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师兄,快点,待会迟到了,宗主可真的要责罚下来的。”
才到白日峰山脚,春茗便焦急地推搡着许慕白往上走。
听着这话的许慕白故意问道:“师尊她老人家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诶,大师兄你怎么知道的?”春茗瞪大眼睛,“不过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
顿了顿,春茗小声提醒道:
“对了,大师兄,你一会见到师尊,可千万不要提你教授纤云师姐的事情。”
“为什么?”许慕白疑惑地看着春茗。
“宗主说,宗门内不允许谈恋爱,特别是师傅和徒弟…大师兄,您刚才……”
春茗思考了好一会儿,才从嘴里拼凑出她认为比较委婉的话。
可事实上,这话一点也不委婉。
许慕白恍然大悟,师尊肯定是看见自己和妙纤云互相安慰的动作太过亲密,误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
毕竟师尊用神识远程检验自己修行有没有偷懒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而且逢年过节,以及平日里的夜半三更时分,频率还会更高。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得研究个幻影阵法,不然自己的自救计划指不定哪一天就被师尊无意间破坏掉。
“春茗,你误会了,我刚才真的只是在给你纤云师姐授课啦。”
许慕白内心咯噔了一下,连春茗看到都误会了,更不用说被他刻意隐瞒的师尊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春茗撇撇嘴,“我明不明白是一回事,宗主能不能理解就另说了,毕竟是您惹宗主生气的。”
“回头要是宗主一生气把宫殿拆了,你可得负责。”
“师尊她心疼我,所以最后还是得你负责。”许慕白打趣道。
春茗张了张嘴,她还真没办法反驳。
“哼。”春茗叉腰赌气地努着嘴,“早知道就不给您透露那么多了,让您直接在宗主面前挨骂多好。”
“但你还不是跟我说了。”
“哼,这次不算,下次打死我,我也不会透露半点消息给您了。”
看着独自在那生闷气的春茗,许慕白只是笑而不语。
但现在师尊看样子的确是生气了,否则也不会想出要他徒步几百里山路的法子来整他。
该怎样才能令师尊消气呢,生气的女人是最难哄的了,而且师尊还是那种古灵精怪,捉摸不透的女人。
对了,师尊平日里喜欢收集奇珍异宝,还很爱美,她或许会喜欢那个东西。
当许慕白和春茗迈上最后一阶台阶时,早已在山顶等候的少女露出笑容,朝着他作揖行礼:
“恭迎大师兄回宗,宗主在白日宫内等您。”
许慕白眨了眨眼:“现在?”
侍女笑而不语地做出邀请的手势,让许慕白更加的疑惑。
但是跟在身后的春茗看了眼就快要落得干净的计时沙漏,根本没有给许慕白思考的机会,连拖带拽地把他拉了进去。
许慕白被春茗拖拽着,穿过三四个观水长廊,停在了白日宫前。
相比起玄烨宫的庄严大气,白日宫则是小桥流水,绿竹芭蕉环绕,看上去有种温婉的优雅感。
白日宫是师尊的寝宫。
门口的少女恭敬地对他行礼后,便轻轻将门推开,示意他进去。
才推开门,一股浓郁的酒气便扑鼻而来。
一张可以睡五六个人的檀木雕凤拔步床摆放在屋内正中,粉金色的纱帘垂下来遮住床内的风景,只能隐约看到人影。
许慕白眼帘微垂,鞠躬作揖:“弟子许慕白,见过师尊。”
“你身上怎么汗津津的,一点也不好闻,为师还是比较喜欢原味的徒弟多点。”
当听见春茗帮忙倒酒的声音时,如同花间荡起了轻风,吹起一片妖娆慵懒却犀利的声音。
裴如烟话语犀利,似乎意有所指。
“师尊,您误会了,我和圣女大人并不是那样的关系。”
“弟子一时疏忽,中了圣女大人的毒,为了解毒才那样称呼的。”
许慕白当然听出了师尊的话外音,师尊肯定是误会了自己和柳如烟周旋的事情,连忙开口辩解。
“为了解毒,就解到床上去了?当为师好糊弄是么?”
