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场:纪念品与梦境

作者:四夕格子 更新时间:2024/11/30 6:34:48 字数:2099

泉州,现代

“靖远!起床了,你爸回来了。”母亲在厨房大声喊。

靖远躺在床上没动,脸朝墙,手里捏着手机。他的游戏刚输掉了一局,只是无聊地滑动着界面,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他顺手摸了一把身旁的闹钟——9:45。他的同龄人此刻都在高中校园里,但他放弃了,因为他拒绝出门,医生也承认他具有某种人格障碍和抑郁的情况。

床边的桌子上摞着一些杂乱的东西,旧课本的角翻开了,落满灰尘,旁边还有一两个没拆开的快递盒。靖远抬头瞄了一眼,目光落到角落里的一堆乱七八糟的小摆件,那是他父亲带回来的“纪念品”。

靖远的父亲经常出差,全世界各地的飞,从靖远很小的时候,父亲就习惯性的给靖远带一些纪念品。幼稚的靖远曾经对父亲的礼物满怀期待,现在他认为这都是淘宝包邮的废物,只是父亲还保持着这个习惯。但除此之外,靖远爸爸同时也是一个保守不善言辞的老父亲。

“靖远!”父亲这时也喊了一声,声音从门外传进来,“一天到晚就知道宅在房间里,你要是在家学不上了,也可以看看书,别总把时间浪费在没用的地方!”

尽管靖远的父亲去过很多地方,但却仍是一个不擅沟通的人,

“你别一回来就说孩子。”靖远的妈妈也有点难以接受,虽然她同样讨厌靖远现在的样子,但毕竟一进门没见面就说这些,母亲似乎想提前组织即将发生的争吵。

靖远冷哼了一声,懒洋洋地爬起来,把门打开,“你就这一句换着法子念,换个台词行吗?”

门外站着他的父亲,身上的西服很久,厚厚风衣和外面的天气很不搭配,似乎说明这趟旅程很远。父亲盯着靖远,眉头皱得更紧,“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为了这个家起早贪黑,你倒好,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我是不是没心没肺你别管,反正你也不在家。”靖远不耐烦地说,“回来咱们就不能……?”

父子二人都长叹一口气,母亲赶紧过来打圆场,嘱咐靖远回屋。

桌上的纪念品

靖远关上房门,听着门外父亲向母亲抱怨自己。他坐到书桌前,用手翻动着桌上的杂物,试图掩盖门外父亲的话语。在一阵漫无目的的动作后,靖远的手停留在一块透明的石头上。

这是靖远小时候和父亲去海边捡的,当时的靖远说自己捡到了宝石,跑着找到父亲炫耀,但父亲只告诉他这是就是普通的晶体,大自然里很多,就连钻石也是。靖远听了很失望,但还是很喜欢这块石头。

这石头不大,细长形状,像一个挂坠,金黄且透光。细看之下,里面有着数条长长的黑线。那些黑线像树根一样随意的延伸,但仔细看又有点说不出的怪异,像是某种地图,似乎还闪烁着色彩。

靖远抓起石头,用指甲刮了刮上面的纹路。石头比想象中光滑,触感还挺凉。他翻来覆去地看了两眼。时隔多年,靖远还是很喜欢这块石头,随后又冷冷地嘲笑了一下自己:“啧,还以为是啥稀罕玩意儿。这种东西淘宝一搜一堆吧。”仿佛在笑自己的无知。

他把石头拿在手里,靠在椅背上,随手打开窗帘。一束刺眼的阳光透进来,靖远眯着眼看向窗外。

窗外的清真寺被镀上了一层金橙色的光,远处的穹顶轮廓清晰可见,几只鸽子在上空盘旋。

靖远盯着看了一会儿,脑子里不知怎么冒出了小时候的记忆。那时候,他还挺爱爬高——爬过树,也爬过清真寺后面的钟楼。父亲在下面看着他,嘴上骂“危险”,实际上却站得远远的。

钟楼所在的区域有一些老厂房和老建筑,那时候靖远觉得这里永远都探索不完,爬上钟楼仿佛征服这片区域。

“真逗”靖远咕哝着,继续嘲笑着自己

“什么都没意思……”他摇了摇头,“扯淡的玩意儿。”

他没再多想,趴在桌上,闭上了空洞的双眼。

梦境:海的召唤

靖远觉得自己睡着了,但却又像被什么东西拽进了另一个世界。

什么东西似乎包裹住了他,光线似乎在身边游动,一阵阵莫名的力量推搡着他的身体。

他试图挣扎,但身体像被束缚了一样。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和腿在摆动,却什么都抓不到。重物挤压着他的胸口,耳边是沉闷的轰鸣声。他隐约听到低语声,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世界很大…来找我…”

这声音断断续续,模糊不清,却直直地钻进他的脑子里。他想开口,却好像有什么堵住他的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的肺像被烧着了一样,空气一点点被抽空。

“救命……”他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一片黑暗,只剩耳边低沉的水流声不停回响。

忽然,一阵强烈的亮光划破黑暗。他的身体被一股力量猛地往上推,推向未知的地方。

靖远的苏醒:海水的侵入

靖远从窒息中醒来,喉咙里咸涩的味道一阵阵涌上来,带着强烈的腥味。他用力咳嗽,海水顺着嘴角流出,整个胸腔像被铁锤砸过一样疼痛。他的四肢无力地瘫软在沙地上,耳边充斥着海浪的轰鸣声,像是一场永不停息的噩梦。

“喂,你还活着吧?”一道声音从上方传来,伴随着湿沙的脚步声。

靖远费力抬起头,一个少年的身影出现在他模糊的视野中。对方身穿宽大的布袍,头上缠着布巾,肤色深沉,五官立体分明。靖远听不懂他的模样与周围的一切联系在一起,只觉得陌生。

那少年蹲下来,伸出手在靖远面前晃了晃:“喂!别睡!你还听得见吗?”

靖远愣了一下,嗓子干哑得像裂开的木头:“你……是谁?”

“阿伊莎。”对方回答得干脆,“我知道你,林老板家的少爷,你很幸运,还活着。”

靖远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只觉得耳边“林老板”这几个字莫名熟悉,但脑袋却像塞满了棉花,混沌而迟钝。

阿伊莎似乎没工夫继续和他废话,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拽了起来:如果你能动,最好试着站起来,沙滩上还有其他人,能活下来的可能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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