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最后的解码程序
慕岚在结束和枫的交谈之后，连接好藏在头发里面的耳机，“嘟嘟嘟…”传来的却是一阵意料之外的忙音，几分钟以后，再次尝试好几次情况依然如此。
她知道以刚才的情况，外面十有八九是出了什么事情，在设计好程序自动运行的时候。慕岚立马急匆匆地出去 径直走向肖祺的办公室。
刚结束昨天的折腾，本来枫就对这一连串的麻烦事情搞得闹心的要死，一时半会又找不到出气筒，现在真的是敢怒不敢言，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他百无聊赖地看着天花板发呆，再看看胸口上那缝合好的伤口—现在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这能力倒是也实用，这么重的刀伤砍下来恢复的如此快。到时候我会不会被抓去当研究对象啊…”一堆不好的预感在枫的脑子里面蔓延出来。
联想到现在不明不白的处境，与其担心被抓去研究，不如想想办法怎么搞定现在虔城的这场大风暴。
枫摆弄着那把之前齐藤送的手枪，这玩意质地也不错，不像是那种军工厂的量产型。泛着黑色的微光，上面的涂料没有少下功夫。“减少磨损度从而保证更好的使用吗，有点东西。”枫在这边嘀嘀咕咕着…
“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之前确定的外援被切断了。”慕岚坐着，漫不经心地陈述着这个既定的事实。“解码程序的运行大概需要6个小时，这一点万凯他们心里应该也有数，不得不说，这个系统的设计者也不是等闲之辈。”
慕岚这么一说，众人都是一惊。他们之前都估计以慕岚这样的身份地位，肯定留有一些后手，没想到连她的支援都被切断了，肖祺等人也是一脸难色。
“就是说，我们得再坚持六个小时？”慕岚看着肖祺，一副你这傻子明知故问的样子，这副样子默认了这一点。
“但是我觉得，万凯下一次来抓你，我觉得我们可能是会抵挡不住了。你也看到了，昨天的那些士兵和一开始的那些混混明显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目前明面上除了齐藤之外，就没有可以寻找的外援了。
而且你也知道，虔城通信基站还是在万凯的手里的，目前和外界的联络都会受到监听，齐藤作为中立方，自然是被双方争取的对象，但是以现在的局势，这家伙的立场可是不好说啊。”
肖祺面带难色“而且昨天那一战，我们这边死了五位队员，而且现在杜笙还在昏迷中……”
“我知道，但是总有人会牺牲，希望你可以理解，以大局为重。”慕岚依旧是那副毫无感情的样子，这个样子让众人都很不满，枫知道这女人是什么德性，自然是懒得和她争辩，只是自己这边死的同伴，虽然不是很熟，但是对死者的尊重起码是要有的。
不像她这副淡漠的样子。“你这个样子，我觉得他们算是白死了。”肖祺的声音冷下来，“难道他们的命就不是就不是命了吗，你这家伙，还是一副漠然的样子，能不能对死者有一点基本的尊重!”
“这是他们的分内之事罢了。”“你够了，上面的那些上位者都是一个德性，都觉的我们就是炮灰是吧……要是当年你们这些上位者但凡有点良心，现状就不至于会变成这个样子！”
在慕岚的记忆中，虔城事变的始末是这样的：
万凯纠合当地反动势力，在虔城中心地带发动多点进攻，他们提前准备了一些威力巨大的炸药，同时破开了特区墙。不符合常理的是，他们的装备似乎和虔城军队不一样。
由于是在市中心地带，虔城军队总指挥卢可下令军队不得使用重武器，这使得他们没法发挥火力上的优势，在巨大的人数差之下，虔城军队开始溃退，渐渐地，万凯取得了虔城的实际控制权。
也许是出于不愿意扩大损失的目的，虔城军队总指挥卢可选择承认万凯政府，随后他卸任虔城防卫总指挥一职，下落不明。
这期间，虔城曾经多次向附近的驻防军队，但是出于莫名其妙的原因，竟然没有一方选择出手救援。
慕岚此次前来的目的，一是为了收集虔城万凯政府的罪证，二是想进一步了解虔城事变的始末，因为这些官方的资料毕竟是残缺的，只有亲临一线才可以收集最直观的数据。这可不是身在空中楼阁，满口纸上谈兵的所谓军事家所可以做到的。
不过当时的指挥官卢可命令下属不使用火炮等重武器这一命令，现在在燕都的军事课堂上，仍然是作为一个有争议的话题。
一方面认为战争不应该伤及平民，应该恪守这样的准则，另一方面认为卢可纯是战犯，不使用火炮导致城市沦陷，必要的时候就是得不择手段；两边已经在军事课堂上吵翻了天，他们不知道的是当事人还没死，自己就开始跳来跳去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想了解一下当时的内情，你说是因为我们那些上位者，那么你们当时为什么不用火炮呢？明明是可以自己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将责任甩到我们的身上？”慕岚咄咄逼人地反问着。
“如果是拿无辜者的生命作为代价，这战争不打也罢。”“那我问你，你不打的话，你觉得他们现在好过吗？你告诉我啊？”
……
枫看不下去这两人的争吵，一把将慕岚拉开，没想到这女人力气大的出奇，自己差点没拖动她。“好了好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是窝里斗的时候，你们两少说两句吧。”
看到是枫给自己拉着，慕岚也不好大发作，冷冷的留下一句话“你觉得我真的是这样的吗，那五个人的名字，我现在报给你听……”报出五个熟悉的人名以后，她补充道“适当的牺牲是必要的，如果死亡没有意义，才是无用的牺牲，你记住了。”
肖祺愣住了，他仿佛回到了当年的那一天……
“大家准备用火炮，炮兵部队准备开火，听我的指令。”卢可用对讲机焦急地命令着下属，肖祺当时疯了一般闯进来，“卢可，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这会伤害多少无辜的平民。”
卢可惨笑者“那我问你，你觉得到时候这一战，我们败了，那些人会过什么样的生活？你告诉我啊，他们现在的情况，算是死得其所了。”肖祺听着卢可的话，脸上毫无波澜。
“肖兄，你觉得我就想让他们死吗，你这样我可以理解，但是现在，军队的总指挥是我，我希望，你不要违抗我的命令……”
“那一天，我真的做错了吗？”肖祺看着天花板，以及脑海里上面对卢可满天飞的批判，“软骨头，怯战蜥蜴，右派……”这些本来属于他的责任却让卢可去承担，而他却没有向上面辩解哪怕一个字，默默地承受着自己不该承受的骂名。
这种情况好像就是那个电车问题，一个人的生命和六个人的生命，站在理智的角度，那一个人就该死。
但是在其他的方面，该如何抉择都是一个烫手山芋。如果不是当事人，我想都会轻描淡写地选择杀那一个人，但是真正站上棋局进行操盘的时候，真的是这样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