“再说了,只许那没毛的丫头喜欢,为师就不能喜欢了?”
“难道原味的为师还比不上那没毛的丫头?”
裴如烟没有丝毫消气的迹象,语气里火药味十足。
“弟……弟子并不是那个意思……”
“你过来。”
“为师批准你掀开了吗,不许掀开。”
许慕白下意识地准备掀开窗帘,却被裴如烟恼怒的声音打断。
透过床帘的空白处,能够看见裴如烟正一脸幽怨地盯着许慕白,嘴唇抿紧嘴角下拉,活像个受委屈了的小媳妇。
乌黑透亮的长发在枕头上散开,如同黑色的瀑布,随意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调皮地黏在她的脸颊上,随着晨风轻轻摇曳。
奇怪,师尊平日里都是滴酒不沾,怎么今天这么大的酒气。
闻着师尊身上的酒味,又联想到她今天的异常表现,许慕白不由得心底犯起了嘀咕。
“居然给为师挡大招,你很勇嘛~”
师尊喝醉了以后,说起话来前言不搭后语,思维极其跳脱,没有逻辑性。
许慕白完全猜不到她下一句会说些什么,只能她问一句,自己答一句。
“保护师傅安危,是弟子的职责所在,并非为了图一时的勇气。”
“而且,以前遇上麻烦,都是师尊站在我后面当别人不敢轻易招惹我的背景。”
“所以这一次,我想站在师尊后面。”
许慕白拿过春茗手中的酒壶走到裴如烟身边帮她倒酒,并趁机缓和下关系。
“哦?”
裴如烟察觉到许慕白的意图,并没有拒绝,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她稍稍侧身,抬起袖口滑落的光洁玉臂,轻捏着许慕白的下巴让他低头,浸润过酒液的红唇吐气如兰:
“就像站在妙音宫那没毛丫头一样站在为师身后么?”
“才刚刚尝过女人的滋味,就这么大胆了,敢调戏为师?”
裴如烟身体前倾,衣服微微向下滑落露出圆润的香肩,以及那条傲人的沟壑。
“我只是喜欢像师尊您这样风韵犹存的女人,仅此而已。”
咕咚~
许慕白下意识地吞咽,视线无处安放,因为师尊的衣裳实在有些宽松。
无论是本着绅士风度,还是作为徒弟,他都不该乱看。
所以他只是轻轻撇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真心话。”
春茗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好似调情的一幕,怎么感觉回来之后的大师兄突然变得大胆了起来。
她忽然嗅到了名为“秘密”的味道,但是这是涉及到两位大佬的隐私,她只能默默修行起闭口禅。
“呵呵,在为师面前奉承为师,去了那姓柳的丫头的面前再奉承她,而且嘴上说着喜欢大的,却也觉得小小的,其实也很可爱……”
“对不对?”
裴如烟松开捏住他下巴的手,戳了戳他的额头,语气酸溜溜的,像是醋坛子被打翻洒了一地。
“我一向很诚实。”许慕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笑着回应。
“哼~就只有‘想在师尊身后’这句话中听~”
裴如烟手指忽地沿着他鼻梁滑落,再次捏住了他的下巴,语气也再度变得犀利起来。
“一个没毛丫头就把你整得如此狼狈,还怎么站在为师身后?为师可不会心软,允许你另辟蹊径。”
“师尊,您这就冤枉我了,弟子说的都是真话。”
闻着师尊身上散出来的浓郁发香以及较先前还要浓郁几分的成熟馥郁体香,许慕白压下身心的躁动,主动转移话题:
“师尊,我前些天下山采购的时候,发现一样新奇的物件,特地送给师傅您。”
“哦?什么礼物?”
