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们这一次不是无意义的送死。”王焕说着，一边抽着烟，缭绕的雾气有点呛人。
菲欧莉娜刚想抱怨，却被慕岚快速抬手示意别出声。
“让他抽吧，他见过的生死比我们多太多了。”
等到他把烟抽完，留下一截短短的烟蒂，随手一丢刚好准确无误地落入垃圾桶里。一旁的楚洛璃倒是闻出了这个烟的成分。
“王叔，你这个烟是自己做的吧，没有那种工业杂质。有点像李叔之前抽的那种，我记得到的。”
王焕点点头，这个烟卷的配方还是当年庄晓教授交给他的，这个烟抽起来劲大，而且尼古丁什么的含量相对少点。
他并不想了解楚洛璃为什么知道这是庄晓之前抽的那种。王焕作为最后一批老兵，他知道，这次再回去是非他不可了。
“慕小姐，这次估计是我最后一次为这片土地付出了。”王焕的声音透露出决绝，慕岚不解他何出此言？
“那片地方十死无生，我不希望你们这些年轻人回不来，反正那里也是故乡，把我埋在那里也好。”
菲欧莉娜也放下了手机，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王焕。
慕岚不语，她不会质疑这位老兵的判断。她站起来，为王焕点上一支烟。
他没有拒绝，任由那双纤白的手点燃嘴里叼着的烟卷……
呼啸的霜风下，西伯利亚指挥部内正烧着温暖的壁炉，墙上悬挂的熊皮和鹿头显示着这里有一位优秀的猎手。
人为制造和引导风暴也是他的计划之一，可惜不知道为什么被识破了。库图佐夫现在进退两难，长期的计划失败，面前白钦将军的铁壁防线不断蚕食着自己的控制区域。
“库图佐夫元帅，燕都政变的结果出来了，慕系下台沈系取而代之。眼睛发来消息，北部铁路要重启了。”
这倒是让库图佐夫眼神一亮，重启铁路一定要清理积雪和派出大量人力，是一个破袭进攻的好机会啊。
“让哥萨克骑兵团随时待命吧。”
说完，米哈伊尔一口饮完杯中的烈酒，随后传来玻璃的破碎声。
哥萨克骑兵以侵略性和机动性闻名，是库图佐夫手下的精锐部队之一。之前破袭后方，白文战死的那一次遭遇战，库图佐夫带的就是这个骑兵团。
燕都机场，曹明济看着面前停放整齐的运输机，这些家当也是他撑起来的。曹系集团也有雄厚的财力，是江南地区的财阀。
沈系和曹系走到一起，基本上就没有人可以反对他们的决策。
可以说，津门湾到南边的航道开辟之后，物资运输将更为便利。但是唯一的航道也会被沈系占据，这是曹明济不愿意看到的。谁都不希望自己的渠道在对面的手上。
“调动运输机可以，不过他最好是把航道的那个合同给我签了，别以为他上位了就可以呼风唤雨的。”
另外，找不到飞行员也是曹明济搞的鬼，他不愿意让沈言出法随。让他知道，他曹明济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合作是对等的，你不会忘了吧，老沈？”
魏胖子现在还坐在办公室里面算着账，沈系并没有对他刻意打压，现在起码公司可以赚到钱。
就这样维持现状不错了，沈系要是找麻烦，他也只能见招拆招。
办公桌上放着的酒杯早就空了，看起来这几天，他都忙的要死。
慕家别墅里面，女仆长安澜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菲欧莉娜也把白立摇过来了。
白立倒是一脸懵，不知道拉他过来干嘛，看着面前丰盛的晚餐，无功不受禄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你们几个不会又要弄什么大动作吧，都下台了还不消停会，话说这位前辈是？还有你妹妹哪去了？”白立的疑问三连都不带停的。
慕岚真是想一巴掌打死他，废话这么多。
倒是菲欧莉娜先动手了，她拧着白立的耳朵，给他疼的呲牙咧嘴。
“就你废话最多，肯定是有大事才叫你过来，这位王焕前辈可是和塔前辈一桌的，慕枫身体不适休息去了……”
然后这才缓缓松开了手，还不忘数落一番白立，边上的慕岚和安澜努力憋着笑，王焕也是抽着烟一言不发。
他觉得年轻人就是有活力，自己已经老去了。
这一整白立倒是马上闭嘴，他可不敢招惹菲欧莉娜，可是打也打不过，讲道理也讲不了，她真是个毒舌的小机灵鬼。
白钦并不想让白立去北部前线作战，可是去秦岭云海那边，危险一点不比北方小。
对新型热兵器的使用熟练度，在座的各位都不如白立，平时吊儿郎当的他操控起这些东西，那和死神没区别。
慕岚介绍完秦岭云海行动之后，白立陷入了思考。
“可是这些杀人的东西我不想再碰了。”
慕岚和菲欧莉娜倒是不知道怎么说，她们也没有阅历，白立是将门之后，这种痛苦是她们无法体会的。
“年轻人，其实你不必自责，错的不是你，就是这个世界。”
白立一愣，他有点不知道王焕想说什么。
“这些武器不过是纠正这个世界的手段罢了，改变总要流血，保护那些你所想保护的人，就必须拿起屠刀。”
他抽了一口烟，继续说着。
“也许你想纠正的东西，谜底之一就在那里。”说着，将一支烟递给了他。
格但斯克一行之后，白立也开始杀人了，不过说到底，他的心理还是太年轻。
慕岚经过心智改造，菲欧莉娜从小就被当杀手培养，枫是从尸山血海里面活下来的。可以说这里任何一个人，他才是真正最年轻的那个。
还有本来就是医生的楚洛璃，杀人的活不是她干的。
白立走了出去，点起王焕递过来的烟卷，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房间里，枫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只用了一小时左右她就醒过来了。
不过她只是醒过来了而已，身体什么的还是完全动不了，整体细胞活性处于一种极低的状态，只能维持最基本的生命体征。
“楚洛璃的抑制剂真是厉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