心合力，用最后几发子弹与近战技巧清除障碍，再度一路狂奔到稍远处的废弃车阵做掩护。期间隐约听到背后卷门被猛烈撞击的声响，不时发出金属扭曲的怪鸣，显示那怪物仍然没放弃，但至少暂时没追上。
最终，他们气喘吁吁地蹲在一辆翻覆的巴士旁，彼此交换眼神。所有人都灰头土脸，衣物多处破损，弹药和体力几近枯竭。彼恩被僵尸撕破裤管，好在没咬到，只是惊魂未定；阿德的前臂轻微擦伤流血，萝拉赶紧帮他包扎；瑞克喘息着，握着钢棍的双手还在微微颤抖；康纳则背靠巴士，感觉到胸腔里传来隐隐的疼痛，可能是刚才撞击造成内伤，但他硬是咬牙忍住，不想让队友担心。大家神色都很低落，他们清楚得很：这还只是医院入口附近，就已付出这么多代价，真正的核心区域还远远没有踏足。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时间，谁都说不出话来。看来在这座危机四伏的医院搜索药物的计画得重新评估，否则进入更深处时，恐怕不只是子弹问题，更有可能遇到更可怕的怪物。但若就此打退堂鼓，玛丽所需的药物又该在哪里取得？还有校园里其他人，也在期待一丝奇迹。康纳看了萝拉一眼，轻声问：「妳怎么看？」萝拉咬住下唇，瞄了眼自己的急救包，里头已经空了大半，她低声回答：「我不知道……这里的变异程度超乎想像，也许……也许我们该暂时撤回校园？」瑞克听了也有点迟疑：「要不要暂时回去整补，再召集更多人？」彼恩则说：「但越多人来，也可能引发更大规模冲突……」他话还没讲完，就见康纳闭上眼深吸口气，然后才缓缓吐出。 「我们先寻个相对安全的房子躲一阵子吧。今天再勉强突进太危险，我担心那怪物会再追上来。我们或许可以绕去另一个侧门，看看能不能悄悄潜进上层……如果还是不行，就只好撤走。」
众人叹息着点头，没有更好的主意。毕竟光是活下来就已消耗大量运气。他们随后从巴士后方绕到一条窄巷，搜寻到一栋小型商务楼，发现里面只剩几只零散的僵尸，清理后暂时当成休息站。阿德和彼恩守在一楼大门，瑞克和萝拉检查里面的办公室有无可用物资。康纳一个人坐到二楼某个角落，胸口闷痛让他暂时无法多说话。他脱下外套，发现肩膀和肋骨一带出现了瘀青肿胀，应该是刚才与怪物搏斗时撞击墙壁所致。尽管疼痛，他仍然掏出地图查看市中心附近的街道，标记出可能的替代路线。脑中却同时闪过玛丽那苍白的面容，以及校园里不安的局势。倘若这次行动无法成功，回去后乔治等人肯定会借题发挥，动摇人心。可就算成功，在这里单凭五人之力，又能翻得了多少区域？
想到此处，他忽然听到楼下传来纷乱的脚步声与低声呼喊：应该是瑞克他们找到了什么或遭遇什么意外。康纳强忍痛楚站起，快步往楼下走去。
——
第20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