裴如烟一下来了精神,迷离的眼神也变得清明了些许。
“就是这个。”许慕白将一双薄如蝉翼的黑丝拿了出来:“师尊您应该没见过。”
说完,他还看了春茗一眼,见对方也在好奇地朝这张望,就知道她也没见过。
“嗯?”裴如烟伸手接过许慕白手中的黑丝,脸上浮现出好奇的表情,“这……是罗袜?”
“并不是,这个据说比罗袜还要舒适,而且能提升修士的速度。”
“真假的,和罗袜一样的穿法吗?”
“差不多。”许慕白一本正经地回答。
“那你,给为师演示一遍?”
裴如烟妖娆妩媚地瞥了一眼许慕白,故作淡定地将修长紧致的小腿和染着粉白色蔻丹的脚往前探了探。
“师尊,这个恐怕不太合适。”
“怎么?嫌弃为师了?”
“不是。”
“那不就成了,怕我吃了你?”
“可是……”
许慕白无奈,吞咽了口唾沫上前,蹲下来,那只洁白的玉足上抬撩开纱帘,足尖不偏不倚地抵住他下巴。
若有若无的花香味弥漫开来,随着他的呼吸游遍他的全身。
虽然无论是从足弓还是脚背,亦或是肌肤纹理出发,师尊与柳如烟都十分地自然完美。
但是在粉白色蔻丹的点缀下,衬托出些许柳如烟不具备的妩媚。
许慕白撑开袜口沿着曼妙的弧线往上套,指尖才触碰到她的足弓,小巧的脚趾便忍不住蜷缩了几分。
师尊脸色却淡定自若,显然在忍着心中那份羞意。
妩媚中带着的娇羞,更加动人。
裴如烟抿紧红唇,痒痒的感觉以及第一次被异性触碰玉足的羞涩感让她控制不住想要缩脚的冲动。
但是看着徒儿给自己穿这种罗袜时一脸羞涩,心想自己身为师尊,要是表现得跟个小屁孩似的,以后还怎么调。教徒弟。
于是便按捺着内心的羞意,看着那层黑丝制成的罗袜裹住玉足,往小腿蔓延。
在薄如蝉翼的黑丝包裹下,染着粉白色蔻丹的足趾若隐若现,既神秘又充满了诱惑。
许慕白能感受到师尊的紧张。
即便师尊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羞意,但是透过薄薄的丝袜,还是可以感受得传出她小腿肌肉的紧绷,以及脚趾极为克制地蜷曲着。
而且,师尊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一些。
然而,他忽然停下了动作,抬起头,脸上有些犹豫且羞涩。
“师尊……”
“怎么了,不想给为师穿上吗?”
“……”
说不想肯定是骗人的,但是他走的着急,把普通丝袜拿成了连裤袜,如果继续向上套的话,那就得……
他还在那想自己要怎么应对时,裴如烟也不大淡定,俏脸红得发烫。
这唤作丝袜的物事确实能够将自己的腿型修饰地更加性感紧致,而且也确实能加快修士的速度,只不过是呼吸速度。
她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乖徒儿的呼吸变得急促,那股呼吸喷在自己足尖儿,连带着自己都感觉有些燥热,脸颊发烫。
“好了,看来这罗袜也不怎么稀罕,你还是拿回去吧。”
眼看着许慕白捏着袜口越过膝盖,就要往大腿上方靠去,还是两大腿!顿时不淡定了。
她连忙开口阻止道。
“可是师傅,这您不也觉得合适吗,还刚穿过…”
许慕白既疑惑又为难。
疑惑的是,师尊明明很喜欢这丝袜,却又为何突然变脸。
为难的事,这穿过的丝袜,很难退货的啊!
“春茗,大师兄有没有迟到啊。”
裴如烟忽然一脸严肃地问道。
春茗闻言,非常识趣的回答道:“回宗主,大师兄迟到了半刻钟。”
“那作为惩罚,这丝袜你拿回去替为师洗了!”
啊?